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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均狞笑着，从袖子中又掏出一柄匕首，身形就往前抓去。
“别挣扎了！......”
可惜，这话还含在嘴里，就被重重地塞了回去。
也不知奚庭筠是如何动作，自己就又被猛踢了几脚。
“沉香！”奚庭筠大喝一声，那柄已被钱均丢在角落的黑剑像是有生命般。
径直飞到她的手中，被一把握住。
钱均仰面跌了个四脚朝天，顾不得被压在脖子上的长剑，惊恐而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原来你和她一样，都不是凡人！”
“都不是！”
奚庭筠眉心隆起，剑锋往里压了压，“你在说谁？！”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是一个女人？！”
“对不对？！”
难道，这事又与那人有关？
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可是钱均就像疯了一样，没有回答她，反而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神情疯魔。
“果然，我之前就想错了！”
“选错了！”
“那些女人，都不能跟你相提并论！只有你，才配的上我的方子，才能做出最完美的胭脂！”
他激动起来，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脖子上已经被割破的肌肤。
就想扑上去，抱住奚庭筠的腿。
“好世妹，你帮帮我！”
“帮帮我，这次只要你的一点血，一点血就够了。”
“我保证，绝对会给你一个最好最香的胭脂！”
“你帮帮我！”
奚庭筠又是重重一脚，“钱均！”
“我看你真是疯够了！”
钱均确实疯了，他被踹到又爬起来，向着奚庭筠挪去，口中不断喃喃自语。
“我只要一点血！美人血！”
“女人最纯净的血。”
之前的匕首掉落在他旁边，钱均伸手一把抓过，向着面前的女人刺去。
他终于找到了，找到了最适合的原料！
“砰！”
钱均再一次飞到墙壁上，又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阵尘烟。
他的嘴角流出鲜血。
目光阴沉地看着一大串冒出来坏了自己好事的人。
“阿筠，你没事吧！”徐佑安眼神关切，抓着人的胳膊就上下左右看了几遍。
奚庭筠摇摇头，拍了拍男人的手，安抚道，“别着急，我没事。”
有事的，应该是钱均才对！
徐佑安眼神同款冰冷地扫向倒在地上的钱均。
伸出长剑，就要杀了他！
“该死！”
却被陈新元一把拦下。
“将军，他还没招呢！”
虽然看这样子，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后面还跟着那么多衙役，总不能让人家觉得在滥杀无辜吧。
“再说，人家老爷子还看着呢！”
就算要杀，也得让人父亲弄个明明白白阿！
呼啦啦一群人突然涌了进来，看着自己。
钱均哪里还不明白，他早就被人下了套，就等着自己钻进去。
“哈哈哈哈，看来，到底是你们棋高一着。”
“你们早就知道了！”
钱老爷拄着拐杖，被林伯扶着，跟在后面，一眼就看见自家儿子这副疯魔的样子，不禁老泪纵横。
“均儿啊，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来得路上，所有人都告诉自己，奚城那些青楼女子，都是钱均杀的。
他听在耳朵里，却怎么都不敢相信。
要亲耳听到钱均说得才行。
钱老爷丢掉拐杖，颤颤巍巍地半跪在钱均身边。
伸手想给儿子理理额发，却被他偏头躲了过去。
“均儿，爹相信，你没有杀人对不对？！”
“你自小心善，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是他们口中的恶人呢！”
“均儿！你说话呀，只要你说，爹就相信，爹向李大人他们解释。”
他期待地看着年轻的儿子，就盼着自己能听到一个不字。
钱老爷这几天打击一个连一个，早就心力交瘁。
背脊深深地弓着，两鬓也向胡子一样，全都白了。
如今的他，此刻已经是一个真正的花甲老人。
钱均看着，却狠狠地在嘴角弯出一个弧度，“父亲，承认吧，你的儿子，我钱均，真的杀人了。”
钱老爷嗷得一声，失魂落魄地就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浑浊的眼睛亮的吓人！
他一巴掌重重地打歪了钱均的脸。
又抓住他的衣领，迫使自己的儿子看着自己，“钱均！你在瞎说是不是！”
“家里什么没有？！你要做出这种事？！说啊！你这个畜生！”
“让我的脸往哪里搁！”
“死了又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虽不是大富大贵，可家里世代经营铺子。
他钱均也是衣食无忧的长大，要是想成家，自己也早就想帮他娶一门好亲事。
是他自己说不急。
自己也只能按捺住心思。
“你这个畜生！你告诉我，她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
“我难道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教你的！啊！”
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方式！
钱老爷面色涨的通红，眼睛红的吓人，看着自己的儿子。
身形摇摇欲坠。
被奚庭筠一把扶住。
“哈哈哈哈，畜生！骂的好！”钱均已经完全撕下了那副温和孝顺的嘴脸。
恨恨地看向钱大为。
“我是畜生的话，那你也是畜生！”
“你！”钱大为颤抖着手指指向钱均，他都快不认识自己这个儿子了。
“少爷！”林伯也心痛地看着地上半趴着的人，自己从小看着钱均长大，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他扶住钱老爷另一边，恨铁不成钢，“您怎么能这样对老爷说话！”
“他可是你父亲啊！”
钱均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又哈哈哈笑了几声，“他是我父亲没错！”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那两个青楼女人？”
“又为什么要把她们炸成那个样子吗？”
奚庭筠等人肃着脸，全都是不解。
“为何！”李立成倒是好奇地开了口。
“为何？！”钱均用手擦了下嘴角血迹，看了眼茫然又愤怒的钱大为。
阴恻恻地大笑出声，
“还能为何，我能走上今天这条路！”
“所有一切，可都是因为，我这个好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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