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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古一千修长壮硕的手臂，哪里是这么好挣脱的？
他一边哭，一边就要把脸贴上蒋欣亭的腿。
长长的鼻涕，反着晶莹的光。
眼看就要擦到她的裤子上。
蒋欣亭甩手就是一巴掌！
响亮清脆的掌掴声，让古一千暂时停止了哭泣！
趁着古一千发怔的档儿，蒋欣亭这才将双腿挣脱开来。
把刚才那只打他耳光的手掌，在古医生的身上蹭了蹭。
擦掉那些滑腻的液体。
回过神来的古医生，泪水加速决堤，颤微微地朝蒋欣亭再次伸出以臂。
蒋欣亭身体未动，只将那只巴掌朝古一千扬一扬，
后者像受气的小媳妇，缩回了手。只眨巴着眼，委屈地看着蒋欣亭。
这才对嘛，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好吗？
蒋欣亭看了一眼身后的沙发。
原本应该是柔软舒适的款式，可如今，沙发面上全是触目惊心的划痕。
皮质碎裂，里面的海绵，发黑外翻。
啧啧！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她可不想像古一千那样，跪坐在地上。
一抬眼，正好看到那个轮椅停在门口。
轮椅似乎也发现了蒋欣亭在望着它。
突然就往后退了半个轮子的距离。
蒋欣亭朝着它招招手，轮椅又往后退了一个轮子的距离。
蒋欣亭眯起双眼，晃了晃手中的金振子。
轮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滚进房间里。
看来，在这里，最畅通的语言就是巴掌和武器！
蒋欣亭一把拖过轮椅。
说来真奇怪，这轮椅上竟然是微尘不染的！
蒋欣亭侧身坐了上去。口中说道：
“我空间里可有的是好椅子。
并不是我欺负你，非要坐你。你明白吗？”
是因为你们这里太古怪太脏，我舍不得把好椅子拿出来。
轮椅发出一声吱哑声，应该是对蒋欣亭做的回应。
蒋欣亭就权当它是明白了。
再看哭倒在地板上的古一千。
满心的问题，实在太多太杂了。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
其实，蒋欣亭最想知道的，是怎么通过在小卖部的工作，一次性得到足够离开大楼的学习点。
可看着傻里傻气、懵懵懂懂的古一千的脸，上面这个问题，或许对他来说太复杂了些。
不如先从简单的问起：
“为什么天亮的时候，大家都走了。
只有你留在楼里？”
古一千完全被蒋欣亭，一手巴掌一手剑的气势，震慑住了。
完全不敢抬头看她。
只偶尔翻起眼皮瞅瞅她，又赶紧垂下头去。
眼泪鼻涕不停地滴落在地板上。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
蒋欣亭十分不耐烦。
用剑尖挑开古一千白色外袍的扣子，并将白色外袍的一侧肩膀，从他身上挑落下来。
“快！脱衣服！”蒋欣亭命令古一千。
次鹄不知道蒋欣亭要干什么，疑惑地侧眼望着她。
古一千就像一个被幼儿园阿姨训斥的孩子。
完全听从着成人的指令。
他将剩下的扣子全部解开，脱下了白色外套。
他双手捧着，不知道接下去要干什么。
只听蒋欣亭给了最新的指示：
“用它把你的脸擦干净，很恶心啊！”
看古一千的身高，起码一米八以上了。
肩宽蜂腰长腿。
却跪伏在地上，抽噎着！
眼睛还瞪得溜圆的，冲着蒋欣亭眨啊眨的。
这是要闹哪样？
好在他很听话。
拿起那一团白大褂，就在脸上胡乱擦起来。
打着圈儿，把鼻涕眼泪糊在一起。
从左脸擦到右脸，又从下巴擦到额头。
蒋欣亭实在看不下去了。
对次鹄说：“他什么时候擦干净了，再叫我转头。”
说完，便别过脸去，不再看这让人反胃的场景。
等了一会儿。
古一千那张帅气白皙的脸，完全被鼻涕和泪水糊住了。
头发眉毛上，也是黏黏的一片。
次鹄也看不下去了。
找了些东西，亲自帮他擦干净。
这才终于让这张脸，恢复正常的模样。
突然，古一千双手搂住次鹄弯下的脖子。
在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
“千千谢谢哥哥！哥哥真是太温柔了！”
次鹄触电般地倒退开，心有余悸，凄凄焉。
这一幕，被蒋欣亭看在眼里。
当下一脚踹在古一千的肩头：
“不许欺负我们家次鹄！”
古一千被踢的嘴一撇，眼见又要哭出声来。
蒋欣亭扬一起那只巴掌，恐吓道：
“我家次鹄刚擦干净的，不许你弄脏。”
古一千的哭声，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总算能看了。蒋欣亭：“快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古一千双手手指搅在一处，扭啊扭：
“因为大家都很累啊，需要休息啊！
白天休息，晚上生活工作。
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蒋欣亭眼角抽搐，正常在哪里啊？
她又问：“那你为什么还在楼里？”
“因为千千不累啊！”
“胡说！你晚上不是刚和大家一道，开了很长的会？”
古一千把一根手指指尖，伸进双唇间，轻咬着。
如果是四五岁的孩子做这个动作，应该很惹人怜爱。
可是他……？！！
只有让人动手的冲动。
蒋欣亭啪的一声拍掉他那只手：
“多大的人了！不准咬手指！”
“哎呦。”
古一千痛呼一声，把双手藏在背后。
一双大眼睛，泪水盈盈。
在见到蒋欣亭的巴掌后，又一次用力地吸了回去：
“姐姐，你说的是什么会呀？
千千怎么会开会呢？
哦，对了！”
他突然提高声音：
“姐姐，你说的是不是千千的哥哥呀？”
？
“千千的哥哥，晚上很忙很忙。
所以呢，他白天跟大家一起休息罗。
千千一点都不忙，所以千千留下来。
千千白天也不需要休息。”
蒋欣亭眯起眼，将面前的古一千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开会的是你哥哥？”
放屁，你当我好糊弄啊！
你看看你夹在衣服内袋里的那支钢笔！
明明就是会议时，被你拍在桌面上的那支。
连钢笔帽上的那两道划痕，都一模一样。
“看样子，你不吃些苦头，是不愿意说实话呀。”
说着，蒋欣亭又举起了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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