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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欣亭接着问：
“它应该对你来说，有着十分特别的意义吧！”
血淋淋的女生，在提到这只兔子时才稍稍轻缓下来：
“这是我一个最忠实的粉丝送的。
他从我第一次做直播开始，就一直关注我。
不管我的成绩好还是坏，他始终在支持我。
在我低落的时候，他还会鼓励我，给我打气。
虽然他没有告诉我他真实的姓名和信息。
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我最成功的那条视频直播，就是他给我建议、给我思路，让我去拍摄的。
拍摄视频的地方，就是他推荐的一家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没什么人气。
可装修高雅有氛围，做我拍摄视频的地点，再合适不过了。
想不到，直播时，我还遇到了一对发生冲突的父女。
那个父亲脾气暴躁，不知为什么，对女儿拳打脚踢。
女儿身上也是新伤旧伤交织，一看就知道她一直受着那个父亲暴力虐待。
我上前阻止，还选择了报警。
整个地程，我都是实时直播的。
后来，我听说那个可怜的女孩，摆脱了她的父亲。
他的父亲被剥夺了对她的监护权。
而这个女孩也得到了一位亲戚的照顾。
自此以后，我人气暴涨。
就当我以为，我要真正走上梦寐以求的爆红之路时，
真正迎接我的，却是意想不到的、凄惨的、生命的终点。
为了感谢这个粉丝给我提供这么好的建议，我想当面感谢他。
这个粉丝不仅答应了见面，还为我提出了另一个做直播的、有创意的地点。
那是市里最著名的一处极高的钟楼。
我的这位粉丝说，他已经通过内部渠道，为我争取了，在钟楼顶部直播的权限。
当我到的时候，钟楼上还有布置得十分精美的餐桌。
烛台、美酒、佳肴。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烛台散发出的精油香味。
也就是它，让我在等候的时候，失去神智，陷入昏迷。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于一栋废弃的楼顶。
在这里，竟然立着一个与钟楼顶部相同的建筑物。
而我被绳索绑住腰部，吊在那仿制的穹顶正中。
离我不远的地方，立着一部手机，还连接着太阳能充电器。
手机的程序已打开，正是我的直播平台。
里面正在现场直播的，就是我当时的情形。
只不过，手机镜头调整地十分巧秒。
从镜头里，你无法看到四周的环境。
绳索也被我的衣服遮掩。
能让镜头另一端的观众们，误以为我是站在钟楼的顶层。
而我此次直播的名称，就叫做行为艺术与钟楼长存，做时间的凝固者。
当然，这并不是我开启与设置的内容。
我明白，我落入了那个粉丝的陷阱中。
那时，平台里的镜头中，只能看到我的上半身。
镜头又是从下往上拍摄的，看起来就好像我身处极高的钟楼顶部。
背后只有蓝天，和钟楼的柱子。
一开始，直播间里的气氛十分热烈。
毕竟我是新晋大咖，而且我立在钟楼顶层的行为艺术，比那些开着镜头直播睡觉要有意思的多，也更美的多。
可是时间一长。粉丝就没有耐心了。
很多人在直播间里留言说我这是哗众取宠，
更有人说是虚假的欺骗行为。
因为他们在钟楼里，根本没有发现我。
他们说我想借着热度，吸粉敛财。
他们说我为了名利，也终于走上邪路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一小时到几小时，再到半天，再到几天。
甚至有人说我应该是用了剪辑工具，做了假视频欺骗他们。
他们不相信，有人会直挺挺地立在这里，受风吹日晒，雨打风吹。
直播间里的人开始谩骂，开始减少。
最后只剩下一个，邀请我去楼顶的粉丝。
这时我绝望了。
我的面部，不知被那人做了什么手脚，肌肉麻木无法做任何表情。
我无法通过直播镜头，传达我的痛苦。
甚至不能做一些求救的唇语。
那些莫名而来的狂热粉丝，没有一个看到我的身体，因为长久的缚束而血液受阻，组织坏死。
他们看不到，我的双腿，由一开始的发紫，到后来的肿胀，再到后来的腐烂。
离心脏越远的地方，坏死的越快。
不知从哪儿飞来的鸟儿，啄食着我腐烂的血肉。
我原本引以为傲的修长的双腿，就在它们的嘴下，被凌迟了。
最后，是直播间里那位我‘最忠实的粉丝’，
陪我走到生命的终点。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之前的支持，难道都是假的？
都是有目的的？！
或许，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变态！
是一个先把某样事物变得美好，再亲手摧毁的超级变态吧！
既然我无法避免遇到他，无法改变被他摧毁的命运。
那我就永远因住他。
也要把他拖入地狱之中！”
血淋淋的女孩，停止了叙述。
蒋欣亭又等了一会儿。
这才双手捧着脸颊，语气沉重地说道：
“那人，一开始就已经在地狱中了吧！”
血淋淋的女孩：“什么意思？”
蒋欣亭将收集到的四张纸，铺在两人面前的地板上：
“包括你在内，这四个人的故事，
我想，都应该与一个咖啡馆脱不了关系。”
蒋欣亭：“你能再回忆起一些和咖啡馆有关的信息吗？”
蒋欣亭的心里，已然能将这桩桩事情串联起来。
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得到进一步的线索支撑。
被长发遮住面部的女孩，完全看不清是何种神色。
过了许久，或许是她想到了什么。
她微微侧转头：“我在咖啡馆里阻止那位父亲向女儿施暴时，
曾经向咖啡馆的老板求助。
可当时他却拒绝了，还急着出去打电话。
好像是与他老婆争吵着，关于离婚的事情。
还有，我觉得这位咖啡馆主人的五官，与我的那位粉丝十分相像。”
对了！
就是这个！
那就完全说的通了！
蒋欣亭在心里点点头。
极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之前的推测。全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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