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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报告皇上皇后最近有点烦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奇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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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太妃亲自去到门口将等候着的一场空迎进门来,一场空面色沉稳的徐徐走进大殿来,“一场空叩见太上皇。”

    他恭敬的在那床榻前跪下磕头道,德太妃看着他的眼神依然有些紧张,她似乎在担心他会对床榻上的朱盛林不利,担心他会想要杀了朱盛林,为周国的皇帝报仇,毕竟,他们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而仇恨对一场空来说,早已经烟消云散,他的心胸,足以容下这整个天下,又怎会容不下那些改朝换代所带来的死亡呢。

    “上前来,为寡人看看。”而那飘然朦胧的床帐里,传来浑厚而低沉的声音。

    一场空便应声起身,躬着身子走到那榻前,再恭恭敬敬的跪下,隔着那层薄纱帐子,他看到里面躺着的沧桑之人,只见那朱盛林面庞清瘦憔悴,但是那一对眉眼却依然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度。

    此时的朱盛林,双目直直的看着帐子外面的年轻人,似乎眼前这层帐子是不存在一般的。

    寝殿内异常的安静,德太妃吩咐下人为诊脉做准备,而她也早已安排了几个侍卫守在殿内,云旗更是亲自守在榻前,她对一场空种满了警惕,而她知道,若是他真的动手,在锦衣卫赶来之前,也只有云旗能够阻挡一二了。

    “你叫什么?”朱盛林忽然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变得年轻了许多。

    而一场空察觉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心底也难免诧异紧张,

    “回太上皇,草民叫一场空。”他恭敬的回答说道。

    “一场空?这是个好名字。”良久,朱盛林却一边沉吟,一边说道。

    一场空不禁得微微愣住,这是他第一次见朱盛林,他曾无数次的设想,自己遇到仇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可是却从未想过,朱盛林会这么说。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都说朱盛林是个冷血无情的君王,他在位之时,四方征战,杀伐决断,从不心软,而他性情更是阴晴不定,多疑冷酷,可是一场空此时却丝毫没感受到他的阴沉冷酷,他甚至怀疑,这床上躺着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朱盛林。

    “是虚怀给你取的,还是你自己取的?”而一场空发愣的空档,帐子里又传来好奇的声音。

    “回太上皇,是师父取的。”一场空回过神来回答说道,他依然能察觉到帐子后的人在看着自己,那眼神有说不出的复杂,心虚驱使下,他沉沉的低着头。

    一场空很不解,明明他才是杀害自己父亲母亲的凶手,该自责的心虚的应该是他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那帐子后投射过来的目光时,他竟然无法再发恨,那种奇怪的目光,竟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曲终人散皆是梦,繁华落尽一场空——”朱盛林喃喃吟道,他那低沉的声音中,似乎有无尽的苦涩无奈在缠绕不止。

    “师父是个粗人,他只说是因为当初在水中发现溺水的草民,所以便用竹篮将还是婴孩的草民给打捞了起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便草民取名为一场空了。”一场空淡淡的笑着说道,他很少在陌生人面前多言,可是在朱盛林面前,他竟然不觉得生分。

    “呵呵,这个虚怀,还真是有意思。”朱盛林笑起来说道,他笑声爽朗十分,而这些日夜伺候在他病榻前的人,都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这样开心的笑声了,德太妃也欢喜万分,看到他高兴,她心底的烦恼忧虑,便好像被一阵清风吹散了一般。

    她断定是因为一场空是虚怀的徒弟,而他的到来,让朱盛林对自己的身体燃起了新的希望。

    “师父他老人家个性洒脱不羁,若是他还在世,听到圣上这般评价,他一定高兴极了。”一场空微笑说道,他的眼底却满是隐忍。

    德太妃站在一旁,脸上虽然笑意盈盈,但是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眼底的笑意还是冷了半分,可是她笃定,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虚怀死去的真相的,他已经为此失去了一只手。

    “呵呵,你可还有什么兄弟姐妹?”朱盛林又问道,他似乎对一场空很好奇,这时候,德太妃脸上的笑容又冷了一分。

    “穆?,还是身体要紧,先让这位大夫给你诊脉吧——”德太妃将心底的慌乱藏得死死的,她上前来笑道,打断两人的对话。

    “寡人好不容易与这位年轻人聊得投缘,你又何必要扫寡人的兴呢?”而朱盛林却忽然不悦的说道,他声音冷沉不满着,德太妃愣了愣,他很少跟她这般说话。

    “呵呵,不敢。”德太妃悻悻道,而她一面乖顺认错,一面却朝一场空甩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一场空淡然笑着,他自然是不会跟她撕破脸的,为了弟弟云旗,他不得不向她妥协,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会不时的给她一些不痛快。

    “草民还有一位兄弟。”一场空从容的回答说道,德太妃暗暗咬牙,她的脸色逐渐变得很难看。

    “哦?那他现在在何处?”朱盛林好奇着。

    “草民与他已经失散多年,不知他在何处。”而他却回答说道,这时候,德太妃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重新扬起了笑容。

    而朱盛林显然有些失落。

    一场空的话,半真半假,他所说的一场空这个名字由来的故事,其实确实是他的师父告诉他的,在他五岁之前,他的师父都是说,他们兄弟俩还只有几个月大的时候,躺在一只木盆上从河道里漂流而下,而他正好经过,便把他们救了起来。

    可是在他们五岁之后,司花芜的到来,让他们的身世变成了周国的皇子,而当初救起他们的,其实是她,后来,渐渐地,他们的师父,也默认了他们身为周国皇子的身份。

    但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师父要骗他们,如果是为了让他们隐姓埋名,安生度日,那为何又在司花芜来之后,让他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而当初,为何司花芜只带走了云旗?

    “原来如此,这世上苦难之人数不胜数啊。”良久,那朱盛林却感叹说道,他的眼神又好像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无法看清他眼底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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