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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地盘了，小千凛……”安宁的指尖拂过他的眼睛，唇瓣翕合，轻轻吐息，“可是我很冷啊，很冷很冷…”
原本奄奄一息的少年疲惫地闭上了眼，薄唇轻启，“圣、女……”
他抬起手臂将安宁圈在怀中，身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在他的身旁，渐渐出现一把冰剑，几近透明，寒光闪烁。
金蛋系统曾说，千凛是人，也是剑。
真正的冰凛剑，是他那颗跳动的心。
人活着，剑便也能活着。
“呵……人剑合一，这就是老头养你的原因吗？”安宁轻笑，乌黑的眸中染上一层冰霜，“真可惜，我最讨厌这种炼人为器的渣滓了。”
真是让人很不愉快呢。
千万年炮灰啊，还有现在被迫完成任务，委屈求全……
安宁轻轻一笑，慢条斯理地站起来，随手披上衣服。
冰剑围着她转圈。
安宁纤长的手指轻抚剑身，挑唇笑道，“我会给你报仇的，等着。”
冰剑仿若听懂了似的，蹭了蹭她的掌心。
指腹擦过剑刃，却没有出血。
有灵性的冰剑不会伤她。
安宁眼尾微勾，好奇地舔了舔唇瓣，“如果我的血滴进去了会如何？”
冰剑微微晃了晃表示不知。
“阿妁——”
白沐风的声音幽幽传来，一遍又一遍。
“好吧，下次再滴，好好照顾你主人，乖~”安宁眯起眼睛笑，系上腰带，循声往外走去。
冰剑竖在雪中，地上的少年长睫轻颤，指尖微动。
*
冰凛至境外，白沐风果然等在那里。
一身干净的白衣，神色焦急，眸光却很冷。
安宁大步跑过去，扑进他怀里，顷刻间泪流满面，“意中人，他死了，救我的那个人他……”
“阿妁。”白沐风搂住她肩膀的手一紧，垂眸，冷声打断，“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救过他，就像救你一样。”
白沐风暗暗捏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可是这次，我救不了他了。他把命还给我了。”安宁在他怀里闭上了眼，轻若无声道，“意中人，我心里好难受……”
白沐风死死盯住怀里的女孩，眸中涌动着怒火。
冰凛至境中，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他都看到了。
“风儿，看到了吗？那个妖女都是骗你的。”
“当然，婚礼照常举行。爹也不是故意想让你委屈，实在是爹也没办法了。冰凛剑不听话，总得抓回来重铸。还有你失踪的未婚妻，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让她主动出现。她的身上藏着水家的秘密，必须被我们牢牢掌控。”
“爹为何要在今日告诉我？”
“爹不想你感情用事，做出错误的抉择。”
错误的抉择吗？
白沐风抚过安宁的发丝，漆黑的眸子里染了寒凉的月光，“阿妁，你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
“是不是不该回去找你……”
手指滑向女孩的后背，将她打横抱起，垂眸望向她的时候，眉眼恢复了温润。
“我应该在那时就抛弃你，还是要把你困在身边呢？”
他轻柔说着，声音散入了风中，没有回应。
*
安宁睁开眼，赫然发现白沐风还守在床边，把她吓得愣了愣，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垂眸，咬着下唇，低声道歉，“意中人，我不是有意要昏迷的，实在是太累了。”
“无妨，你多休息，再过两日便是我们的婚礼了。”白沐风的唇边噙着温柔的笑，望过来的目光如暖阳般和煦。
安宁低着头，绞着衣袖，“意中人，有件事我应该跟你说。”
白沐风握住她轻颤的手，笑着道，“好，你说。”
“你曾说不能让人靠我太近，我、我好像犯了错，可是太冷了，太冷了……只有一处是暖的。”安宁抬眸，小心地看着他继续，“我好像梦见自己抱……”
白沐风低吼着，打断，“别说了！”
安宁便缩了缩脖子，苦恼道，“我是不是真的……”
“我需要时间。”白沐风猛地站起，背对着安宁，手指捏得骨节作响。
安宁望着他的背影，淡漠启唇，“那取消婚事吧。”
“不可以，婚礼必须如期。”白沐风吼道。
房间里突地很安静，让他能够清楚地听到女孩啜泣声。
隐忍，极轻，落在耳边，砸在心口，似乎很疼。
他听得最多的便是她的笑声了，如今这样，他忽然很慌。
“阿妁，你怎么了？”白沐风连忙替她拭去眼泪。
“你刚刚好可怕。”
“对不起，阿妁。”白沐风放柔声音，几乎恳求道，“我只是，只是……太嫉妒了。阿妁，你不要怕我。”
“不要怕我……”他轻声说着，挑起女孩的下颚，低下头吻了上去。
女孩被他压制在身下，奋力挣扎着，他仿若着了魔似的，对她的求饶不管不顾。
“痛，意中人……痛……”
他生出了欲念，生出了妒意，恨不得把她身上的衣服撕裂，甚至恨不得撕裂她——
他果然这样做了么？
白沐风回过神来，头痛欲裂。
床上一片凌乱，空气中还残留着旖旎的芬芳。
他小心翼翼地望过去。
女孩坐在床的另一头，双手抱着膝盖，咬着苍白的唇，浑身颤抖。
破碎的白衣下，藏不住的吻痕，咬痕，触目惊心的青紫色。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禽兽？！
白沐风心疼地移开视线，目光所及，床单上一抹艳红，尤其惹眼。
他几乎是爬了过去，“阿妁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已经……”他以为她早已不是完璧。
安宁瞟他一眼，眸光里淬了冰晶似的，冷漠道，“我不想见你，你不要在我面前好不好？”
“阿妁，阿妁……对不起。”
“滚开，不要、碰我！”安宁沉声说着，喝止了他伸过来的手。
白沐风的手颤了颤，缓缓收回。
我又发狂了，还伤害了阿妁。这就是禁术的代价么？
他望着自己的双手出神，许久后又深深看了安宁几眼，眸中渐渐染上极深的痛楚。
当年爹杀了娘……我也会……杀了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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