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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吗！”
“痛就对了，那些女子，当初死去的时候，可是比这痛千倍百倍！”
“如今，这点点痛，就当作是你偿还的一点利息罢了！”
可是年轻的男人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面对众人的质问，仍然是那副模样。
“藕.....难道缩错了吗！”
“满身肮脏的人，本身就不应当做成最美好的东西。”
“当粗......当粗，奏是我想错了，才会犯下这等错误！”
“让我的脂粉都不完美了.....”
李立成想到自家夫人那张脸，以及身上隐隐的臭味，又恨有气。
尤其是自己不知怎么的，当时还对那张脸沉迷不已。
他怒气上头，也走过去狠狠地踢了他几脚，“你这个疯子！”
“那种鬼东西，能有什么狗屁完美！”
钱老爷心疼地看着这个儿子，眼泪扑簌簌地直接往下落，“均儿.....”
曾经在外人眼中，他也是一枚翩翩少年郎。
溪城多少媒婆上门说亲。
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怎么就会到如今这种地步。
“别说了，别说了。事到如今，咱们就认罪吧，给那些人，偿命！”
他别过脸，不想再看儿子这副狼狈的样子。
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错了就是错了。
没人想知道你双手沾满人命之下的血，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不！”钱均已经浑身污垢，月牙色的长袍早就破烂不堪。
他的目光中闪着疯狂，直直盯着奚庭筠，“我本来马上就可以修补这种不完美了！”
“只要，只要你死了，只要奉献一点你的血肉。”
“我的养颜膏，定然能变得完美无暇，重新大受欢迎！”
不等奚庭筠说话，陈新元就重重地对着他唾了一口。
“我呸！”他一副嫌恶的模样，“竟然还想让我师妹去死！你算个什么东西！”
“要是那么伟大，你自己怎么不跳进油锅啊！”
“我陈新元定然将你熬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地放进你最喜欢的养颜膏中！”
“让你们日夜相伴！”
“你！”钱均被堵得直打哆嗦。
可陈新元压根不在乎，“你去啊！跳进去！”
“钱均，你不是自诩自己的事业很伟大，所有人都应该为她贡献自己！”
“既然你的灵魂这般高尚完美，那你就更应该用你自己的身体，去做那什么养颜膏！”
徐佑平一脸佩服，“妙啊，老陈，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机智！”
像这等恶人，就应当让他也尝尝别人的苦楚。
虽然这人可能压根就不会照做。
可是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钱均在呆愣一阵之后，仿佛深受启发。
“我可以？我竟然可以？”
“对，我可以.....”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他披头散发，整个人哈哈哈大笑着，就往角落里冲过去。
“均儿！”钱老爷急得甩开林伯的手，拐杖也不要了。
就要往那边冲，“均儿，不要！”
钱均奔到锅前，回过头冲着钱老爷一笑。
“爹，你等着看，我的身体，才是最合适的！”
“才是最完美的胭脂配方。”
“你等着，我会是最天才的胭脂制作者！”
锅底下的火光在他的眼睛里面跳跃着。
钱均仿佛看到了全天底下人都涌入了奚城，涌向了卿烟坊。
“养颜膏......我们才应该是最完美的结合。”
他嘴角露出一个平静而安详的笑，往油锅中栽去.....
钱老爷跌倒在三步远，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整个人悄无声息地晕了过去。
......
此时天气已是最热的时候，太阳白花花地挂在天上。
城外已经很少看见匆匆的行人。
奚庭筠看着面前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有些担忧与歉疚，“钱世伯，你们.....”
“我.....”心中的情绪太多，她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虽说是钱均自作自受，但是面对这个孤苦的老人。
还是五味杂陈，不知作何分说。
钱大为看了出来，摆摆手，勉强露出一个笑，“孩子，不用说了。不怪你。”
“不怪你啊！都是这个逆子自己造的孽！”
他看着手中的布袋，那里面装着钱均的骨灰。
“他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官府能让我带他回老家安葬，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亲眼目睹着一切，对钱老爷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但是自己也不能胡乱地迁怒他人。
“我们走了，你们回盛京的时候，替我向你师父问个好。”
此生，他们老友几人，应当是不会再见了。
他摆摆手，与钱伯两人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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