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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溪城渐渐的苏醒过来。
素来平静的赛春楼，更是又一次在秦妈妈高亢尖利的叫骂声中骚动不已。
“什么？！”她双手叉腰，美目圆瞪，“那贱皮子还没回来？！”
“是，莺歌儿姑娘，奴去看过了，还没有。”本是跟着莺歌伺候的小丫头战战兢兢回话。
压根不敢抬头看一眼。
秦妈妈看着她这副模样就来气，走过去扭着她耳朵重重地用力左右转了转。
“我看平日里，就数你这个死丫头会偷懒！”
“伺候个人都伺候不明白！”
“给老娘老老实实说！是不是那贱皮子给了你什么好处！”
“在这合着伙瞒我？！”
她很难不怀疑，是两人合谋着，卷了平日里的积蓄，跟着什么人走了。
小丫头捂着耳朵，哭都不敢大声，抽抽嗒嗒地，“妈妈，真的不是！”
“那日姑娘说要更衣，别让我跟着。”
“一眨眼地功夫，她就不见了。”
“奴还以为她累了，早早地歇着了！”
莺歌素日脾气不好，对着她非打即骂，要是被自己扰了清净，更是闹得厉害。
因此压根就不敢进去。
秦妈妈重重地喘气，恼地不轻，胸脯都在起伏不定。
县衙后堂这头，同样需要大口喘气地还有李知府。
一夜过去，一点头绪都没有。
怎能不上火。
“唉！”他捂着头，毫无形象地瘫在大圈椅子上，“到底是为什么呢！”
“老爷歇会儿吧，忙了一宿。”李夫人端着一碗红枣粥，款款走了进来。
不知为何，李立成觉得自家夫人与往常有些不同。
不仅是衣饰装扮更鲜艳明亮，而且......
“夫人今日熏得何香，如此......”李立成不知怎样形容，“如此，特别！”
李夫人闻言，用帕子捂着嘴轻笑，含着水珠似的眼看着李立成。
“老爷您只管告诉我，这香可是好不好闻？！”
李立成点头，有一说一，这香闻着确实不错。
“虽有些过于浓郁.....”他揉了揉鼻子，再抬眼看去，只觉李夫人比平日里更美上几分。
他不由地抓起李夫人放在身侧的手，放在掌中，细细摩挲，“夫人，你今日瞧着很美，都令我有些心神摇曳了。”
李夫人脸色更热，两颊红晕飞了起来。
顺势倒在了李立成的怀中，“老爷......”
正当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瞬间打破了这一切氛围。
“大人，大人！”一衙役快步进来，瞧见李立成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没有多想，“大人，又有人报案！”
前院，看见李立成，秦妈妈扭着帕子，脸色有些不安。
“李大人啊！”秦妈妈心中暗自叫苦，“听说昨日在城外发现一具女尸。”
“我怀疑，是我们楼里失踪的姑娘，莺歌！”
“哦？”恰好奚庭筠他们也从钱家赶了过来，“这位.....大姐，为何这样说？！”
秦妈妈自认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冷不丁被人叫做大姐，当下心中便有些不快。
但此时也顾不上计较，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遍。
末了，又对着李立成喊道，“知县大人，我可是个本分地生意人。这姑娘虽不值当几个钱，可要是真的怎么样了，绝对与我们楼里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悖?揖退担?盟?钦庑┕媚锩欠帕恋阊劬Γ?桓龈龅仄?惶?！钡弥???皇禽焊瑁??闪丝谄?
又碎碎念起来，“要我说啊，这凶手该不会专门针对咱们这些楼里的姑娘吧！”
“不行，我要赶紧回去，让那些贱皮子都最近小心着些。”
不等人说话，又扭着腰急匆匆地走了。
风风火火的架势，看得县衙的人都呆住了。
“这大姐，有点意思。”奚庭筠笑笑，转而严肃起来，“不过，我觉得就像秦妈妈说得那样。”
“没准凶手，真的是冲着这些女子来得。”
“可是为什么，就像我们之前说得，到底图什么？”陈新元摸了摸下巴。
“而且，莺歌是死是活咱们都还不知道，也还不能贸然下定断。”徐佑安补充。
“难办啊.....”徐佑平摇着扇子叹气。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李立成插不上嘴，也只能跟着叹气。
心中暗骂老天不公，偏偏在他向贵人极力表现的时候，出了这种惨绝人寰的案件。
“大人！”案件陷入迷茫，一个工具人衙役又匆匆上线。
“大人，城外河道那里，有人报案，说是发现了另一具尸体！”
几人赶到一看，四野空旷，人被裹在一个破烂的布包里，随意地丢弃在河堤下的杂草里。
被几个拾荒的乞丐看见了。
顿时吓了个半死。
“看样子，这凶手越来越大胆了。”现在连尸体都不埋，直接就丢在一个荒野。
很快，城中就贴起了悬赏告示。
百姓是又震惊又害怕。
尤其是翠红楼与赛春楼的姑娘们，更是心下惴惴，不敢独自出门。
“这到底是什么变态啊！专门找我们！”
“没准是那些看不惯我们的人做的，只是也太恶毒了吧，杀人就算了，还弄成那个鬼样子！”
“咦，还是别说了，听着就?得慌！”
“也是.....咱们最近这段时间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楼里，可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了。”
“别到时候连命都没了。”
女子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黑暗中，一个男子看着灯火通明的阁楼，脸色黑沉，眼神森然。
“公子？公子？”小乞儿隔着两三步远，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出去，露出掌心的金子。
“公子，那楼里的梅香姑娘，不愿意出来。”
说是金子固然好，但是命更要紧。
也真是奇怪，这男人隔三岔五的就让他拿着金子去悄悄地来这种地方找人。
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癖好。
不过，这倒也不关他的事。
见男子不吱声，小乞儿又挠了挠头，疑惑道，“您要是真的想找她，何不直接拿着钱进去呢？！”
可惜男子并不理会他，拿过金子，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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