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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躺在台面上，看到蒋欣亭走近，眼珠转向蒋欣婷。
她的意识还十分清醒！
这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残忍！
小雅的嘴角极轻微的勾起，像是在向蒋欣亭打招呼。
蒋欣亭想帮她，却无从下手。
从小雅身上，淅淅沥沥流下的鲜血，汇聚在平台的一侧。
缓缓的从细细的沟槽，流入平台下的储存空间。
那里有着轻微的机械工作声，应该是有一组研究用的机械。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血液研究？
所谓的优种人参加的研究，就是把自己当成研究对象？
按照各部门所需，提供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生命？！
蒋欣亭想起在临时仓库里看到的两个空罐子，上面分别标记着自己和次鹄曾经的编码。
倘若不是自己因为发现白衣男鬼，因为那些让人误解的动作和语言，被误认为有精神疾病，恐怕自己的某一部分也已被装入那些罐子当中了吧。
怎么样才能减轻一些小雅的痛苦？
蒋欣亭取出灵植，想要喂给小雅。
“小雅，把这些含着，或吞下去，会帮你修复伤口的，让你不那么痛。”
小雅明明能听清楚蒋欣亭的话，却倔强的把头别了过去。
“小雅，听话，这些都是最好的药，可以帮你……”
小雅微不可见地摇头，费力地回答，声音微如蚊吟：
“不行，我不能吃任何药物，这样会影响血液最终的研究和提炼结果。
会让我变得没用了。那我的工作就白做了……”
工作？
蒋欣亭抑制不住地愤怒。
谁告诉你这是工作的？
小雅的年纪这么小，到底是哪些人自从给她灌输了这种观念。
献上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就是工作？！
小雅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姐姐，你怎么了？
是不是脑子受过创伤？把很多事都忘记了？
身为联邦里的优种人，能提供自己的一部分为联邦政府做免疫研究，
可以提炼出很多让大家正常生活下去的药剂，这难道不是优种人的荣誉吗？
姐姐，我的姐姐应该已经获得最终的荣誉了吧。
我……我也马上会……”
小雅停止了呼吸。
平台上发出滴滴的警示声。
小雅身下所躺的平台，台面与下方的机械部分，自动分离。
台面下伸出可伸缩的机械手臂，把台面伸至池子的边缘，
抬高、倾斜，将不再流血的小雅，滑入池子之中。
池子里的，水面晃动，又浮现出好几具其他血淋淋的人体。
蒋欣亭胃里一阵翻涌。
收在红玉石空间里的那两粒药剂，就是来自于这些优种人的自我牺牲？
使用他们免疫力、使用他们超强的机体，
提取凝炼出来的抗感染药物？
蒋欣亭庆幸当时自己并没有把这药丸吃下去。
否则，她此时一定会有宛心刮骨般的痛苦。
可即便她没有服用那药剂，此刻，也感觉透不过气来。
黑衣人拍拍次鹄的肩膀，冲他指了指蒋欣亭，
示意次鹄带着蒋欣亭跟自己走。
很明显，这个黑衣人对他们并没有恶意，而且知道的比他们多的多。
最后看了一眼池子，无能为力的蒋欣亭，全身虚脱地被次鹄扶着出了房间。
她想从黑衣人身上，知道更多：
“你们所有人，平时都是靠药剂维持，在这个世界里生存的？”
黑衣人：“是。”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不。”
不？
一个“不”字代表什么意思？
是没办法，还是有办法？
蒋欣亭希望是后一种。
“科学技术都是不断发展的，一定有其他替代的办法吧。
还有，你偷偷潜入进来。不会是为了偷药剂吧？”
黑衣人回答：“兄弟。”
蒋欣亭和次鹄都没听懂。
我在问你问题，你在跟我打哑迷？
几人已经走到过道上。
蒋欣亭这才注意到，黑衣人取出一个遥控器似的东西，冲着房间，按下一个铵钮。
次鹄向她解释：“刚才你穿墙之前，这人就做过这种操作。
我发现，我们进去房间后，监控摄像头都停止工作了。”
原来是干扰监控的东西。
黑衣人的来头果真不简单。
他又想与蒋欣亭两人分道扬镳。
却被蒋欣亭一把拉住了：
“你知道这么多，请告诉我，
这所谓的研究院，难道就只是不停地提取优种人的人体组织，制作药剂？”
“强种。”黑衣人又只给了两个字。
蒋欣亭仍没听懂，却笑了，她抓住黑衣人的手，收紧了些：
“尉迟队长，你这样，蒙了面也没用啊！”
这世上，有这种说话风格的，除了尉迟队长，恐怕再难找到第二个人了吧？
黑衣人“嘿”了一声，算是默认。
虽然猜中了对方的身份，可蒋欣亭反倒觉得没有希望。
没有希望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猜起来，太烧脑。
她放开了手。放尉迟队长走。
猜他话的功夫，不如自己从其他地方找答案。
蒋欣亭不是不想从这里出去。
这种变态的研究院，她实在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可是两姐妹虽不在人世了，还有小弟小智呢？
对了，去语音系统给的小智的位置。
蒋欣亭跑得快，次鹄跟得紧。
黑衣人尉迟队长，想了想，竟也跟了上来。
终于，来到三楼小智的单人间。
这次，蒋欣亭没有贸然闯入。
看到身后跟来的尉迟队长。眼睛一亮。
把他拉到前方，指着房间：“关监控。”
和尉迟队长在一起，她也变得言简意赅。
尉迟队长按下按钮。蒋欣亭穿墙而进。
小智被吓了一跳：
“哇！你……你是……变异的优种人？”
蒋欣亭摇头：“谁要当那种优种人啊？
是什么人，你就别管了。
我就是来告诉你……”
突然蒋欣亭顿住了，她原本是想把他两个姐姐的遭遇，告诉小智的。
她担心小智会接受不了，同时失去两位亲人的现实。
可如果从他们这个世界里，优种人自小的思想教育来说，
或许两位姐姐的献身，对小智也称不上打击。
她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说。
她看着小智的单人床，心生一计。
从空间里取了一盆水，哗地倒在小智的床上。
小智看了，哇哇大叫：“喂！喂！你是疯子吗？
什么要这么做？
别人会以为我又尿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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