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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江海如今三十五六岁,加入官军前曾经做过几年水寇。因其水性上乘,又擅长水战,水上的兄弟都称他为“翻江蛟龙”。
这虬江海最后还是被吴德兴招安,算是相府一派的人。
他身材特别的修长,尤其是两条腿又长又细,就像螃蟹。
因为长年在水上生活,全身从脸到手,再到脚都晒成了古铜色。
虬江海在尊龙水师将领中算是个另类。他不贪财,不去青楼。
作战时不穿戴传统的头盔,盔甲,战靴。而是喜爱在头上扎一条玄色头巾,穿着透气的粗布短褂子,套着扎腿的短裤子,穿着双草鞋。
那副模样哪里是指挥水师的大将军,分明是个打渔的汉子。
不论何时何地,只要身处江河湖海之上,虬江海总是习惯在腰间别着一把短柄匕首,以防不测。
“哎呀,虬将军,你太紧张了,来,陪本侯喝一杯”。
说话的正是厉王的亲叔叔,人颂外号“千杯不倒”的文昌侯厉有余。
这厉有余倒是披挂全身盔甲,正在楼船的桌子边,一边斟酒,一边自饮。
虬江海看了一下厉有余的装束,不仅皱眉头道“侯爷,依末将看来,您的装束大大不利于水战”。
“哦?此话怎讲”,厉有余眯着眼睛,端着酒盅问道。
“这盔甲和头盔都乃沉水之物,万一,咱们的舰船沉了,您就是会水,也游不动啊”,虬江海解释道。
“哈哈哈,有你虬将军在,这将船怎么会沉呢?”说罢,厉有余“滋”的一下,干了盅中的酒。
“侯爷,咱们不可轻敌啊。临行前,相爷特别叮嘱本将不可大意。据探马回报,那百花寨中,有一女子,名曰诸葛芸溪。此女子诡计多端,范统大军就是被她的奸计所败的”。虬江海又道。
“范统那是陆战,这回是水战。放眼咱们尊龙境内,水战还有谁是你虬将军的对手啊。咱们啊,就等着高歌凯旋吧,哈哈哈”厉有余仰天长笑道。
虬江海见厉有余还是如此的态度,只好道“侯爷要饮酒请自便,末将待会儿还要观察敌情,就不奉陪了”,说完,就向船尾走去。
自接到虬江海水师进发青溪的密报,贺百琳立即在百花寨“行道厅”调兵遣将。
殷无双,樊璃儿,赵婉儿等山寨将领个个头扎方巾腰挎宝剑,威风凛凛站在一旁。
“小芸溪,你点将安排吧”,贺百琳笑着说。
诸葛芸溪向着贺百琳行了一下礼,而后转过身来对着诸位女将说道。
“各位姐姐,此次官兵水师来势汹汹,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方可退敌”。
“殷无双,樊璃儿,赵婉儿”芸溪点将道。
“在!”,
“三位姐姐请守候在渡口,如果我方水师败退,请于岸上接应”。
“遵命”。
“封如萍”
“在”
“请如萍姐姐连同青溪百姓在寨中多建救护棚,好安排受伤的姐妹在此医治”。
“遵令”。
“贺姐姐请率大军留守山寨,我和俞英子率领水师亲自迎敌”。诸葛芸溪神气地说道。
青溪县上,“铛铛铛铛”,百花寨的水师敲响了铭钟,女兵们纷纷跑到渡口集合。
只见她们人人用白色粗布缠着脖颈以下的部位,身着粗布短裙,赤着双脚。手里或拿着弓弩,或持着鱼叉。
待队伍集合完毕后,女兵们就依次登上小船,舢板。诸葛芸溪与俞英子将吕不休的一艘游船改造成了战船。
这战船比一般的渔船和舢板都要大些,但比起官兵的楼船来说,就显得很小。
船头挂着两面临时的设计的将旗,旗上绣着的则是浮水的野鸭子。
“英子姐姐,走,咱们去会会那个虬江海吧”,芸溪笑着说道。
“好,姐妹们,出发”俞英子冲船上下指令的姐妹做了一下手势。
“咚咚咚”,战船上的姐妹们开始擂鼓助威,芸溪的水师浩浩荡荡向虬江海舰队驶去。
虬江海的舰队逐渐接近青溪渡口,楼船上的?望手发现了百花寨的船只正在向他们袭来。
“报,将军,敌军水师正向我袭来”。
“共有多少船只,大船几艘,小船几艘,可有楼船?”虬江海问道。
?望手将右手放在额前遮挡着阳光,仔细地看了一会,对虬江海说道。
“报将军,共有小船三十艘,大船一艘,没有楼船。那大船,好像是艘游船改造而成的”,?望手报告道。
“什么,游船?”虬江海吃惊说道。
“哈哈哈哈”,听到此话厉有余兴奋地站起身来。
“看到没?虬将军,她们连大一点的船都凑不齐,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乌合之众啊”厉有余得意地对虬江海说道。
又过了一会,芸溪率领的水师慢慢行驶到虬江海舰队面前。
但见泯罗江上,两军对峙。鼓声,号角声,喊杀声此起彼伏。
“命令,先派十艘小船接敌,看看她们战力如何”,虬江海命令道。
“是”,传令官应道。
虬江海的将船上,一个官兵站在?望台上,手握着一面绣着青龙的旗帜。他不断挥舞着旗帜,向周边的舰船传达着作战信号。
“我们上,先搓搓敌军的锐气”,一位校尉看到信号,对所属小船的官兵命令道。
十艘小船向着诸葛芸溪的水师而来。
“嗯,敌人动手了,传令,命二十艘小船上前迎敌”。芸溪命令道。
“是”,芸溪战船上的女传令兵敏捷地爬上桅杆最高处。只见她拿起一面绣着“一”字模样的旗帜,不断上下摇动。
芸溪水师二十艘小船离开队伍前去迎敌。
双方小船队伍逐渐接近,十丈,五丈,到了两丈的时候。两方水师彼此连对面船上敌人的面貌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见小船上的官兵,除了校尉,伍长穿着护心甲,戴着头盔。其余官兵皆身着布衣,短裤,穿着草鞋。手拿短刀,长枪,弓弩,虎视眈眈盯着对面的女兵。
“放箭”,官兵伍长命令道,箭支瞬间射向女兵们。
“举盾!”,女兵伍长早有准备。只见小船上的女兵们立刻举起藤牌,圆盾紧密地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屏障。那些射出的弓箭,“叮叮当当”打在圆盾和藤牌上直响,并没有伤到女兵。
就在弩箭射出的同时,官兵们和女兵们的小船接战了,双方利用手中的短刀,长枪,鱼叉互相攻击。
“嘿,嘿,啊,呃”,不时有中枪中叉者落入江中。
即使是掉到江中的官兵女兵,也仍然绞在一起互相缠斗,用匕首和短刀刺向对方。
但见三十艘小船全都挤作一团,喊杀声震天。再看江中,浪花翻腾,不时有鲜血涌上水面,战死者浮在江面上,战事一时呈现焦灼状。
“姐妹们,该咱们上了”,一个年轻女子对着身后近百名女兵喊道。
这名女子叫阮春丫,是俞英子远房的堂妹。因水性极佳,被推荐为“水鬼队”的伍长。
只见阮春丫跳下船后,口里衔着短刀,双手不断划着水面,双脚不断蹬着水。伴随着浪花向后,她就像一条快鱼迅速接近官兵的艨艟。
她身后的姐妹们也如她这般打扮,穿着粗布短衣短裙,口里或衔着短刀,或衔着羊角锤。跟随她慢慢向官兵艨艟后面游去。
小船上的官兵正在专心迎战对面的女兵,根本没有留心身后。
只见阮春丫率领的“水鬼队”,潜到艨艟身后,把住船舷,使劲一晃,娇斥道“下去吧”。
“扑通扑通”,船上的官兵纷纷失去重心,掉下江来。
“嘿,看刀”,阮春丫揪住一个落水的官兵,朝着他的脖颈处就是一刀。
“啊呀”,官兵的血顿时喷涌出来,溅到阮春丫的脸上,也洒在了江面上。
其它女兵纷纷效仿,一时间落水的官兵被杀得鬼哭狼嚎一片惨叫。
而还在艨艟官兵也陷入苦战。一面要对战对面小船的女兵,一面又要留心身后的女兵偷袭。
有分心者,瞬间就被鱼叉刺中落入江中。
“退,快退”,校尉官兵命令现存的艨艟向后撤。而落水官兵水性好的也纷纷用力挥臂游到本方队伍。
“芸溪妹妹,快看,敌人的队伍乱了,哈”俞英子看到官兵正在狼狈地败退,笑道。
“英子姐姐,这还要归功于你那堂妹。”芸溪笑着说,“正是她的奇袭,才让官兵乱了阵角,她的水性真厉害啊。”芸溪称赞道。
“那当然了”俞英子一脸自豪地表情,“她是我手把手教会的游水,水性自然了得”。
那阮春丫此时已经满脸血迹,她带领着“水鬼队”的姐妹正在乘胜追击。
“报,将军,敌军水鬼队向我方袭来”,?望手急报道。
“传令,命我方水鬼队下水迎敌”,虬江海下令道。
“遵令!”,传令兵应道。
只见?望手挥动旗帜,楼船上的“水鬼队”官兵纷纷口衔短刀跳入江中。
阮春丫的女兵与官兵的“水鬼队”立刻混在一起,展开激战。
一个水鬼,握着短刀向阮春丫直刺过来,阮春丫看准短刀来向,往旁边轻轻一躲,就是闪过了官兵的进攻。
同时,她顺势用手臂擒住了水鬼的手臂,又轻逸地游到他身后,将手中的匕首对准水鬼的后心,就是一下。
那匕首一插进入,水鬼猛烈地抽抽搐了一下,就没动弹了。
又有两个水鬼同时向阮春丫杀来,阮春丫借助水的力量不断与他们周旋。
两个水鬼一前一后将她夹在当中,一起握短刀刺向她的要害。
阮春丫却像泥鳅一样,“滋溜”潜到了更深的地方。
“噗呲,噗呲”两个水鬼自相残杀,将短刀插进了对方的胸膛。
经过一番混战,阮春丫的“水鬼队”显然占了上风。
不断有姐妹已经潜伏到楼船水面的船舷之下了。
“报,将军,不好了,敌军水鬼已经潜伏在我方楼船之下了”,?望手在?望台向下喊道。
“别慌,一切按计划进行”,虬江海铁青着脸,挥手道。
“咚咚咚”船底下传来沉闷的凿船声,女水鬼们正在用羊角锤和凿子凿钻楼船的船底。
随着这些声响,不时有木屑慢慢飘上来。
“哎呀,虬将军,你还不下令,咱们的楼船快要被凿露了”,厉有余惊恐地喊道。
“命令,长枪兵,鱼叉手,对着声音传出的地方猛刺猛叉”,虬江海下令道。
“嘿,嘿”官兵顺着凿船的响声,用长枪,鱼叉狠狠地刺过去。不一会儿就有血水慢慢飘起。
这血水是那些凿船的女兵因躲闪不及,纷纷被扎了个透心凉所流出来的。
阮春丫也差点被刺着,幸好她及时游开,但还是被刺下的武器刮伤了胳膊。
凭着良好水性,她慢慢浮上水面。发现水鬼队的姐妹已经死伤过半,急得大喊道“姐妹们,快退,离开楼船”。
听到阮春丫的命令,幸存的女兵们纷纷远离楼船,向本方阵列游回。
“哼,雕虫小技,也想凿沉本将的楼船”,虬江海望着江中败退的女兵道“传令下去,艋艟撤回,楼船前进,冲垮敌人的小船队伍”。
“遵令”。
但见虬江海率领二十艘楼船缓缓驶向芸溪水师的十几艘小船。
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到了伸手可触的距离。
“放箭,快放箭”,女兵伍长命令道。
“叮叮当当”,楼船上的官兵同样用盾牌防御住了女兵们的进攻。
“呀,嘿,哈”尽管女兵们不断用鱼叉,朴刀砍刺楼船,但显然楼船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楼船利用体积的优势不断挤压女兵的小船。“咔嚓”一声,既然将女兵的小船挤散了。
“啊,呀”船上的女兵纷纷落入江中,有些女兵还没有浮上来就被楼船带起的巨大浪花给呛死了。
“哈哈哈,虬将军,还是咱们的楼船威武啊”,厉有余趴着船帮边向下望,边说道。
“挤死她们,挤死她们,不要留活口”,厉有余狠狠地说道。
虬江海的楼船队伍趁势破竹,将女兵们的小船不断撞翻,挤碎。
“快鸣金,快鸣金,不然全军覆没了”,诸葛芸溪急道。
“铛铛铛铛”,芸溪的战船敲响了铭钟。还在奋战的小船纷纷调头驶回。
来不及游回落在江中的女兵不是被弓弩射死,就是被楼船挤死。这些英勇战死的姑娘,竟然无一人主动请降。
楼船在江中缓缓前进,望着大江上飘浮的女兵尸体,虬江海不禁叹道“都是年轻的妹子,年纪轻轻就成了江中冤魂”。
“将她们的尸身捞上来吧,可别喂鱼了”,虬江海下令道。
【作者题外话】:百花寨水师首战大败而归,面对虬江海强大的楼船编队,诸葛芸溪还能有妙计反败为胜吗?
请关注第四十二章神器出芸溪大破楼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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