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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小时候就是一个很温暖的小孩。想要我陪他一起玩耍，却从来都不哭闹，只会在一旁等着。”
“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我将思绪慢慢的拉回，“若说我这辈子我有亏欠谁的，那就是他了。”
“你爱过他吗？”
“爱过。”我鼻尖有丝酸楚，“在得知道他的死讯那瞬间，我爱上他了。”
“如果他没有死，你会爱上他吗？”
“大概不会吧。我知道这样回答可能太绝情也太矛盾了。可是这是我的真心话，之前我并不觉得他有多爱我，我也从未想过这样的我会让他用了命。”
“以命换的爱，”段文冷笑声，隔几秒又摇摇头，“只怕他自己是乐意的吧。他还记得过去的事吗？”
“我们一起的时候他没有提过，没有说过你，也没有说文姨。至于明辉怎么对他说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自己记得的怕是忘了吧，如果他曾经调查过，恐怕调查到的也是和我一样的结果。”
“只差一个月，他去世前的一个月前我已经在办理回来的相关事宜，结果没料到这辈子居然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很多事情错过了就已经错过了，永远没有办法去弥补。”
“我想问的问过了，你该说的也说了，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你不需要觉得亏欠我什么，我先走了。”
段文问完他的问话，潇洒的走开，这个人比起刚认识的时候好像温润了不少，想到他这些年来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也就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了。
我简单的吃了几口回了医院，文卿是在第二天下午才清醒过来的，她的精神比之前差了不少，连说话都有些吃力，但想想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自从文卿醒后的那段时间，我没有问过她一句关于过去的事情，她要怎么处理怎么面对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我无权也不想去管。
明辉依然会偷偷的来医院看她，无数次我想问明辉，难道他就不怨吗？每次这样的问题就要脱口而出时，我又死死的按奈住自己。
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一两句话就能解决和说清的。
一个月后，文卿出院了，我们也不用再天天的往医院跑了。
“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了。”刚回到家中，我还未来得及将手中的热水递给文卿，文卿突然问。
我愣了下，“没有什么讨不讨厌的，只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面对你。文姨，我不会再天真的去管你和明辉之间的事情，至于你和段文之间，我想你会更好的办法去解决。”
“我活下来就是为了还债的，你之前说的没有错，我所有的逃避都是为了我自己，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去弥补别人。死了一次，我也想通了这些。”
“你自己能够想明白就好。我给你找了护工，在你的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之前，她每天都会陪着你。”
“你要去哪里？”
“去上班，钟书言在他的公司里给我留了个职位，我觉得还不错，这几天都有过去，我也不能一直都靠着他养。”
“恩，你去吧。”文卿欲言又止，若是之前我肯定是要多问一句的，现在我却连问都不敢问。
以后怕是不敢再和文卿独处了，唉，要是不知道真相多好，至少那样我可以平和的对待他，只将她看成是明南的妈妈，而非是一个自私的人。
还未到钟书言的公司就接到了聂薇的电话。
“我们见一面吧。”
“我说过，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我不是因为钟书言的事情找你的，我有另外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聂薇，我们之间如果不是因为钟书言见面，那就是因为你哥。抱歉，我也不想和你聊关于他的事情。”
“和这两个人都没有关系，是关于莫清光的。”
“莫清光？”我迷糊了，聂薇什么时候会有关于莫清光的事情要和我说，他们之间连认识都称不上吧。
“就这么不想跟我见面吗？哪怕我要找你说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想见？”
“地址你定吧，我现在有空。”
“还是老地方。”
挂了电话，莫名的开始紧张，至于原因，说不清。
“关于莫清光的事情是什么？”我开门见山问道。
聂薇递给我一个来自医院的文件袋，我接过，看了眼手中的纸，“这是什么？”
“你不是也有过孩子吗？这个都不知道？”
我蹙眉，“你怀孕了？”
“是，刚检查出来不久。”
“这和莫清光有什么关系？”
“是他的孩子。”
“什么？”我不可置信，“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你和他没有一点交集。”
“一个月前他在酒吧喝酒，我撞见了，那时候他抱着我叫钟书安的名字，再后来的事情你还要我说吗？”
“不会的，你那么骄傲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更何况你的心里还有书言。”
“一个我永远永远都得不到的男人罢了，既然我已经得不到他了，我还不能离他近一些吗？有了莫清光的孩子，我就和你莫家有牵扯不开的关系，这辈子我也自然能够看得见钟书言。”
“你疯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上次听了你的话我真的就要放弃了，我要去寻找我自己的幸福，可是钟书言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的绕着我，任我怎么甩都甩不掉。后来我哥告诉我，我有办法留在他的身边，纵然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却可以一辈子都留在他的身边。”
我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眼里没有希望，没有暖意，只有肆意的疯狂。我无力，“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让自己的人生连最后半点的阳光都不肯接受。你明明可以回头的，你可以回到你来的地方，将钟书言彻底的忘掉，你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
“迟了，”聂薇面无表情，“在我没有推开醉酒的莫清光那刻时就迟了。莫清阳，我放不下了，我想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他。”
“利用莫清光，利用自己的孩子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我只觉得可笑，“在你的心里，你所谓的爱情超过你自己，超过你未来的孩子，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
“我只知道我现在已经站在了悬崖上，前面没有路了，我只能往后走。清阳，我羡慕你，真的。你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爱，你可以在不牺牲自己的情况下就可以得到你梦中的爱情，而我和你不一样，我只能利用自己。而且这个办法还是我哥教我的，他也希望我能够留在钟书言的身边，这样他和你就有机会了。”
“为什么要去管他……”
“因为他是我的哥哥！”聂薇突然吼叫起，“莫清阳我恨你，我恨你不止让钟书言完全看不见我的存在，让我哥哥也半点想不到我的好！你知道他告诉我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他牺牲了我，他以牺牲我为代价只为能够靠近你一些。这样的哥哥你告诉我，我该以什以样的心情去对待，这样的你我怎么能够不恨！”
“不要把这些事情都强加到我的身上，他是你的哥哥但是他没有资格去操控你的人生，他也没有权力。是你自己给了他利用你的机会，是你自己禁不住他口中所说的那些诱惑。你自己做了选择，牺牲了自己的一辈子，现在却坐在我的面前将这些错都推到我的身上。”
我毫不客气的反驳。
聂薇呆呆的看着我，过了会笑起，她笑的那般绝望，“我现在竟然连把责任推给你都做不到了，清阳姐你真的很了不起。”
“聂薇，你现在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打掉孩子然后出国？”
“方向盘在你的手上，选择权也在你的手上，我无力去为你做决定。可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清醒一些，不要让自己变得那么悲惨。”
聂薇跟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的打击着我的心脏，我痛得无力挣扎，更无力改变，如果我可以替她做决定，我定然是现在就离开的。
“清阳姐。”聂薇见我要起身，拉住我的手，“你回到我哥身边吧。”
我挥开她的手，“我若是叫你放手，回到你原本的生活里去你会照做吗？”
“清阳姐以后我们之间可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聊天了，你做了你的选择，我也要按我的方式活下去。”
“你按你的方式活着，但我也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聂薇，我不会让你伤害到清光的，你别想。”
“我不会伤害他，我会嫁给他。”聂薇盈盈一笑，眼眸中带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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