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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王海把我们安排在了一间别墅,这个地方的百姓已经提前疏散了,中国人口那么多,现在面积还少了一半,后方安全的地方基本都是人挤人了。
王海递过来一根拐杖,他旁边的人还推来一副轮椅,我坐在客厅,看着他俩,慢慢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王海走过来,把拐杖递给了我,“有了这个东西,走路方便一点。”
我把拐杖拿过来,硬生生掰成了两段,烟头他们站了起来,说到,“天哥,别这样。”
我用一只脚蹦过去一脚把轮椅踢飞,而我自己也摔倒在地上,烟头他们连忙跑过来扶我,我坐在地上指着他们说到,“谁碰我一下,兄弟没得做。”
我撑着地面慢慢爬了起来,左脚略微用力,右脚慢慢放松,可是还是无济于事,我受伤的左脚就是一点劲都用不上了,王海拍了拍我肩膀,“没别的意思,我对不起你,我欠你一辈子。”
我不想说话了,一蹦一蹦的进了房间锁紧了房门,真有种不想活下去的冲动了,晚上的时候,小五过来敲了敲门,我慢慢打开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小五走进来帮我把门锁上,然后扶着我坐在了床上,拿出一个袋子,“王海帮忙办的,银行卡,身份证,手机。”
我点了点头,接过来打开手机,这些靠近前线的信号不是很好,但是还是有,我擦了一下新手机的屏幕,然后扔到一边,现在钱和身份对我来说一点用没有了,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废着不好,但是我是真的不想干任何事情了。
小五说到,“天哥,这不是还活着吗,你别这样,你越自闭,我越内疚,要不我让依依姐来陪你?”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件事别跟任何人说了,你也不用内疚,咱们是兄弟,一条腿换你一条命,值了。”
“谢了天哥,我不会告诉依依姐的,你别难过了,下来吃饭吧。”
我摇了摇头,“不想吃,你们去买点酒吧,晚上咱们喝点。”
小五走了之后,我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夏依依。
“喂?”
听到夏依依的声音,我郁闷了一整天的心情有些缓和了,露出了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想你了。”
对面沉默了半天,才说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啊,多久没消息了。”
我楞了一下,看着号码很眼熟,糟糕,我打给小朱去了,可是我总不能跟她明说吧,咳嗽了一下,感觉刚才自己的话太暧昧了,夏依依知道不得杀了我啊,“啊,我一直在战场上,很长一段时间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对了,你姐她们在安全的地方,你们有没有通电话。”
“嗯,昨天刚打了电话,你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
“啊,我就是...闲了嘛。”
小朱的声音略微有些伤心的说到,“闲了才会想起我吗?”
“不是不是,咱们是朋友嘛,肯定要挂念着你,昨天打仗的时候我还想起你了呢。”我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怎么越说越暧昧了,这样下去不好,赶紧挂了电话,深呼吸了几口,自己怎么连夏依依和小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第二天了,小五烟头烟灰被王海带走了,王海让我先静养,整个别墅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什么都干不了,只能一个人待在这个空荡荡的别墅里面虚度自己的下半辈子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被我一脚踢飞的轮椅,我摇了摇头,我打死都不会坐那个东西的,我站了起来,稳住了一只脚,左手抓住左膝盖慢慢往前走,只要脚能打直,支撑住一点力量就行,总能恢复的,小孩还不是不会走路,不都是慢慢开始学的吗,大不了多摔几跤,摔死了拉到,摔不死我总有一天会重新走路的。
我不敢走出去,我怕他们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把大门关上,我就在客厅里面很艰难的移动着,越走越热,我就把衣服脱了,一个早上,我数了数,摔了七十多次,我的腿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脸上都被摔得鼻青脸肿的,我依旧站得起来。
最后一下一跤摔在沙发上,我筋疲力尽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左腿完全废了,一点力气使不上,只能弯着腰用左手捏住膝盖,才能保证它不会一碰到地面就弯曲。
‘嘭’的一声,门开了,王海走了进来,看着我满头大汉躺在沙发上,连忙走过来,“你这是干嘛,石膏都碎了,你干嘛了。”
王海看了一眼大厅的绷带和石膏,一下就明白了,从包里掏出绷带给我包扎好,拿出了一个脚架,“喏,你不用拐杖和轮椅,这个你总得用吧,按在你腿上,你的腿就会打直了,慢慢来,好不好。”
看着我没什么过激反应,主要是因为我没力气了,王海蹲下去帮我安装好了支架,说到,“试试?”
我拉着他的手站起来,感觉可以双腿站住了,慢慢把左脚迈向前,一步,两步,三步,我越走越激动,虽然最后走的有点急一跤摔在了地上,但是我还是很高兴,能走路了。
我笑了笑坐在沙发上,“谢了,兄弟,你不用待在前线吗?”
“不用,我们收到消息,晚上他们会发动总攻,我们要转移了。”
我点了点头,“他们三个呢?”
“早上风平浪静,我们带着人打了回去,推进了不到一公里,死了很多人,小五他们三个受了点轻伤,诶,你别激动啊,我说的轻伤就真的是轻伤,贴块创口贴就完事的那种。”
我笑了笑,“那走吧,转移。”
“不用着急,你是最后一批转移的,晚上他们总攻发起的时候我就得回去了,如果我们输了,到时候你跟我们走,咱们兄弟不能走散了不是。”
我其实很想上战场跟他们一起杀敌的,可是我现在这个状态上去,连基本的一对一可能都抵不住,只能成为我那三个兄弟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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