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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家的小公子如果不好好干的话，就得回家继承家业了，祁风的员工经常这么打趣他。
他对这些玩笑话向来都是笑着照单全收，只是今天的明?，状态有些不太对，声音也有些嘶哑：
“好，听你的。”
往日的儒雅闲适不复存在，深邃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他昨晚下班看到萧燃下楼倒垃圾，又折回公司，送出了那块腕表，彻夜无眠。
现在林子瑜明明已经看到了这对情侣腕表的女款，却一点反应都没，他心里此刻已经有了答案。
顾敛能感觉到二人之间眼神里暗藏的不一般，他面露不悦，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我们要改变人物建模和场景地图，做到极致优化，游戏引擎是核心。如果直接开除员工了，恐怕这些进度又要重新归零，得重头做起。光凭这点，想要说服股东，很难。”
他语速极慢，说的时候还看了看林子瑜的脸色。
她并没有反驳，相反还很赞同顾敛的说法。
三人此刻在这里只是为了统一口径，具体对策还是要一会儿由董事会商讨而定。
***
前半场会议散场后，林子瑜的脸色就很差。
果然几个投资人都反对炒掉这个游戏引擎开发团队：
“我们才刚刚回本，失去了核心支撑，相当于一切又要重新开始。”
其中一个老头说道，他并不懂游戏，只是跟风投资而已。
“当初花了一千万美元挖过来的团队，还没用到一年就要开掉，当我们投资人的钱是流水吗？”
坐在对面一排的董事会成员里，五个人有四个都是林宁的人。
当年的祁风工作室是被林氏集团的一家科技公司收购的，堂哥林宁掌权后，什么事儿都要管一管。
这几个人也是得了他的授意，说的话十分刻薄。
“我认为，只要技术上过硬，员工的私生活是什么样儿，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也管不着。”
一个满头银发的中年人笑了笑，又继续意味深长地说：
“况且，大麻在美国是合法的，刑拘过后，低调接他们回来就是了，这种小事儿，犯不着开了。”
他周围的几个人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观点。
在他们眼中，这本来只是员工犯了个小错误，却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向林子瑜的眼神，又增加了几分不满。
“年轻人到底还是太争强好胜，眼里容不得沙子是好事。”那个银发中年人面色犀利：
“不过在商言商，对于我们利益有损的做法，我张方第一个反对。”
“我也反对。”
“反对。”
董事会一共就九个人，五个都投了反对票。
寰宇集团派来的代表陈广生迟迟不发言，他本来是想投反对票的，只是刚得了陈力特助的信儿，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只管拖延时间。
他才犹豫再三，弃权开始和稀泥。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不过现在气氛有点紧张，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广生尴尬地笑着：“不如我们下午再听一听小林总的第一季度业绩汇报，最后再做定夺？”
都知道寰宇财大气粗，这两年只管融资，也不问祁风具体的事儿。
这回派来的代表人陈广生更是集团里，一个不知名的人物，只负责把决议带回去的传声筒而已。
不过他背靠金主，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几个董事点头默认了他的提议。
只有林子瑜，一直冷眼看着对面的这帮人，眼神没有半分软化，她刚才的话并不是很多，很多意思都是明?表述的。
在临近会议结束的时候，她冷笑一声，才反问了一句：
“吸毒都可以被原谅么？”
这帮老家伙究竟是什么三观？
“各位董事的态度，我已经了解了，但是祁风科技对吸毒人员，零容忍的态度不会改变，他们几个必须走，没得商量。”
她不说原因，只表明自己的态度，掷地有声。
在场的人本来已经松懈了，这话一出，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祁风科技以前是个小工作室，被林氏收购后，才做的风生水起。
他们即使知道这个小林总是个有野心又有手段的人，却也从不放在心上，一个搞技术的年轻人而已。
资本见过太多有才华的人，最后不还是乖乖顺从了。
不过陈广生不这么认为，他在寰宇才能并不太出众，靠着就是眼色和肯低头的态度，才一路升的职。
刚刚升到集团中层管理的级别，上司就打发他来审查祁风科技这事。
本来处理的方式可大可小，但是现在萧总身边的陈特助给他发短信了，就说明，这个事情不简单。
陈特助跟了太子爷这么多年，他的意思就是太子的意思。
集团里萧太子重点跟的项目就那么几个，剩下的估值低于百亿的，都是各个执行董事或者智囊团的人在跟。
那么现在能让太子注意到《纵意》这个小项目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女人。
陈广生是大概了解一些寰宇太子爷隐婚的事情，不过世家子弟，多有几个女人也不过分。
特别是这种清冷漂亮，双商又高的女总裁。
极品中的极品。
“林总说得有道理，国家对吸毒都是零容忍，更何况我们企业，要是出了什么丑闻，被行业封杀了也是有可能的。”
陈广生拿起紫砂壶，笑眯眯地给一旁提反对票的打头人添了些茶，眼神看向的却是林子瑜。
“不过大家出来搞投资，目的还是为了赚钱嘛，知道祁风科技第一季度到底赚了多少钱，我们才能评定能承担的风险级别。”
“各位，我说的是不是？”
陈力总特助让他拖延时间，那他就拖延时间呗。
只要他姿态放得够低，又一直赔笑，对峙的双方也不会再剑拔弩张地非要立判个高下。
明?见林子瑜蹙眉走出会议室，也紧跟了上去。
他态度有些松动，到底还是想劝劝：
“我刚才已经看到有几家媒体在报道这个事情。游戏最近火爆，出了这个事情，应该是对家在买舆论。不如先低调处理，等公测稳定，整体架构基本搭建完成后，再体面地辞退他们？”
“你说什么？”
林子瑜被明?带到安全出口的走廊处，整洁的落地玻璃反射出她姣好的侧颜。
语气中还带着不可思议。
“你居然同意那几个老东西的提议？”
这几个老家伙，一看就是林宁派过来的人。
和那个道貌岸然的林宁明明就是一种人——
游走在灰色地带边缘，在道德的底线和法律的边缘来回试探，还试图打擦边球。
“小鱼，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关《纵意》的存亡，我只是从大局考虑。”
明?解释道，理由有些苍白。
林子瑜不打算听他接下来的解释，只是直接打断：
“你知道的，我爸爸是因为什么殉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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