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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是吗？”
“是，那时候我还很胖。”
“这就不是你。”
“你说他不是我？”
“不是。”
“我说他也不是我！这根本就tm不是我！”
“那到底怎么回事儿？”
向天笑拿着王总的身份证，正在火车站售票窗口跟售票员交锋。
售票员隔着玻璃，对向天笑一脸无语。
“我用手机买了票，来这儿乘火车，还没进站，啪，手机钱包被偷了！
这可急坏了我，身份证没了，进不了站。
我急得到处乱转哇，突然，诶！地上有张身份证，我这不就拿过来试一试嘛！”
售票员斜着眼，你搁我这儿讲相声呢？
“去去去，没身份证买不了票，下一位，下一位。”
向天笑被排在后面的人哄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来到车站广场，随便找了个偏僻的凳子坐下，盯着身份证上的白胖男子发呆。
“嘿，哥们儿，醒醒，哥们儿！”
向天笑茫然抬起头。
一个脸颊凹陷，长着一对大龅牙，贼眉鼠眼的人正拿手在自己眼前晃动。
“哥们儿，刚刚在售票厅看你想乘火车，没票是吧？”
向天笑眼睛一亮：
“怎么，你能搞到票？”
大龅牙神秘一笑：
“搞不到！”
“那你问我干嘛？讨打是吧？”
向天笑眼睛一瞪，寻我开心呢这是？
“嘿嘿，哥们儿你不要激动，虽然我搞不到票，但是我能帮你上火车！”
“真的？”
向天笑有些怀疑。
“嘿嘿嘿，我有个兄弟，是火车站的大领导，带你上车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儿吗？”
“你没骗我？”
“骗你干嘛？只需要你小小的意思意思，我们绝对够意思！”
大龅牙搓了搓手指，眼神猥琐。
“你想要多少？我可是穷得叮当响。”
“嘿嘿嘿，出门在外都是朋友，我们只收车票一半的价格，怎么样，够意思吧？”
向天笑有些犹豫，现在全身上下只有几百块，要是被人骗了，自己接下来就得去喝西北风。
唉，玄女也真是的，说什么乞丐全身总资产不能超过一千块。
现在物价这么高，这不把人往死路上逼嘛......
“兄弟你就放心吧，干咱们这一行，最看重是什么？信用！不断提升服务质量，让顾客安心放心舒心，是我们前进的动力，追求的目标！”
大龅牙把干瘦的胸膛拍得“啪啪”作响。
我去，现在内卷都这么严重了吗？连犯法的行当都要提升顾客满意度了？
不管了，反正现在也上不了车，自己艺高人胆大，怕啥？
大龅牙见向天笑答应，便领着向天笑绕啊绕啊，绕到了火车站背后的居民楼边。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该不会是想抢劫吧？”
向天笑眼神瞬间犀利起来，声音寒冷。
大龅牙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连忙解释：
“哎哟，瞧您说的，我哪儿敢呐，您看见那堵墙了没有？”
“怎么？让我翻墙进去扒火车？我特么还不想进警察局！”
“怎么可能？您就放心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您上了火车再给钱，我不会砸自己招牌的。”
向天笑满脸疑惑，大龅牙见向天笑不信，也不解释，只管带着人往前走，这种情况他见多了。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围墙边的一处茂盛的草丛。
大龅牙熟练地扒开遮挡的杂草，露出一个狗洞。
“我就从这儿进去？那和翻墙有什么区别？你当我是傻子吗？”
向天笑捏紧了拳头，要是这个该死的大龅牙再耍自己，就一拳把龅牙打进他的肚子！
大龅牙眉毛一挑，声音中充满自信：
“区别可大了去了，翻墙进去，被抓住，是要进局子的。
而从这里进去，那就是妥妥的vip！
我的兄弟会在里面接应你，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说完拿出手机，拨通后说了一句：
“贵客已到，好生招待。”
向天笑半信半疑：
“你要是敢骗我，小心回来找你算账！”
“行行行，到时候给您磕头都行！”
向天笑不再犹豫，把自己的大布包塞到胸前，麻利地钻进了狗洞。
大龅牙见向天笑进去了，冷笑一声：
“哼，穷鬼还这么多事儿，我呸。”
说完掩盖好狗洞，迅速离开去寻找下一个“穷鬼”。
向天笑出了狗洞，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制服的胖子，正笑眯眯看着他。
由于太过于肥胖，制服被他撑得像游泳圈。
这该不会是龅牙口中的“大领导”吧？
不就一个站台工作人员嘛？除了胖，哪儿像个领导？
向天笑瞬间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您来啦，快快，跟我来，您是想搭乘去川渝市的火车吧？还有十分钟就要发车了，您动作可要快些！”
向天笑也不揭破，跟着胖子一路小跑，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终于，两人翻上月台，来到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旁。
气喘吁吁的胖子看着一脸淡定的向天笑，面露惊讶。
我都跑得快断气了，你咋跟没事儿人一样？
不过胖子心宽体胖，也不纠结，给守在车厢门口的列车员点了点头，继而对向天笑说道：
“进去吧，把钱交给列车员就行，祝您一路顺风。”
向天笑是真的被惊到了，这尼玛还是一条产业链啊？
为了那几百块钱，搞得就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现在钱都这么难赚了吗？
他不再犹豫，进入车厢前，转头看了一眼胖子，对方正笑嘻嘻朝自己挥手告别。
还别说，就这服务态度，不比五星级大酒店差。
“呜、呜……哐当、哐当、哐当……”
驶向川渝市的列车，开动了。
精彩的旅途，正式拉开序幕。
列车员领着向天笑推开车厢间的铁门，嚯，人还真不少。
打牌的打牌，抽烟的抽烟，奶孩子的奶孩子……
有种春运的即视感。
“请问，这儿不会查票吗？”
向天笑上辈子没有坐过火车，有些搞不懂列车上的规矩。
“不会查票的，这节车厢，是专门给穷人坐的，哦，我不是说你穷哈，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可闭嘴吧，还不如指着我的鼻子说我穷呢。
向天笑不想再跟这些戴着有色眼镜的人说话。
他给了钱，找了个空位，把大布包塞进行李架，摸出一张纸条和一张身份证，坐在位置上发呆。
“那个，我可以坐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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