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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你赶快放开霍将军”,虽然口气变了,脸却还是红的。
“哼”,赵婉儿猛地一撒手,霍庆之的右耳朵已经被拧得通红。
“啊,嘶”,霍庆之揉了揉耳朵笑道,“谢大元帅,不然,我的一只耳朵非被婉儿姐姐拧下来炖了不可”。
他又说道,“对了,我那两位副将不知道在乱战之中还健在否?”
贺百琳听后,略微想了一下,说“据参战的将军回报,你囚牛军共有两名副将,一名叫做褚玉新的现已经被押到我二妹帐中。不过,那名叫做张贺的副将在俘虏名册和战死名册中都没有,算是失踪了”。
霍庆之听后,肃然站立对贺百琳道“既如此,我可否见见褚玉新副将?”
“这没问题,我亲自带你去探望”,贺百琳着忙地说。
“大姐,这种小事由我代劳就好了嘛,何必你亲自去”,赵婉儿反对道。
谁知,贺百琳竟然没有搭理她,与霍庆之一前一后就出了中军帐。
来到殷无双的大账,门口的女守卫见贺百琳来了,刚要行礼,却被贺百琳摆摆手阻止了。
突然,听到里面传出男子的反抗声。
“你要干嘛,放开我,唔唔唔……”
“哈哈哈,你叫啊,再叫啊。饶你奸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也得服服贴贴的”。
这声音分明是殷无双和褚玉新的声音,两个女守卫面露难色。
贺百琳连忙拉开营帐帘门闯了进去,赵婉儿紧跟随后,而霍庆之则摇头晃脑地最后进去。
里面的场景极其尴尬:褚玉新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左右两个女兵狠狠地按住他的肩膀。
他的头发和衣襟全湿了,似乎被什么淋过了。
而樊璃儿则翘着二郎腿,躺在对面的椅子上坐着。
殷无双正站在褚玉新面前,她的左脚竟然光着,而脚上的靴子此时正塞在褚玉新的嘴巴中。
“二妹,住手,你干什么呢?”贺百琳厉声问道。
“大姐,你何时来的?”殷无双显得很惊慌。
“为何这般对待褚将军,还不松绑”。
“是”,两个女兵赶快给褚玉新松了绑,刚解开绳子,褚玉新立刻对着一张桌案直撞头。
“啊!奇耻大辱,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快杀了我吧”。
赵婉儿见状立刻命令道,“快,快拉住他”。
帐内的女兵们纷纷上前制住褚玉新,贺百琳对樊璃儿怒道,“三妹,你说,你们是怎样折磨褚将军的?”
樊璃儿低着头,几乎不敢直视贺百琳的眼睛。
“是,是……,因为,因,为……”。
“吞吞吐吐的,你们说,无双都督和璃儿都督都做了什么?”
一个女兵怯声说道,“回禀大元帅,两位都督说要给前一次交战的无双军阵的姐妹报仇,就要褚将军趴在地上要坐在他的背上”。
“褚将军反抗激烈,无双都督就命令我们将他绑在椅子上。而后,无双都督又要了一盆热水洗了左脚,说要整治一下褚将军”。
“先是用洗脚水淋了他一头,问他可服气。褚将军说,不服!而后,无双都督还亲自舀了一碗洗脚水,就,就……”。
“就怎么样?”贺百琳瞪圆了眼睛逼问道。
“就给褚将军硬灌下一碗,还将靴子塞到他嘴里”。
“呵呵呵”,赵婉儿听到殷无双整人的手段,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看到贺百琳也在严肃地瞪着自己,只好强忍住,腮帮的肌肉不断微微抽动。
“哎,行了,褚将军”,霍庆之已经来到褚玉新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
“咱们前两仗把人家打得够惨,如今,人家泄点私愤也可以理解啊”。
贺百琳听后,走过去,拿着一个铜碗,从地上的盆里舀了一碗洗脚水,端到殷无双面前。
“你的洗脚水,自己喝下去”。
“啊?大姐,我……”,殷无双显然要拒绝。
“给我喝下去,嗯?”
见贺百琳就要发飙了,殷无双看着碗中混浊的水,一硬头皮,端起碗,“咕咚咕咚”,喝进了肚子。
“哕,哕,哦哕”,殷无双马上弯下腰,“哗哗”地吐起来。
“哼,平时叫你好好洗脚,总是敷衍了事。这回,自食其果了吧”。
贺百琳又转过身,走到褚玉新面前道,“褚将军,我治军无方,令你受辱,请多包涵”。
说完,贺百琳对他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
“哎,大元帅,我们都是败军之将。能够活命都已经是宽待了,怎敢往心里去呢”,霍庆之笑道。
贺百琳又指着殷无双道,“从现在起,我责罚殷无双都督给你当一天使唤丫头。你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如果她有不从,你尽可来找我,看我收拾她”。
说完,贺百琳径直出去了。
“喂,兄弟,你可悠着点啊”,霍庆之提醒道,也出去了。
樊璃儿,赵婉儿和其它女兵全都出去了,只剩下殷无双和褚玉新两人。
殷无双没好气地问道,“请问褚将军,有何吩咐”。
褚玉新闻了闻自己的手臂,衣领,坏笑道,“哎呀,我的身上被洗脚水都淋臭了,我要在你的帐中沐浴”。
“好,我这就去安排”。
“哎,等一等!我要你亲自去挑水,亲自劈柴,亲自烧开水,再给我备好洗澡水”。
“什么?”殷无双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个臭男人真的将自己当做小丫头了。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找大元帅了,我要那个樊璃儿做我的丫头,嘿嘿嘿”。
“行了,你别去,我做就是了”,殷无双应道。
长久的作威作福令她对粗活很不上手,她费力地挑着一担水,走起路来直颤悠。
劈柴时,几次都将斧子砍在了木垛子上。
“都督,我们帮您吧”,几个女兵好心地要帮殷无双。
“滚开,都别多事”殷无双斥责道。
水烧开了,殷无双又费力地将一个大木桶缓缓滚进自己的帐中。
平时在营帐沐浴,都是手下亲兵伺候,这回,她终于体验了服侍人洗澡是一种什么滋味。
一切准备妥当了,褚玉新伸手试了试水温。
“嗯,正合适,哈哈,洗澡了”。
他竟然不避讳,开始宽衣解带来。
殷无双急忙转过身,咬着牙,一跺脚就要离开。
“站住,你来给我搓背”,褚玉新命令道。
殷无双只好转身走到大木桶边,好在赤条条地褚玉新已经坐在大木桶里,看不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了。
“哎,这边搓搓,右边也搓搓”。
褚玉新一边惬意地泡在水里,一边命令着。
殷无双此时心中一万匹羊驼在奔跑,她咬着牙,就当自己在用刀剔褚玉新的肉。一块,两块,都给他割下来。
洗完澡,帮助褚玉新换上新衣,褚玉新又道,“我要睡一会儿,你去外面候着吧”。
殷无双没好气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营帐里响起一阵沉重的鼾声。
睡了两个时辰,褚玉新才醒来。
此时,殷无双正托着下巴倚靠在门口偷懒。
褚玉新见殷无双没在身旁,大喊道,“饿了,我饿了,要吃东西”。
殷无双听到,连忙跑了进去。
“鬼叫什么,啊呜”,她边说边打个哈欠。
“你去哪了?我肚子饿了”。
“哦,那你要吃什么?”
“嗯,就不难为你了,一碗米饭,一盘葱花炒鸡蛋即可,哦,再加一壶酒”。
“好,等着”。
殷无双一头钻进了伙房,开始煮饭炒菜。
这米饭倒是好蒸,可炒菜简直要了她的命了。
看着漆黑的大铁锅架在灶上,烧开的油在里面不停地噼里啪啦的煮着,殷无双便心里发毛。
“都督,该下鸡蛋和葱了,不然,一会锅都烧干了”,伙房的厨娘提醒道。
“啊啊,下”,殷无双哗啦一下,将搅好的鸡蛋和葱花全都丢入大铁锅中。
“啪”,“啊”!
溅起的油花蹦到了殷无双的手背上,痛得她立刻尖叫起来。
“哎,都督,快,抹点大酱,酱能减烫”。
“哎,糊了,鸡蛋要糊了”。
殷无双忘了减火,鸡蛋在热油中形成一块块黑色的焦炭。
殷无双只好手忙脚乱地将炒糊的鸡蛋盛出来,混在没糊的鸡蛋里。
殷无双亲自将饭菜端了上去,褚玉新还不住地埋怨道,“太慢了,饿死我了,饿死了”。
褚玉新刚夹一口鸡蛋,恰巧就夹到了炒糊的鸡蛋,并吃到嘴里。
“啊呸,这什么玩意啊”,褚玉新一口喷到了殷无双的脸上。
“喂,你干嘛啊?”
“这种菜,喂猪猪都不吃,你糊弄谁啊”。
“你,不吃就不吃,就这个”,殷无双气道。
“我去”!
“哗啦”,“咣当”,褚玉新竟然将饭桌掀了。盘子,碗,掉了一地,摔得粉碎。
“给我重做,不然,我去告诉大元帅去”。
褚玉新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殷无双缓缓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收拾残片。
她不留心,手指被碎片割破。
“呀”,殷无双疼得尖叫道,褚玉新也毫不在意,连看都不看。
殷无双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无情,人家手指都破了,你也不问。有这么当主人的吗”。
殷无双的哭诉让褚玉新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呜呜呜,洗脚水我也喝了,背也帮你搓了,你还要怎样?为了给你炒菜,我的手背都被热油烫到了,你知道吗?你还不满意,这是我从小第一次给人炒菜吃,已经够不错的了,你还要怎样?呜呜呜”。
殷无双梨花带雨的一闹,让褚玉新更加的被动。
他只好走过来,拎起殷无双的手道,“别哭了,来,手拿我看看”。
殷无双赌气甩掉他的手,褚玉新又抓了过来。
“别闹了,感染的话,你的手指就得切掉了”。
这看似威胁的话果然见效,殷无双乖乖地任凭褚玉新摆弄。
褚玉新将她拉到脸盆边,先用清水为她洗净手指伤口,又扯了一根布条,轻轻将殷无双的手指缠起来。
缠的过程两个人不经意间四目相对,褚玉新看着大大眼睛的殷无双,觉得她除了野蛮任性外,也有小女人的一面,顿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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