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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芯有些担心的看着苏茹：“姐姐……”
马春芳看到苏芯眼睛都直了，插话道：“看也是你娘弄破的，告诉你，这件衣服连料子带做工至少也值五两银子，要是没有钱赔，就将你这小丫头抵给我也行！”
苏芯更害怕了，大姐姐再别人家当童养媳她是见过的，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晚上还要纺纱织布，那个恶婆婆还总是打她，这个马春芳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要是将她抵了过去……
想到这里，苏芯的脸都吓白了。
苏茹恨不得狠狠呸在马春芳那张又黑又胖的大脸上，她真是也敢想！
不过这时候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只有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洗刷娘亲的清白，保住苏芯。
她走过去，将那件衣服捡起来，仔细的查看破口的地方，这么大个洞，要是那马婆子真的检查过，一定会发现的，看来她就是故意的。
心里想着，苏茹又将整个破口全部拼起来，这才发现了一丝端倪，这破口处不止不整齐，甚至有一小块布料都不见了，破口的边缘出还隐隐发黑，往下一点的地方还有一小滴蜡油，分明就是烧破的！
苏茹心中已经有数了，她拿着衣服走过来，说道：“是，衣服破了，该赔！”
“那就对了嘛！”
马春芳眉开眼笑，眼睛贼溜溜的往苏芯身上瞟。
徐氏、白氏还有苏芯更加害怕了，苏芯更是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在徐氏的怀里。
“茹儿，不是娘弄破的，我们为什么要赔！”
徐氏紧紧抱住苏芯，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又急又气，身子都有些发颤了，声音都变了。
“娘，别着急！”苏茹转身看向马春芳，说道：“对，我说的是，衣服破了该赔，但是谁弄破的谁赔，我可没有说我们要赔！”
“啊？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什么意思！”
马春芳一听又急了，觉得是苏茹在戏弄自己，伸手就要捉住苏茹打一顿，苏茹赶紧往旁边灵巧的一闪，躲过马春芳的魔爪。
“我的意思是，谁弄破的衣服谁赔，这件衣服分明就是烧破的，这破口边缘处还有烧黑的地方，下面还有蜡油的痕迹，我娘出来洗衣服，怎么会将衣服烧破呢？”
苏茹将衣服破口的地方呈现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大家看完都恍然大悟，再看向马春芳的眼神都变了。
“哦，我知道了，马婆子的女儿就是吴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想来是马婆子要给自己的女儿找个背锅的人啊！”
人群中已经有人大胆的发散想象力了，不过这恰恰让她说中了事情的真相。
马春芳原本被苏茹识破心中就有些慌了，现在被人说破事情的真相，一时间连辩解的话都找不出来。
一张脸涨得通红，说道：“我……你、你胡说什么？我女儿是照顾吴大小姐的，但是她怎么会烧破衣服……你……”
“马大娘子，至于是谁烧的衣服，我们去找里正说清楚吧，如果不是我娘烧的衣服，你可想清楚后果！”
苏茹见马春芳脸色都变了，说话在也没有之前那么趾高气扬，就知道一定是被说到事情的真相了，如果这件事闹到里正那里，吴家一定会知道，如此一来，马春芳和她的女儿估计都不能在吴家当值了。
这样的话，那她损失的就不止是一件衣服那么简单了。
“那……大概是我搞错了，我这就将衣服拿回去，这点小事怎么好去麻烦里正呢！”
马春花说着就去抢苏茹手中的衣服。
苏茹将衣服抱得紧紧的，说道：“我看还是去里正那里做个公证的好，毕竟这件衣服值五两银子，万一说不清楚，到时候还是我们的不是了。”
“那……你想怎么样？”
马春芳抢不到衣服，就算是有一个把柄落在苏茹手中了，如果苏茹真的去里正那里闹的话，她们无非就是落一个泼辣的名声，但是自己可损失了女儿的前程啊，怎么算都不划算。
马春芳有些急了。
“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这件衣服不是我娘弄破的，还要给我娘道歉！然后将今天的工钱和往日拖欠的工钱一并给了，不然我们就去里正那里分辨个清楚！”
苏茹脆生生的说道，周边看热闹的人也都等着出一个结果，谁也没有走，见苏茹说的这么有理有节，也都纷纷看向马春芳。
“你……”马春芳顿了顿，那句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苏茹冷冷的看着她：“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咱们现在就去里正那里！”
“别，我的错，是我没检查好衣服，和苏大娘子没关系，我给苏大娘子道歉！”
马春芳梗着脖子，终于算是将这几句话说的完整了。
苏茹点点头：“那我娘今日的工钱和往日拖欠的工钱呢？”
要她道歉就罢了，还找她要钱，往日那些钱怎么说也有五百文了，这不是要割他的肉吗？
但是苏茹冷冷的看着她，手中牢牢的抱着那件衣服，见她不准备给钱，就作势要走。
“苏茹啊，你看今日我也没带那么多钱，这三十文是你娘今天的工钱，我先给了，剩下的一时间也算不清楚，不如改日你们来我家里，咱们好好算算清楚了，再一次性结清可行？”
马春芳从怀里掏出三十文钱，递给苏茹，心中还想着拖一时是一时。
“不行！”
苏茹直接了当的回答她。
“你这个死小孩！”
马春芳又准备发火，但是一看苏茹那架势，在看周边看热闹的人的表情，又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
“那你说，还欠你们多少钱？”
人群中有不少讨厌马春芳的人，此时看到她被一个小孩子憋屈到这一步，都纷纷露出看笑话的表情。
“一共七百六十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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