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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眦欲裂，须发皆张：
【被忽视】，发动！
【厚脸皮】，发动！
【乞讨装备使用】，发动！
施舍物，全部给我使用！
满血复活的向天笑，一跃而起。
就像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挥舞纯钢的打狗棒，从天而降，朝大汉头上砸去。
“铛！”
大汉的的皮肤就像被动开启的铠甲，瞬间变成黑色。
上面似乎还镶嵌了一层黑色细小砂砾，在足以击碎钢铁的打狗棒下，毫发无伤。
“哟，原来你也是觉醒者呐？刚才的攻击不错。”
大汉淡淡地微笑着，语气平平，不再屠杀普通人，转身饶有兴趣地看着向天笑。
“麻子快跑！麻子快跑！”
向天笑转头看去，原来是张瘸子几位老哥，在疯狂逃窜的人群中，焦急地朝自己大喊。
“王总瘸子瞎子，你们先跑！出去后再……”
“噗！”
向天笑瞪大了双眼，他缓缓低下头，看着穿过胸膛的手臂，难以置信。
“战斗的时候东张西望，可是大忌呐，唉……”
大汉失望地摇了摇头，还以为能多玩一会儿，没想到……
“啊！你这个畜生！”
张瘸子见向天笑被打穿心脏，精神病突然发作。
他怒目圆睁，提着拐杖，逆着人群，一瘸一拐，像一只撼树的蚍蜉，朝大汉冲去。
大汉抽出手臂，轻轻一挥，“嘭”，头颅粉碎。
“住手啊……混蛋……住手啊……”
向天笑口吐鲜血，两行血泪从皲裂的眼眶缓缓流下。
大汉回头，面无表情，一拳轰在向天笑脸上。
破败不堪的身躯，像只破麻袋，在地上翻滚了几十米远后，趴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瘸子！麻子！”
王总看着两位兄弟在自己面前惨死，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嗯？”
大汉一个跳跃，来到王总身边，大手按住王总的脑袋。
“住手……住手……求求你……不要……求求你……不要……”
无法动弹的向天笑，侧着头，黑色的眼珠倒映着垂死挣扎的王总，嘴里不断呢喃。
大汉没有听到他的求饶，大手轻轻一提，王总的脑袋就像出泥的萝卜，连着白白的脊椎。
向天笑血泪模糊了视线，可他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那个恶魔的身影。
“玄女，杀了他！杀了他！”
“对不起，玄女无能为力。”
“为什么？你不是无所不能的系统吗？求你了，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求你了……”
“对不起，宿主。”
“他们死了！你没看到吗？我最好的朋友，死了！死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对不起……”
“我只要力量！为什么你不给我？为什你不给我？把力量给我啊！把力量给我啊！给我啊……”
对不起，宿主，【禁言禁身】，发动。
……
“咕噜咕噜”，缓缓的水流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年四季，永远这么波澜不惊，似乎什么事都激不起他心中的浪花。
“啪嗒，啪嗒，啪嗒……”
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从阴暗中传来。
一个如同行尸走肉的男人，动作僵硬，缓缓出现。
他全身糊满了凝固的血块，披头散发，双目无神，漫无目的地沿着通道前行。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具残尸。
他加快了脚步，来到尸体面前，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跪了下来。
他对着尸体不断磕头，嘴里小声呢喃，听不清在说什么。
就这样，他走走停停，遇见尸体，就跪下来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通道里的尸体似乎看不见尽头，他似乎也不知道疲倦，机械地重复着。
最后，他来到一个宽阔的广场，这里就像魔鬼的祭坛。
残缺不齐的尸体到处都是，凝固的血液已经发黑。
“咳咳，麻子？是你吗？麻子？”
向天笑眼中突然有了光，他手忙脚乱，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堆尸体下发现了一个活着的人。
“瞎子，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哈哈哈！哈哈哈！”
向天笑疯狂大笑着，连忙推开尸堆，小心翼翼把瞎子搬到蓄水池旁，用手一把一把舀着水，清洗着瞎子脸上的血迹。
“咳咳，麻子，停下，我有话给你说。”
向天笑立即佝偻下来，在李瞎子身旁低声安抚：
“您先歇歇，您先歇歇，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我去给您找点吃的。”
“不要走，先听我说。”
向天笑又蹲了下来，被李瞎子死死地握住了手：
“您说，您说，我在听。”
李瞎子咳嗽了几声，说话断断续续：
“瘸子和王总都死了吧？”
向天笑闻言麻木地点了点头，眼泪就像断了线，大颗大颗往外掉。
“唉，这就是命啊......你出去以后，如果有能力，照顾一下王总的家人吧。”
说完颤抖着将手伸入衣服内兜，从里面摸出了一张纸条。
“上面还有我女儿的地址，我对不起你，没脸让你照顾她。”
向天笑流着泪使劲摇头：
“瞎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当做亲人照顾！”
李瞎子摆了摆手：
“你先听我说，张瘸子无牵无挂，他最担心的，就是你和丫丫。
他把你当作亲儿子，把丫丫当作亲孙女，等你以后有了能力，就去调查一下丫丫的事情吧，唉……”
向天笑不断点头，脑海中浮现那个为了自己，冲向恶魔的老人。
他再也抑制不住，失声大哭起来。
“麻子，你能不能……抱抱我？”
李瞎子声音中充满了愧疚，可向天笑只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没有听出来。
他哽咽着抱住了李瞎子——
“噗嗤！”
向天笑一愣，随即惊恐低头，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李瞎子的胸口多了一把刀，整个刀刃没入了心脏，只剩下刀柄，留在了身体外面。
“李瞎子！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
向天笑惊恐尖叫，他看着满手的鲜血，全身战栗，精神濒临崩溃。
李瞎子一脸痛苦，眼泪横流，疯狂大吼：
“对不起，帮主，我背叛了你！
对不起，是我怂恿的周铁柱和狗赖子！
对不起，是我提出来一人一百万！
对不起，是我让他们打晕守卫，放走俘虏！
对不起，是我害死了瘸子和王总！
对不起，是我让这么多丐帮兄弟死于非命！
我不配做你们的兄弟，我不配！呕......”
嘶吼声在广场中回荡，李瞎子再也忍不住，口中鲜血狂喷。
“为……为什么？”
向天笑感觉被五雷轰顶，双眼再次变得无神，下意识问着。
微弱的声音缓缓传入他的耳朵：
“我…我女婿借高利贷赌博，要砍我女儿的手抵债，所以…所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向天笑眼神空洞，就像一台卡带的录音机，不断重复。
“麻子，请…请允许我…再叫你一声麻子…求求你…不…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求求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向天笑站起来，神情呆滞，如一具木偶，一步一步，朝着黑暗走去。
“麻子！麻子！求求你！求求你……”
李瞎子回光返照，使出最后的力气，朝着被黑暗湮没的身影，大声乞求。
终于，他不再有力气，躺在地上，瞳孔开始涣散。
“瘸子…王总…你们…你们来接我了吗？原来…原来你们长得没我帅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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