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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御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看看顾意迟精致冷漠的侧脸，还是沉默下来。
他想说，今天是情人节，就当是陪他，一起吃顿饭也不行么？
顾意迟似乎没看出来他有话想说，自顾自往里面走，把慕南御晾在后面。
慕南御快走几步，保持跟顾意迟并排而走。
那束没送出去的玫瑰花被他抱在怀里，越发显得有些多余。
“红豆，我记得你最喜欢的就是这道金枪鱼刺身了。”
慕南御把金枪鱼夹到她碗里。
顾意迟全程都没动它，冷冷的抬了抬眼，意有所指。
“有些东西，腻歪了就是腻味了。不可能永远一如既往的稀罕。”
就像他这个人，喜欢的时候没有给予自己应有的回应。
那么等她不喜欢的时候，再怎么疯狂热情也没用了。
过了最疯狂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慕南御抿了抿唇，继续替她夹菜，言笑晏晏。
假装听不懂。
唉。
就很难搞。
顾小姐心里忧伤，看着对面这个跟在屁股后面，怎么都甩不掉的烦人精，头一回觉得吃饭是一种煎熬。
“你不会真把婚约当回事吧？”
顾意迟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慕南御有些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
思考了会儿，良久，他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认真。
手放在胸口，感受着那里炽热的跳动。
“红豆，在我看来，婚约就是将来要结婚的意思，没有意外是不能更改的。”
“意外不是出现了吗？”
顾意迟神色淡淡，在鱼片上刷了层酱，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她点的很明白，这回慕南御总不能再装傻了吧？
话还是要趁早说开说清楚的好。
不要给人虚假的幻想，以为自己能有机会冰释前嫌，或者再续前缘。
可是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破镜难圆，就算强行粘起来恢复原状，也还是会留下无法消失的痕迹。
更何况是人心呢。
心寒了，也碎了，那是再多的温暖也无法恢复如初的。
她现在有薄司擎，并且很满意，按照她的意愿，余生都是他也不错。
慕南御也有顾倩倩，或者说，就算出了什么意外状况，按照慕南御现在的权势和地位，照样会有无数的年轻姑娘前仆后继。
实在没必要揪着回忆里那段淳朴大做文章。
过度消费实在是太鸡肋了。
不如就让它安安静静留守在回忆里，诉说那段曾经存在过的过往。
至少上了年纪的时候，假如有一天回忆起来，还能记得记忆里那个笑容温暖到不可思议的少年。
“顾倩倩不算，那是顾家人算计我，我也被蒙在鼓里。”
慕南御眼神灼灼看着顾意迟，里面带着期待，隐约还透着些许哀求的意味。
他在求她。
给自己一个弥补的机会。
并且借着这个机会修复两人关系的裂痕，期待着能有一天，他的红豆会像小时候那样重新对他无比信任，也无比依赖。
“对我来说都一样。事实如此，并没有什么区别。我这么说，你懂么？”
他不懂。
他不想懂。
慕南御沉默，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顾意迟舒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知道慕南御的未婚妻起初确实是自己那一瞬间开始，对着慕南御，她都没法平等看待。
不能像对待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一样随心所欲。
但是要说是朋友的关系，又很勉强，也很尴尬。
至少她跟林湃的相处模式，在慕南御这里，她很难做到。
所以就一直是不尴不尬的地位。
“我懂。可是……”
“没有可是。”
顾意迟打断他，眼神从那一捧玫瑰上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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