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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老师怎么对那个乡下来的穷酸老师那么好？她不会把这个乡巴佬搞到学校去吧？那我们不就白做功夫了？”
一人对另一人说。
“不太可能，不过雷老师欣赏她，在燕京会给她提供便利倒是真的。”
另一个人显然更清楚雷碧兰的为人，清楚雷碧兰行事作风。
“你说我们放着清闲的工作不做，跟着雷老师跑上跑下每天累得要死是为什么？为了这个晋省调研的名额，我还搭上了人情，结果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真正得到的东西和自己预想的差了太多，他们的心态崩了。
“先看看具体情况，如果雷老师真的这样对我们，那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付出了那么多，不可能一点收获都没有，要真那样，谁都不会愿意的。
顾笙声回车厢后就没再继续和雷碧兰说话了，开始讲解题目。
杨小霞和杨雨乖乖的先把自己的思路讲了一遍，虽然心里非常好奇顾老师和这个老奶奶说了什么，但没敢问。
雷碧兰就这样一直坐在床铺上听顾笙声和杨雨两孩子说话。
越听越觉得顾老师优秀，比学校里大部分老师都优秀！
但凡学校里一半的老师有这个水平，她也能放心的退休了！
唉，说来也是悲哀，之前学校的老师都是很优秀的，可惜很多都在运动里被人举报了，后面的老师都是拿着一张初中毕业证或者是高中毕业证就进来了。
就连这些毕业证都是有水分的，没有什么真材实料，靠着家里背景进来的，没什么真材实料。
教学水平太差了，教出来的学生自然也就不太行。
作为华国首都的知名小学，今年进入全国数学竞赛的学生竟然只有7个！
燕京市一共十个名额，有三个被其他学校瓜分走了！
当了一辈子老师的雷碧兰不愿看到这样的状况，心焦的很。
如果有顾笙声这样的老师加入，学校一定能创造更多的辉煌！
想到这些，雷碧兰思绪逐渐发散。
几道题很快就讲完了，杨小霞和杨雨被顾笙声批准休息。
雷碧兰又来找顾笙声聊天说数学的话题了。
“雷老师，这些题目都是我自己出的，要是你感兴趣，可以一块看看。”
对雷碧兰这样的老师，顾笙声很大方，她对这些格外有奉献精神的人总抱有几分敬佩。
她清楚自己，奉献精神对她来说是个遥远的词，她永远不会成为这种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人。
这并不耽误她敬佩这样的人。
“这是你出的题，我哪好意思直接拿来用？”
雷碧兰知道这些奥数题的价值，这些题对老教师都是个难题，拿来给学奥数的学生做再合适不过。
“没事，这些题本来就是给学奥数的孩子做的，雷老师帮我看看合不合适？”
顾笙声善意的给雷碧兰递了一个台阶。
雷碧兰这才接过题目，仔细研读。
越看越觉得这些题目出的巧妙，不算很难，但很考验一个人的耐心和思维。
一个不注意就掉到陷阱里了。
雷碧兰心里暗暗称奇。
顾笙声看雷碧兰这个表情就知道她非常满意，嗯，自己也挺满意的。
这段时间她写了那么多试题和书，就等着恢复高考后找机会出版了。
有了共同交流奥数题的交情，顾笙声和雷碧兰越聊越投机。
到最后，雷碧兰甚至想让顾笙声当她的干女儿了！
顾笙声吓了一跳，自己的表现有点过火了！
她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所以她婉言谢绝。
雷碧兰觉得遗憾，并没没有强迫顾笙声
只是这样一来，她对顾笙声的印象就更好了，这姑娘眼神清明，说话有理有据，看得出来是个教养很好的女孩子。
多好的女孩子啊，可惜孙子都已经结婚了，家里没同龄的孩子。
要不就能把顾笙声娶进门了。
家里没有合适的孩子，但大院里有啊！
虞家不就有一个合适的吗？
就是不知道虞家那孩子喜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除了照相机，没见那孩子喜欢过别的东西。
还是别乱点鸳鸯谱了，赶紧多和顾笙声说几句奥数题！
雷碧兰转过弯来，赶紧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在顾笙声身上。
顾笙声这一趟火车坐的非常顺遂，每天和雷碧兰交流心得，偶尔和杨小霞还有杨雨做心理辅导，放松她们都心情。
火车上的伙食也不错，当然她们走捷径也到了不少吃的上来。
雷碧兰没带多余的东西，每天吃饭点的都是普通的饭菜，奈何那两个人会献殷勤啊！
最后多出来的那两份饭菜都给同车厢的顾笙声和杨雨了。
同车厢的另外一个中年女人顾笙声也逐渐熟悉，那个中年女人叫于震，也是去燕京的。
不过她大概是车厢里的唯一一个不是去燕京参加奥数的人，她自我介绍说这次去燕京是去探亲的。
她叹口气，语气惆怅。
“我男人已经快三年没回家了，这次家里老人生病了，我发了电报给他，但是一点动静，我婆婆年纪大了，这次说什么也要让我去部队找我男人，说这次要是见不到我男人，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顾笙声听到她的话，总觉得她嘴里的“男人”不对劲，在燕京部队里当兵，那信息肯定不存在沟通不畅的问题。
可是发出去的电报都没有回，这是什么情况？
说实话，顾笙声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
建国初期，有挺大一部分人在奋斗出来后，把在老家照顾老人孩子的原配给踹了，找了文艺兵或者是那些大学生。
看这个中年女人的样子，年纪不少了，和丈夫结婚至少有十几年，丈夫在外当兵也没发个消息什么的，大概率在燕京找了另一个老婆。
显然，雷碧兰也是这样想的，大院里这样做的人还真不少，有好些还都是身居高位的领导。
顾笙声很难不同情她，她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问于震：“于大姐，你和你男人扯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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