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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欣亭后背一凉。
再回头去看。马小壮妈妈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自己身后！
蒋欣亭的人，本能地往后倒退两步。与这个可疑的老妇人保持一定距离。
马小壮妈妈神色一怔：
“闺女，你怎么了？是不是让碎瓷片儿刮伤手了？来，让婆婆看看！”
说着，也不等蒋欣亭回应，便动作极快地拉住了蒋欣亭的一只手腕，仔细地在她手背上打量起来。
蒋欣亭只觉得被一只铁钳紧紧箍住了手腕。用力挣扎了两下，竟然没有挣脱开。
这哪里像是长年重病卧床，刚刚恢复一些力气的老妇人啊？
就在蒋欣亭挣扎的当儿。马小壮的妈妈竟用她蜡黄干枯的指甲，狠狠地在蒋欣亭手背上拉开一道血口。
老妇人眼神癫狂地将自己的干涸的嘴唇，凑了过来。
“好闺女，看看你，真是太不小心了。乖！不疼不疼，婆婆给你吹一吹。”
她上唇翻起，露出一排尖利的獠牙！
请问，您这真的是吹一吹？而不是想啃掉我的这只手？
蒋欣亭也不多话，一法印就盖在这个老妇人的额头。
“啊！！！”
马小壮妈妈惨叫着松开了蒋欣亭的手。
她触电般往后倒去，正好摔倒在床边。
老妇人双手拍打着地面，高声哭叫。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啊，欺负我一个老太婆！
等我儿子回来了，叫我儿子找你算账。”
她伏在地上哭叫。忽然，顿住了哭声，眼睛看着床底下的阴暗，一动不动。
她也看到了那双眼睛！
蒋欣亭一边紧张地注视着老妇人，一边向着门口慢慢移动脚步。
随时准备取出金振子使用。
法印似乎只能暂时遏制老妇人的攻击，要想彻底解决，恐怕只能靠金振子了。
这时，老妇人忽然开心地叫了起来。
“哎呀，小壮啊，小壮你在这里呀！
妈妈被人欺负了呀，快点来替妈妈出头啊！”
老妇人向床边爬了两步，伸手进床底，拉出一具人形的物体来。
看那东西的脑袋，确实是马小壮。
死不瞑目的马小壮，瞪着硕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此刻，他头部以下的部位。像被晒干的麻杆。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顶着一个人类脑袋的火柴杆人。
他被老妇人死命拖拽拉扯，像一个毫无声息的火柴杆娃娃，在地上甩动着。
自己儿子变成这副模样，她就一点不觉得奇怪吗？
老妇人啪的给了那个脑袋一巴掌。
“你这个逆子，你妈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老妇人这是在责怪儿了没有起来替自己出气。
一巴掌好像不解气，她又张口咬上那个脑袋。
嘴里的獠牙，全部扎进马小壮面颊的皮肉之内。
让这具尸体头部的皮肤，瞬间变黑干枯。
整个头颅甚至眨眼间缩小了两圈。
唯独那两颗瞪瞪得溜圆的眼珠，一直盯着蒋欣亭的方向。
蒋欣亭已经退到门口了，一只脚就要跨过门槛。
忽然，院子里的西西大叫着跑过来。
“姐姐，快跑！这屋子后面都是死人了！”
马小壮妈妈倏地抬起头来，双眼变得血红。
在她齿缝间，滴落着红红黄黄的不明液体。
“这个小鬼真香，我刚刚就想吃了！害我忍得好苦！”
原来这个老太婆，能看到小鬼娃西西。真是演得一手好戏。
西西大叫着“姐姐当心！”就想闪身挡在蒋欣亭身前。
被蒋欣亭一把拖到身后。
金振子出现在手中，同时朝前送去。
疯狂扑将过来的老妇人，自己撞穿在剑身上。
剑身上传来的感觉，就向刺在一段泡烂的木头上。
这老太婆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贯穿自己身体的金振子。
不明白蒋欣亭什么时候拿了剑的。
她的双臂，仍不甘心地朝前挥舞着，想抓住西西，也想抓住蒋欣亭。
哪怕抓下一片皮肉，打打牙祭，死了也甘心。
她变回慈祥的、普通老婆婆的神情。
松弛的上嘴唇放下，隐藏起可怖的獠牙。
可那些又红又黄的不明物质，仍顺着她的嘴角流下。
“闺女，你是好人啊！怎么不帮人帮到底呢？让老婆子尝尝……”
话没说完，她的脑袋先从身体上掉了下去。
咕噜咕噜，滚了老远。
蒋欣亭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把将剑上的身体甩开。
那具没有头颅的躯体，就四分五裂的散在地上。
身体是身体、胳膊和腿也各自不相干，分奔离析，铺了一地。
又是西西提醒了一声。
“姐姐，快走吧，这间房子太吓人了！”
连小鬼都觉得害怕，蒋欣亭自然也不愿意久待。
可是她刚拿着剑跑到院门口，就呆住了。
那些围在马二婶家门口的人群，此刻正围在马小壮家的门口。
西西害怕得，小身子抖了抖。
蒋欣亭顺势把它收进红玉石空间里，这样带着他跑，方便。
以马校长为首的人群，死死盯着蒋欣亭手中握着的“凶器”。
那个被马宝宝叫做二叔的中年大叔，颤抖着抬起手，指着蒋欣亭，又指指她手中的金振子。
“真的是你！刚刚马二婶说‘新来的’，指的应该就是你！
我们整个村子，都待你不薄。把你当成上宾一样。
可你，在短短小半夜时间里，就丧心病狂地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你！”
马校长抬手阻止他，朝自己身后的几个人一挥手。
“你们去看看里面怎么了？”
四五个青壮男子，一起冲进院门之内。
蒋欣亭举着金振子，往边上让了让。
趁着这对峙的空儿，她已经把四下的环境大致观察了一番。
如果这些人一起冲上来，她可以从左边的院墙先穿出去。
蒋欣亭边想边往那边的院墙一步一步靠近。
先前冲进去的几个人，很快不跑了回来。
每个人身上或扛或抬的，带出来几具尸体。
来到园中，他们把尸体往地上一抛，五六具尸体，堆成一座小小的尸垛。
这些尸体，全是像刚才马小壮那样的，大头配着如火柴棍的躯体和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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