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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她哭，他愣了下，紧接着叹了一口气，“行行行，服了祖宗，别哭。”
一声“祖宗”叫程阮阮住了嘴，她笑盈盈的扯着他的脖子和他脸颊贴贴。
“那你不许骗我。”
“不骗你。”
周凛开始怀疑那老板娘卖假酒了。
小姑娘酒品挺好，不吐也不闹，就是哭得让人揪心。
简陋的木板床睡得实在不算舒服，平时周凛自己将就下就行了。
但程阮阮不一样，她是象牙塔里的公主，从小杨女士就给她最好的。
这觉她睡得很不踏实。
凌晨四点，周凛被她的眼泪弄醒。
她人睡觉不安分，整张小脸都压在他胸口，可能是做噩梦了，一个劲的掉眼泪，倒是没说梦话，也没哭出声来。
老人说人在做梦时不能打断她，不然梦中情节她个个记得，周凛只能用指尖心疼的拭掉她眼角的泪水。
唇瓣贴着她的耳朵，企图声声砸进她的心，“程阮阮，别怕，我一直都在。”
许是在梦中听见了他的声音，她眼泪掉得少了些。一直等到她睡着，周凛手拍着她的动作都没动。
棠城是座小城，周凛住的这个地方又是破旧不堪的小巷子，早起卖早餐摆摊子的商贩不在少数，外头闹得很。
周凛本来是害怕这些叫喊声会把程阮阮给闹醒，但她却是个出奇意外的，整个上午盖着被子睡得香香甜甜的。
后来他也想通了，她这可能是要把昨晚没有睡的觉给补回来。
昨晚没来得及熬醒酒汤给她，趁着她还在睡梦中，周凛早起出了一趟门。
去药店买了醒酒药，又往菜市场买了些菜，他知道她爱吃他的做的菜。
回去路上看到有小孩使出吃奶的力气吸吸吸乐，他站在转角处浅勾着唇笑。
想到家里自己还有个小孩，又往超市里去了一趟。昨天晚上答应好那小朋友的，要给她买果冻吃。
周凛拎着买的东西回去时，程阮阮还在睡，只是睡姿发生了点变化。
不安分的两只小腿夹着被子，从他这个角度看有些漏点。
他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收回，紧接着连忙去关帘卷门，生怕有风漏进来。
帮她重新盖好被子后，周凛这才放心去整理买回来的那些东西。
程阮阮是在下午快两点醒的，可以说疼醒的也可以说饿醒的。
醒过来的睁眼第一秒看到的人是周凛，她还有些懵。
瞧见她萌萌的眨了眨眼睛，周凛轻轻的笑，“醒了，脑袋疼不疼？”
程阮阮先是摇头，紧跟着又点头。
她呆呆的做这些动作，周凛看在眼里只觉得可爱。
等到周凛人到了面前，程阮阮都是懵的，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先起来刷牙洗脸。”他把她的小白鞋放到床边，紧接着人进了厨房。
少年身高腿长的背影叫程阮阮拽紧了被子，最为直接的感觉就是?迦弧
昨晚醉酒前的一幕幕叫她眸里生出害怕的情绪，紧跟着浮现在面前的便是那个被接通的电话。
那是她打过去求救的电话，是那个人的女儿接的。
眼前是小火慢炖着的醒酒汤，周凛弯着身子看着会儿簇升的小火苗，唇边扯着淡淡的笑。
想着她要是记起昨晚发生的总总，肯定会?搴炝肆常?餍粤舾鍪奔淙盟?夯骸
要问程阮阮记得酒后发生的事情吗？
那只能用一半一半来回答。
记得蹲在地上抓蝴蝶，记得自己抱着他追着他的唇亲个没停。
只记得这两件事，可偏偏就是这两件事让她脸红了个彻底。
程阮阮用被子盖着脸闻到周凛身上那道干净的洗衣粉味时，再次脸红。
啊啊啊，她昨天晚上好像硬拉着他和自己睡了。
被子里她白净精致的脸酡红，他们睡了？
周凛等了许久还不见她来洗漱，还以为她还在不好意思。
结果一出去就看见她蹑手蹑脚的拿着书包准备开溜。
瞧见这一幕，周凛没先打断，看戏的眼神抱臂靠在墙上看了一会。
一直等到她皙白的手要碰到卷帘门，他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欺负人后，还不带售后的吗？”
句末的问句被他说的慵懒得很。
突然被抓包，程阮阮一惊，背对着他两眼懊恼的闭上，下一秒尴尬笑着回头。
再搭配上一个尴尬的招手动作，周凛被她这个蠢萌蠢萌的动作逗得笑出了声。
他挑眉看着她，“怎么，同桌，你不打算负个责？”
贝齿咬着下唇，眼尾发红，程阮阮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许岁宁，站直后很认真的道歉。
“对不起，昨晚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肯定不和别人说。”特别是你的白月光许岁宁。
然而她的道歉换来的却是周凛手插着口袋一步一步把她逼到墙壁角落。
他垂眸看她，嘴角噙着笑，“道歉有用的话，那要警察做什么？”
慢吞的语调，冷冽的眉眼，虽然嘴角带着笑，但程阮阮抱着书包挡在胸口缩了下脖子，还是觉得他有些凶。
“那我们去……”
她本来是想说那我们去警察局吧，结果……
“程阮阮，要不要谈恋爱？”
少年的嗓音带着清冷的质感，本该是冷冷，凉凉的，可在这刻，程阮阮却觉得自己好像被暖炉子给包裹住了。
弯翘的睫羽不安的抖动着，粉唇嗫嚅着，“什么？”
她白净的小脸表情全是忐忑，那模样像是害怕自己听错了。
周凛步子往前再去了点，低头去看她的眼睛，“要不要谈恋爱，和我？”
如果说最开始程阮阮没听懂的话，那么现在他清楚的重复了遍，那她该是要听明白的，可脑海里他和许岁宁站在一起的画面却叫人心疼。
仰着看他的脑袋低下去，瓮声瓮气开口，“周凛，今天不是愚人节。”
她的情绪突然降下去，周凛不是没想过缘由，手指挑起她精致的下巴。
一字一句，认认真真。
“程阮阮，我喜欢你，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做我女朋友？”
眼前的少年漆黑的眸里盛满了年少最纯粹的喜欢，炽热又热烈，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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