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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上长着和那河水一般颜色的曼珠沙华，越清冬迷迷糊糊地沿着河岸继续走着。
她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也记不清自己为什么回来到这里。
只是，当她发现自己在这里的时候，她的腿已经受不住自己的使唤了。
“你是谁？”
她突然间看到了一个褐色衣服的老妪，于是开口问她。
那老妪正在花田里除草，斗笠上缠着绣了古朴纹样的缎面，她的模样很慈祥，嘴角的沟壑掩盖不住那种让人想要亲近的味道。
“诶呀，诶呀，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来到这里了。”
老妪的声音很甜美，不像是她的外表那样苍老，她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了越清冬的身体旁边。
“啊咧，居然不是魂魄，而是道体，小姑娘你的修为非常啊。”
老妪像是很惊喜，她的表情慢慢地丰富起来。
“不对，不对，这是，小灰的道体，小姑娘，你和小灰是什么关系？”
老妪看越清冬的眼神似乎不太对了，但那并非是生气，而是女生之间八卦的神情。
“小，小灰？”
越清冬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脑海中一片空白。
当然，如果她还有脑海的话。
“小灰，酆七灰。”
老妪认真道，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些期望越清冬能说出一些让她满意的答案。
“小灰？”
越清冬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然后在无意间，她碰到了一根白色的头绳。
突然间，流火一样，天玄峰，月夜，听云小筑，约定，馕饼，一个又一个飞入了她的意识之海中，然后像是一页又一页的小舟，它们在识海中沉沉浮浮。
“小灰，就是酆七灰？”
越清冬有点不敢相信。
她其实，在潜意识里并没有忘记，但是受限于人间因果，她并没有办法说出或是想起那年里的记忆。
实际上，她的意识里还残留着那个小男孩朝着他踢石头，抢自己头绳的事情。
她突然有些幸福，不是喜悦，喜悦是一种心情，而幸福是一种状态。
她的幸福又像是一种庆幸，能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多少年前的故人，再大的哀伤也会逐渐地平复。
她又想是沉浸在一种幸运之中，原来真的是他，这个念头一起来，就没办法消停。
老妪看她的表情千变万化，恍然间也看到了一些属于她的那些年，于是一老一少就在花田间都是那般安然恬静地眯起了眼睛。
“都忘了，还没问您老人家是小灰的谁？”
“哈，你不说老身也忘记了，老身是小灰的奶奶，老身姓姜，家夫就是这片土地，酆都。”
越清冬没有听明白。
“当然，这些年里，酆家的子孙都叫老身后土娘娘，诶，你看我哪有一点像是娘娘的样子。”
老妪自嘲地笑了笑，而越清冬又陷入了一阵错愕之中。
原来酆七灰说什么告诉后土娘娘是真的，不过自己又怎么会遇到后土娘娘的，而且，后土娘娘又怎么会是酆家的家祖奶奶的，这些疑问都像是石子，一颗一颗落入了越清冬的心里。
“老身的事情，你就不用多想了。你只要知道，老身是这个地界的守护，有老身在你们都会没事的，就行了。”
老妪笑着看了看越清冬，眼神中充满了爱怜。
“小丫头，来坐这边，说说，你和小灰那小子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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