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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的货有信心，但总觉得卖给她，是在坑她。
良心过不去。
“你再考虑一下？”
科林忍不住了。
“姜小姐，我先请示一下董事会？”
姜晚看了他一眼。
“买不买，不是我说了算？”
“是……”
“那就行了。”
“……”
堂本英看出了个大概。
这位张小姐虽然有决定权，但似乎大家并不认同她的做法。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唯一一个愿意要自己的货的人，堂本英不想让她太为难。
“姜小姐，要不这样吧，这批货我给你算五折，就当交个朋友……”
姜晚目光微闪。
“我原价买，算你欠我个人情。”
毕竟她的真实目的，可不是这些石头。
见姜晚一意孤行，梁易憋不住，一通电话打回国。
不小心按了视频通话。
正巧，董事会成员都在集团大会议室。
在开会。
封景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股凛然的气势。
梁易一肚子火，硬生生给憋住了，谨慎的汇报。
“各位，现在原始采购生意有变数，是这样的……”
他一口气说完，就看到所有股东脸色都变了。
“明明跟戚氏合作的生意，怎么变成戚氏单方面签走了货物？姜晚到底在搞什么？简直胡闹！”
“好货一石难求，根本不讲价！这个人货居然打五折，一看就不靠谱！她就不能动脑筋想想吗？”
“对赌石一窍不通，还指手画脚加指挥，谁给她的权利？”
主位上，封景薄唇微启。
“我给的。”
冰冷的声音，硬生生把一众股东的气焰给镇压下去。
众人噤若寒蝉，敢怒不敢言。
封景看向屏幕。
“让晚晚接电话。”
梁易憋着火，把摄像头对准姜晚。
隔着屏幕，封景看到姜晚，眉头轻蹙。
“瘦了。”
姜晚：“……”
现在不是说赌石吗？
“说重点！”
封景看到屏幕这头的堂本英，以其他的原石，神色不变。
“为什么买这些原石？”
“合眼缘。”
股东们憋不住了。
“赌石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多少资深的鉴宝专家尚且不敢说自己能百分百赌对，她居然就凭所谓的眼缘？”
“胡闹！荒唐！”
戚雨薇适时上前，露出善解人意的表情。
“景，这批原石我看过，成色普通，鉴定专家也看过，跟我的看法是一致的，我猜姜小姐是因为跟我赌气，所以才闹出这样一出，她只是任性些，大家不要怪她。”
一番深明大义的话，无形中又把姜晚的形象，踩低几分。
“任性也该有个限度，这是上亿的生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分不清轻重，意气用事！我一开始就不同意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果然出幺蛾子了！所有人几个月的努力全白费了！”
戚雨薇微微一笑。
“说白费就言重了，要不这样吧，我跟万老板重新签合约，把封氏也加进去，景，你意下如何？”
封景面无表情。
“不必。”
戚雨薇面色微僵。
“为什么？封氏不想要这批极品货了吗？”
“因为晚晚不喜欢。”
一波狗粮，噎得戚雨薇脸色发青。
众股东坐不住了。
“大少爷，请三思！”
“鉴宝专家鉴定过了，万老板的货才有可能开出极品翡翠，不签这批货，我们蒙受的损失怎么办？”
“就是啊！姜小姐看上的原石，一看就是费石头！就算开出宝石来，也不是什么上等翡翠，价值根本不够弥补她造成的损失！”
封景抬眸，冷厉的目光扫视众人。
“所有损失由我承担，够不够？”
“这……”
众人都不说话了。
封景冷笑。
“怎么？难道我还要引咎辞职？”
“大少爷真会说笑……”
众人悻笑，脸色都不好看。
显然，是有人想把封景从总裁之位拉下去的，只是在他可怕的气势面前，没敢说出来。
但是，如果姜晚一意孤行，又开不出极品翡翠，让封景颜面扫地，众人就有由头指责他了。
到时候，让他卸任总裁之位，未必没有可能！
众人心怀鬼胎，隔着屏幕被姜晚看在眼里，傻了。
连她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
“封景，你不怕我坑了你啊？”
“无妨。”
姜晚：“……”
比她还任性啊！
戚雨薇咬牙切齿，硬挤出笑容来。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现场就开来看看？”
众股东纷纷点头，一致同意。
等着看姜晚闹笑话！
因为视频声音是外放的，这边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堂本英冷汗涔涔，压力巨大。
“姜小姐，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我这批原石，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这是在给姜晚台阶下。
“不必。”
姜晚摇头，转头示意科林。
“签合约付款，现在就看开吧。”
科林走完手续，见堂本英去拿切割工具，越发忐忑。
“姜小姐，你有几分把握？”
姜晚很认真地想了想。
“没有。”
科林：“……”
这特么的。
虽然赌石就是赌运气，谁也不知道是一刀穷还是一刀富，但这么理直气壮说没有把握还硬要买的，勇气可嘉！
戚雨薇眸光一闪，微笑着看向万老板。
“既然要开，那就一起开吧，也让大家见识见识万老板的好货！”
万老板乐意之至。
“来人，把切割师请上来！”
切割师就在店里，很快拿工具下来。
戚雨薇随手一指。
“先开这块吧。”
是一块成色不错的原石。
切割师经验丰富，观察了一遍原石四周，便开始寻找擦石的位置。
擦石是一种古老的鉴别方法，通过擦出小“窗口”后，可以看到原石的雾，水，底和色，并打光往石里看，判断翡翠的质量。
怎么擦，擦多深，擦多大，都有讲究。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切割师的手上。
随着表皮毛料被一点点擦开窗口，露出一抹淡紫色。
“是好东西！”
切割师面色一喜，找准了位置开石。
“是紫罗兰翡翠！成色很不错，这么大一块，运气实在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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