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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血淋淋的人，或许是在室外暴露时间长了，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蒋欣亭躺在床上，上次放松地躺在床铺上，还是和小荃在宿舍里，唉。
次鹄守在床边：“他又来了。”
那个白衣男人，又出现在门内。
蒋欣亭都不愿起身。
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阴魂不散，总跟着自己。
却见那个白衣男人逐一指着天花的四个角落，动作诡异。
那里有啥？
蒋欣亭看不到。
次鹄凝神环视了一番：“蒋小姐，这个房间好像被监视着。四个摄像头，都是正在工作着的。”
蒋欣亭这才一骨碌坐起身。
那个司徒教授为什么要监视自己呢？
因为自己是新来的？要为保护区的安全着想？
还是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有监视设备？
又见那个白衣男人，伸手指向一侧墙壁。
那是让自己再去看那里的意思吧。
蒋欣亭走到墙边，洁白的墙体，没有一丝缝隙。
抬手摸去，冰凉刺骨，分辨不出是什么材质。
他让我看什么？这墙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不是看墙，是看墙的那一边？
要看的话，倒也难不倒自己。不过，要是被那些监视摄像头看到了，就不好解释了。
蒋欣亭看了看天花板，次鹄会意。
他退到一个墙角，极快地隐去身形，闪电一般将那四个摄像头都分别用一片灵植盖住了。
等他完成所有的动作，在原地现身，速度快到，旁人看来就像从未离开原地一般。
蒋欣亭朝次鹄赞赏的一挑眉，将头慢慢地穿过墙壁。
隔壁是一间布局一样的白色房间，只是空间稍小，床是单人的。
一个光头男人，坐在地板上，垂着头，低声哼哼着。
蒋欣亭还是老样子，只露出眼睛观察，那光头男人还是低着头的，自然没发现正被多出来的一张脸观察着。
这人好像十分不舒服。
他哼哼的声音越来越响。双手用力地揪着胸口。
很快就在地上打起滚来。
他白色的衣服也逐渐被洇红，由内而外的。
他身体在流血？
蒋欣亭正要出声询问，这房间的门被撞开了，还是先前看到的那两个研究员。
一个啧着嘴：“啊呀，这人也不行了。”
另一个已开始动手抬人：“快点抬走吧，别把房间弄脏了，到时还得我们打扫。”
两人动作熟练地把男人抬起来，不想，这男人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像一条缺氧的鱼一般，从两个研究员的手中挣扎落地。
还兀自扭动着。
四肢与身体不断翻折出不可思议地角度。
双手极快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尽数撕碎。
他的面孔正好朝向蒋欣亭，脸上的皮肤竟一块一块快速地溶解着。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男人也成了一个周身血色的无皮人！
两个研究员无奈地叹气：“又多了一项活儿，打地板！”
“别抱怨了。这还不全怪你。要不是你和12号多说那两句话，我们一看到监控就能赶过来。也不会耽搁这些时间。”
“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12号长得那么好看呢。对了，新来的13号长得也不赖啊。前面只和她打了一个招呼，晚饭的时候得好好聊聊。”
“你能不能别光说话不动手啊。”
“得了，走吧走吧。”
蒋欣亭看着两人拌着嘴，把一个血淋淋的无皮人抬了出去。
那男人最后望向自己的痛苦眼神，还让她心有余悸。
她缩回头，那个白衣男人还在，直挺挺地站墙角。
蒋欣亭忍不住开口问他：“这个世界的污染这么可怕？”
白衣男人没有回应。
次鹄问：“看到什么了？”
蒋欣亭将刚才看到的说给次鹄听。
两人正沉默着，白衣男人忽然抬手指向门口。
蒋欣亭的次鹄对视一眼，后者快速地将天花板上的灵植取下。
果然，是司徒教授在敲门。
进门后，她看了看天花板的四个角落，并没发现什么。
这才笑着道：“13号，14号，保护区的一切财物都属于联邦政府，公民守则我相信你们都背诵过。”
什么守则？
不过，即使是第一次听说，两人还是齐齐地点头。
司徒教授满意地笑着：“尉迟队长的小队来取药剂，你们也来帮忙吧。”
临走的时候，她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似乎不明白刚刚出现了什么问题。
*
她所谓的帮忙，就是做体力活，帮忙抬箱子。
“每个箱子里都是抗辐射药剂，每一支都是一条命，大家务必小心。”
这时，蒋欣亭才看到了更多的人。除了那两个专门抬血人的研究员，还有一个职位在司徒教授之上的老者。
挺着大肚腩，背着手给大家打气。
司徒向他低声汇报了些什么，老者点点头，拍了拍司徒的肩膀，就走了。
那两个研究员凑近蒋欣亭：“13号，又见面了，我叫米来。”
“我叫米多。”
米来就是那个和12号说话，耽误干活的：“13号，你是不是还没做测试？”
虽然不是太喜欢米来的眼神，但却是一个打听这里情况的好机会。
蒋欣亭顺着他的话问：“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问？做过测试的，都被分派研究项目了。哪会来这里做体力活。
就像12号，唉，想和她说话，都没机会了。人家现在忙着呢。”
米来说着，身体有意无意地碰了碰蒋欣亭，次鹄眯起眼，杀意渐浓。
蒋欣亭赶忙用眼神制止他，我还有问题没问完呢，打击报复不急在一时。
蒋欣亭记得司徒说过，正式研究员才有名字，这个米来有名字，应该也做过测试，可他怎么也来做体力活呢？
蒋欣亭搬起一箱药剂，慢慢地走着，问米来：“那你做过测试了吗？”
“我是强种人啊。只有优种人才需要做测试。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旁边的米多用胳膊撞撞米来，又用一只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走了。
米来像是恍然大悟：“啊，我忘记你那里有……不要紧，不要紧，在眼下这个世界里，谁没有个小病小灾的，你那个病，不算大事。”
特喵的，自己精神有问题这事，在研究所，传得人尽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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