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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殷桃这话，潭铭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脸红了。
李胜天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一直在那儿坐下去。”
李萌也愤愤不平的道：“只是，这也太膈应人了。”
李胜天冲李萌眨了眨眼：“他们要从此一直半价下去，咱们也算是造福颍州百姓了。”
李萌噘嘴道：“就他们那些见钱眼开的人，才不可能一直半价下去呢。”
李胜天道：“所以，他们不过是在哗众取宠而已。开诊堂，最重要的是能给病人解除痛苦。”
李萌点头道：“我明白了。”
李胜天吩咐道：“叫号吧。”
这时，后面忽然一阵喧闹。有人嚷嚷道：“好臭啊，真是熏死人了，你离我远点儿……”
李胜天回头，看到一个老人正颤颤巍巍的向免费义诊的诊桌走去。
那老人身体佝偻着，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脚上穿着一双脏兮兮的塑料拖鞋。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依稀装着一些空的饮料瓶子。
虽然身材消瘦，但老人的肚子却是高高鼓起。
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老人的头发都是一绺一绺黏在一起的，裸露在外面的脖子上满是污垢。
他所到之处，人群纷纷避让。好像那老人的身上绑着炸弹一样。
老人走到诊桌前面不远处，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你们是免费治疗吗？”
张晨景“哗啦”一声踢开椅子，冲到一旁干呕。
诊桌后面的其他中医，也都远远躲开了。
冯决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本来想呵斥老人离他远点儿。可是，抬头看了看，所有人都在盯着他。
冯决明好歹也一大把年纪了，想法自然比张晨景要成熟。他知道，要是今天把这个老人赶开，那名声就真的要彻底臭了。
所以，尽管他也很想像张晨景那样逃开，去旁边呼吸新鲜空气，可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向老人道：“是，我们免费义诊，你要看什么？”
老人有气无力的道：“大夫，我肚子疼……”
说着，他就往冯决明走去：“麻烦您帮我看看。”
冯决明下意识的站起，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不要过来。”
老人忙止住了步子。
天医堂门口台阶上的赵江冷笑道：“冯医生，难道你们的免费义诊还要选择病人吗？”
冯决明骑虎难下，用手稍稍挡住鼻子，向老人道：“你去医院检查过吗？”
听到这话，很多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看向冯决明的目光，也充满了嘲弄。
看老人的样子，分明就是看不起病，估计也是看着这里挂着免费义诊的牌子才鼓起勇气过来的。冯决明竟然问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李胜天嗤笑道：“冯大神医，老人家要是去医院看了，还有你什么事儿啊？”
听到李胜天的话，周围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冯决明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的话，就不挂免费义诊的牌子了。把诊费算的便宜一些，也就能避免这些流浪汉来捣乱了。
可是，此时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老人开口道：“没有去医院看过。求神医给我治治吧？”
这时，正好一阵风刮过，老人身上那令人作呕的味道迎风扑面而来。
冯决明再也忍耐不住，捂着嘴冲到路边的花丛，呕吐了起来。
一旁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他们怎么这样啊？当大夫的，竟然嫌病人脏。”
“很多病比这老大爷脏多了，难道他们就不给治了？”
“还不是因为老大爷没钱，假如老大爷有什么来头的话，恐怕他们比谁都扑的快……”
老人看了眼俯身在花坛上呕吐的冯决明和一旁躲得远远的张晨景，他了口气，就准备转身离开。
李胜天刚准备上前给那老人诊治，就听冯决明叫道：“陈亮，我有点不舒服，你先去给老大爷看看，到底是什么病？”
被冯决明叫做陈亮的中医虽然满脸苦涩，可是冯决明的话，他又不能不听，只得硬着头皮走到那老大爷的身边，皱眉道：“我给你看看。”
见状，李胜天便没有立时上前。
赵江低声道：“老人家很有可能是肝硬化。”
李胜天点了点头，他也早就看出来了，这老人家的肝脏肯定有问题。他身体那么消瘦，肚子却又那么大，肯定是有腹水。
这时，陈亮开口道：“大爷，你的肝脏肯定有问题的，而且很严重了，建议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李胜天上前两步，冷笑道：“遇到不要紧的病症，就彪炳自己的医术有多么高超。遇到稍微有些难度的病症，就把病人往医院推。我就想不通了，既然这样，还要你们干什么？”
刚刚呕吐完起身的冯决明道：“说的倒是轻松，好像你什么病都能治好似的。虽然我是中医，但我还是不得不公道的说一句，有的病，还就得交给人家西医来治疗。”
说着，冯决明一指那个老人家：“这老头子的腹水这么严重，明显就是肝硬化，说不定都肝癌了。当务之急是要先给他把腹水抽出来。有本事你治一个？”
听冯决明说他可能是肝癌，那老者眼中有些黯然。不过，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活成这样，毫无生活质量可言。老者甚至觉得，或许死亡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李胜天冷笑道：“你无能，不代表别人都无能。”
冯决明不服气的道：“你能耐你治啊。”
李胜天不屑的瞥了冯决明一眼，嗤笑道：“我事情很多，实在是懒得搭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货色。可你们非得把脸送上来让我打。”
说着，李胜天向那个老者走去：“也罢，今天就借着这个机会，再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中医！”
李胜天朗声道：“对中医来讲，没有什么绝症之说。也没有中医不能急救的说法。有那种想法，只能说明你们学的还很不到家。建议你们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主要是不要出来丢中医的脸。”
李胜天走到老者面前，微笑道：“老人家，我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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