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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个男人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让顾风月一时愣在了原地，心中百感交集。
不会有错，这人正是昔日的大将军王，顾禹。
“风月，这两年，你受苦了。”顾禹走到顾风月身前，抚摸了他那已不算稚嫩的脸庞。
“顾禹？原来你没有死。呵，没有你那百万雄军做倚靠，你以为这焕炀城是你进出自如的吗？”柯念辰言语间尽是不屑，他并不认为如今这个天地断灵的大疆，有人能在武力上稳压他一筹。
“柯念辰，当年要不是你这么目中无人，杜玉书也不会死！”
顾禹突然说出一番让顾风月捉摸不透的话，可听到这话的柯念辰和刘崇无，瞳孔极速收缩，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刹那左使柯念辰。”
“刹那黑月旗执旗使刘崇无。”
“恭迎教主！”
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
顾风月心中的震惊更盛，猛地转身看向顾禹，只见顾禹脸上雾气升腾，眨眼间竟变成了另一番面貌。
“教主，我们等您太久了！”柯念辰的声音依旧在颤抖。
“您，到底是谁。”顾风月难以置信，明明眼前这人跟他的父亲气息都一模一样啊！
“风月，我既是你的父亲，也是刹那教主顾眠山。”顾眠山面带微笑转头看了一眼顾风月。
“你们都起来吧。”
柯念辰和刘崇无站了起来，顾风月却连连退了好几步，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风月，你的前世是席殊？”顾眠山过去一把拉住顾风月往大堂里面走去。
“嗯。”顾风月点了点头，眼神复杂。
“哈哈哈哈哈，好啊，我早听过你的大名，没想到竟然转世成了我顾眠山的儿子。”
顾眠山心情大好。
“那璃衣呢？”顾风月呆呆地问道。
“璃衣是我的女儿。”
“！！！”顾风月一时难以接受，奋力一把甩开了顾眠山。
“你最好从头把事情给我说清楚。”顾风月看顾眠山的眼神再没有那种崇敬端仰。
“好，所有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
顾眠山坐了下来。
“千年以前，你一剑斩开大疆，引来那碎镜海的海水倒灌进整个南疆，整个南疆几乎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我和你师父李太曦在洪水上漂了数月，直到洪水退去。从他口中，我得知了当年那场江湖动乱的真相。也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
“教主，当年不知有多少刹那弟子死在了席殊手上！杜玉书就是他亲手所杀！”柯念辰在一旁言语激动。
“闭嘴！”顾眠山怒喝一句。
“你知道为什么这千年以来你们能苟且于这焕炀城么？你知道当初为何北逃那么顺利么？那都是因为他！”
顾眠山的话，让柯念辰一时语塞，但紧接着的是不信和不服。
“当初是他给了璃衣一封信，让她带着你们快逃！是他一个人，为你们拦下了整个江湖的追杀！他用生命换来的一剑斩开了大疆，就是为你们拦截追兵。那一剑，他本可以把破虏山的那七个老家伙尽数杀了，可他宁愿死，也要为你们封住退路！”
这番话，让刘崇无和柯念辰都目瞪口呆。
“不可能，他死了？他死了为什么南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没有追杀过来？不就是一条长河吗？拦得住他们千年？”刘崇无仍旧对那道伤疤耿耿于怀。
“他死后，为了防止南疆人追杀璃衣，亡魂守千湫，守了九百多年呐！”顾眠山这样的魔头竟也心疼起来。
而事情的当事人顾风月站在一旁听着这些，表情却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他只是个旁听者。
顾眠山看着顾风月，”后来，你亡魂消散的消息传到了一些人耳朵里。开始有人撺掇顾胤横渡千秋，征服北疆的大好河山。“
“你和到底什么关系？”顾风月没忍住插了一嘴。
“什么关系？那场洪水过后，生灵涂炭，生存下来的确实几乎只有离荒一族。离荒一族血脉优势这一点倒是很蹊跷。不过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在顾禹还只有十五岁的时候，就夺了他的舍。”
“那我呢？”
“你自然是我跟你母亲生的。”顾眠山答道。
“你的目的是什么？”顾风月继续问。
“我镇守边陲数十年，只为一件事——寻找璃衣。”顾眠山敲了下桌子。
顾风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当日的禹王府之乱后，你去了哪里？“
“寻找璃衣。”顾风月等来的还是这四个字。
“什么时候找到的？”顾风月语气近乎呆滞。
“不久前，你进冽北原之后。”
“为什么不敢相认？”
“......”顾眠山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什么黑犬屠靖华镇的时候你不在？”
“为什么铜狮军近乎全军覆没，苏世钦将军身死千寂坡的时候你不在？”
“为什么沐叔被算计的时候你不在？啊？！”
说到后面，顾风月已经是用吼的了。
这两年，他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承受的。很多事情，是他那身为大将军王的父亲压在他身上的担子，他从没有任何怨言地去挑。
可现在，不一样了。
“风月，我也不想把担子都压到你的肩上。你听我说，这两年我走遍了大疆，查到了很多真相。”
顾眠山看着眼前的顾风月，也确实感到一些愧疚。
“什么真相有他们的命重要？！“顾风月咆哮。
“如果说是当年那场江湖动乱的真相呢？当年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破虏山那位闭关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祖宗单祁白！而花郁，就是他的关门弟子！原本我只以为他在破虏山学了几年本事，他是单祁白的关门弟子，你懂吗？”
“你如何知道？”顾风月很难相信这种话。
“前不久，我发现了他和宁无恙的会面。宁无恙可是你的熟人！”
“还记得破虏山那个运筹帷幄中，决胜千里外的谋家吗？”顾眠山接着说道。
“单元植？”
“宁无恙，就是单元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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