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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出去喝茶看戏，她彻底放松了自己，每日窝在房间松软的床上，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被吴妈催下楼。
起初时敏华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累，过后几天她才发现自己不只人累，呼吸也有些不畅。
自从发现开空间会让自己能量变弱，她就很少开空间。
上次为了还庄卫国钱，她在火车上拿一些零食，从那之后，身体状况便开始日渐变差。
这让时敏华不禁又想到了在雪地里的情形。
时敏华觉得庄卫国身上好像有自己需要的能量，所以才会在他救自己的时候，无意识地亲了他。
她在雪地里冻了那么久，本来就要死了，可跟他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好了，实在让她不得不怀疑。
上次她在澜苑碰见庄卫国的时候就想试试，可那人严防死守，根本无从下嘴。
而且，依着他的性子，如果她跟他实话实说，请他让她试试，应该会揍死她吧？
想到那双能轻易拎起自己的拳头，还是算了。
寒假没剩几天的时候，时太太给了她一些钱，让她拿着跟韶华一块去买点开学要用的东西。
时敏华拖着无力的身子，带着妹妹在百货商店转了半天，买了些衣服鞋子，然后又去看了场电影，天快擦黑的时候，才自己叫黄包车回家。
路上，韶华看到路边有卖糖炒栗子的，叫车夫停下，自己下去买栗子。
时敏围了条红围巾，坐在车上等她。
庄卫国脸上笑意熏染然，跟几个人在门口寒暄。
临走的时候，甚至还拍拍对方的肩膀。
明明不大，却非要装得一副老成的样子，假模假样的。
不自觉地蹙出声。
寡冷的凤眸在她脸上一扫而过，转身回去。
他临时出来，身上没穿大衣，也不像上次那样西服笔挺，黑色外服的扣子随意解开几颗，露出里面薄薄的圆羊毛衫。
两个人跟在他身后，庄卫国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独自过长廊往那边的宴会厅走去。
“卫先生，织布厂的人要敬您一杯。”
东明递了杯酒，庄卫国接过来，笑意熏染朝那边的几人走去。
韶华拿着糖炒栗子回到车上，说：“走吧。”
黄包车已经起步，时敏华鬼使神差道：“停下。”
韶华看着姐姐，“干什么？”
“哦，我忘了还有几本书没买，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韶华见她一副很急的样子，便也没有多想，自己拿着买好的东西坐黄包车回家，走时还不忘交代姐姐，“不要太晚，回头妈生气了，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知道了。”
时敏华在门口被侍从挡了下来，“小姐，您有什么事？”
时敏华见刚才那几人酒气熏染，猜这应该是酒店之类的地方，随口道：“我来吃饭。”
侍应看着她，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不过仍旧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对不起小姐，这里不是饭店。”
“哦，那我来找人，就刚才进去那人。”
侍应回想一下，刚才进去的人除了卫先生就没别人了，再三确认后，转身对里面的西装男子耳语几句。
对方狐疑地朝她脸上看了一眼，转身进去。
过了一会出来道：“小姐，先生请您进去。”
时敏华原以为他上次说过那句莫名奇妙的话后，就不会再见自己，愣了一会才跟着那人进去。
时敏华身上穿了件米白色的大衣，大衣下摆露出一点旗袍下摆，红围巾衬得她脸上红扑扑，盈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跟那边的乌烟瘴气仿佛是两个世界。
时敏华跟着侍应上了三楼，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廊上一个人也没有，长丝绒地毯上踏地无声。
东明站在门口，远远认出那张脸，不禁朝房间里的庄卫国看了一眼。
他多喝了两杯，仰头靠在那里醒酒。
微瞌着双眸，也不知睡着了没？
“时小姐。”
他朝她恭敬地颔首。
时敏华也认出了眼前的少年，“小弟？你还记得我呀？”
东明微微笑，脸上已经泛红。
“先生在里面。”
他替她推开门，“先生，时小姐来了。”
沙发上的人只是撩了撩眼皮，并没有改变姿势。
房间里很热，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外套随意扔在一旁。
跟一楼的热闹相比，这里显得冷清多了。
看装潢应该是间办公室，布置得很简洁，红木办公家具配上简约松软的真皮沙发。
此刻，沙发的主人正慵懒地躺在上面，长腿交叠着放在茶几上。
对于突然到访的客人，他也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神色，只是冷冷睨着她，仿佛还有点不高兴。
“来这里做什么？”
“路过，来给你拜个年。”
庄卫国嗤地一笑，十指灵活地摆弄着手里一块亮晶晶的东西，动作快得她几乎看不清。
啪地一声，他终于停了下来。
时敏华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只打火机。
“拜年是不是晚了点？这都快十五了。”
“有心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那你空手来啊？”
他看着她光秃秃的两手。
时敏华一窒，她刚才临时起意，没想到他会当真。
匆忙在身上摸了摸，只有临出门前她装的几块橘子糖。
她最近身子虚，怕自己会昏倒，留着补充体力的。
“新年快乐啊，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时敏华从兜里掏出糖递到他面前。
她手心软软的，纹路很浅，衬得那几颗裹着绿色糖衣的纸越发翠绿鲜明。
庄卫国伸手一抓，将那几颗糖随手抓过来，放进长裤口袋。
留下一?用长指拆开外面的糖纸，放进嘴巴里。
浓浓的橘子味在嘴里散开，冲散了不断上涌的酒气。
“随便坐吧。”他道。
时敏华在屋里扫了一眼，本来要坐到旁边的小沙发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他身边去。
庄卫国看她一眼，并未作反应。
吃了糖，他心情似乎也变好了，仰头靠在松软的沙发上，也不管身边的人尴不尴尬，重新闭上眸。
时敏华原以为他只是想晾着她，直到他手里的打火机掉下来，才发现他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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