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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斩看向屋内的布局，仿佛这里才是卧室。
奇怪的味道涌入鼻子中，这味道很刺鼻，还带着些许的腥味。
寒立此时依靠在桌子旁，手中的毛巾已经被染成红色，上面沾染的东西，不用多说也知道是什么。
擦拭着嘴角，虚弱的看向白斩。
“我本以为自己会先死，看来还是你先来了一步，咳咳...\"
说话间再次咳嗽起来，血液从填满口腔。
白斩此时才发现，从发现寒立的第一时间起，都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任何的武者气息！
稍微靠近寒立，再次感受他身上的境界，没有丝毫反应！
“你！”
寒立咧嘴一笑，额头上爬满了汗珠。
“想问我为什么境界全失吗？”
白斩不明白，当初告别的时候，寒立距离天权境只差一步之遥。
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再怎么颓废，必定是会突破到天机境的，但现在....
寒立搀扶着桌子，坐在椅子上。
“当年毒害师傅以后，我得到了剑法的后半段，本想就这样离去”
“可不知道是内心的不安还是如何，我带走了师傅，并没有让师傅落入那些人手中...”
白斩静静的听着寒立诉说当年的故事。
当年大火发生，寒立毒害了寒江雪和李千山。
最后却又救走了寒江雪，将他带到一处深山木屋之中，用特殊的药物勉强吊住寒江雪的命。
在手刃的仇敌之后，漫无目的的飘荡了一段时间，那时候的他找不到任何的人生目标，也想过轻生。
最终寒立回到了深山木屋之中，看到了濒死的寒江雪。
那一刻，寒立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了，欺师灭祖，他已经不陪称之为寒江雪的弟子了。
那个时候开始，寒立只想救下寒江雪，以此给自己内心寻求一些安慰。
“那个神秘人找到了我，说有办法救师傅，只是需要我的命而已，你觉得我答没答应他？”
寒立再次咳嗽了两声，看向白斩。
白斩紧握拳头，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了。
深吸一口气，从未想到当年之事还有这样的内幕。
即使十几年前回去过老宅一次，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在哪里只有被大火烧毁的木屋，野草和树木疯长，覆盖掉了一切曾经生活存在的证据。
没想到师傅就此活了下来，只不过......
“那个神秘人是谁？”
“咳咳咳，额——”
寒立咳嗽的更加剧烈，随时都会死去一。
“我不能说，这是我和他的约定”
寒立深吸一口气，让呼吸顺畅下来，继续说着：“其实你来的有点太早了，这个消息不是你自己查到的吧？”
白斩皱起了眉头。
从刚开始，寒立就强调了，自己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还知道些什么？”
寒立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佝偻着身体，来到墙壁边缘，用力一砸，碎石块掉落而下。
一本漆黑的书籍出现，牛皮纸包装，上面还夹杂着许多的纸条。
将书递给白斩。
白斩接过，寒立却死死的捏住书，不肯松手。
“答应我，离开这里后，再打开这本书！”
白斩看着已经破旧不堪的书本，点了点头。
见到白斩答应下来，寒立像是完成了最后一件事一样，朝着后方的墙壁倒去。
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止不住的从口中溢出。
白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去搀扶寒立。
寒立抬起手挡住了他：“别碰我！”
从衣服开始，化为白色的灰烬，渐渐消散于空气之中。
寒立就这样靠着墙壁，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大师兄，我这一生做了两件错事...”
“其一....咳咳”
“我不该欺师灭祖，我不该被那短小的利益蒙蔽双眼，导致师傅一家家破人亡，我们师兄三人分道扬镳”
“我本以为做到了自己一生想做到的事，可我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于弑仇也没有得到一点宽慰”
白斩就这样伫立在原地，看着已经快要死去的寒立。
白色灰烬不知道是何物，但它正在慢慢的剥夺寒立的体内的生机。
“其二，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师傅，她当初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教导我，可还是没有能善终，如果我能....”
“呃啊——”
寒立口中吐出大量鲜血，那些红色的鲜血滴落在衣角上，化为白色灰烬飘散。
“我能再来一次的话，我可能会选择不一样的道路，但我已经做不到了，只能用尽自己的全部，将师傅救下.....”
白灰已经燃烧到了寒立的身体，双手正在瓦解，双腿褪色化为大量的碎片。
“对不起...”
“师傅以后就交给你了....”
白斩看着眼前的寒立，不知为何，心里对他的仇恨已经全部消失了。
一个将死之人，还能让人产生什么恨意呢？
“嗯...”
微微点头答应下来。
寒立得到回复，脸上浮现笑容，脑袋靠着墙壁，失去了呼吸。
白色灰烬继续蔓延，他的身体直至全部消散....
漆黑色石屋里，白斩就站在哪里，煤油灯摇曳，屋子里很黑。
沉默许久，白斩感觉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脑海中的信息多到无法承受。
建筑物之外，高顿看到建筑物之中冒出大火，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起火了？”
白斩背着长剑，从大火之中走出，身上背着黑包。
“走吧”
冷漠的神情，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众人虽然疑惑，还是跟了上去。
大火燃烧了建筑物，将里面的一切东西焚烧殆尽，那些寒立所存在的过往全部消散，就像多年前的那场大火一样。
当初带走的是师徒几人，现在带走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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