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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躺在宽阔的化石大床上，呆呆地望着头顶静谧的蔚蓝色海水出神。
虽然没有痛觉，但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思绪一样，令她的心砰砰地跳得很快。
这大概是游戏机制在作祟吧。
虽然她对那个王子并没有任何感情，但在小美人鱼的视角上，今夜注定是个难忘又疯狂悸动的不眠之夜。
真是难顶。
“朋友，你相信光吗？”在辗转反侧了几个钟头之后，季弯弯终于在百无聊赖中想起了系统。
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她还是将它喊了出来。
【玩家小姐，我在。有什么事吗？】
可能是因为本身是人工智能的缘故，amy并没有休息，而是很快地回应了她。
“接下来，我应该干什么?”季弯弯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把这个难题抛给机器人。
【玩家小姐，根据系统的设定，一日之后，‘海城国’将举行庆国大典。到时候，王子会以下一任继承人的身份公开游行访问。
您需要在王子游行之前变成人类，准时到达陆地。否则将视为任务失败。】
amy果然一板一眼地将任务布置了下来。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好。我知道了。”季弯弯认命地叹了口气，无聊地吐出了一个又一个圆圆的泡泡。
【好的玩家小姐，再见。】‘您的贴心好友’amy退出了群聊。
那既然这样，要变成人的话，就要去找海巫了。
「用最引以为傲的动人歌喉换一双腿，心甘情愿去为一个男人变成泡沫。
这样…真的值得吗？」
思及此，季弯弯不禁勾了勾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一夜无眠。
翌日，晴。
托了游戏的福，因为没有味觉，所以在闭着眼睛吃掉一整份的海藻碎虾拌饭以后，季弯弯还是有心情和精力去海巫的洞穴里转转。
但和她同行的夕山，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yue~”夕山一边游动着尾巴，面色发白，一边将努力胃里的食物都吐出来。
即便胃里都已经空了，但女生始终感觉自己的嘴里还久久有一股海草的腥咸味，令她感到无比地窒息。
看到这一幕，季弯弯微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绕过她走在前边。
“我说宝贝，你不要这么冷漠好吗？”夕山从后边赶了上来，与她并肩走着：
“不得不说，我是真的很羡慕你的运气。有失必有得。虽然你尝不出味道，但起码能吃进饭去。”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季式冷漠.jpg。
“你明知道自己吃不下，何必要自讨苦吃呢？”季弯弯抿了抿嘴，反问道。
“呃。”夕山明显楞了一下，思考了半天，才讪讪地张了嘴：“那是因为大家实在是太热情了，我不好扫了她们的好意。”
虽然明知道对方只是游戏里的npc，但是这感情实在是太真实了，让人也很难拒绝吧？
“喂，陈末！”她用尾巴拍了拍突然有些沉默的女生，追问道：“你不也是这样吗？”
“我没有。”季弯弯语气如常，但脸上微微发烫的触觉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真诚，果然很难让人拒绝呢。
……
沿着海水中的暗流一直向里走，在黑不见底的海底森林深处，便是海巫居住的地方。
在路过一片光秃秃的灰色砂砾小路后，季弯弯和夕山终于进入了海底森林。
由于常年处于深海里，森林里并没有什么人鱼活动的痕迹。
映入眼帘的，只有静谧的浮游生物，和偶尔路过的长着尖嘴獠牙的灯笼鱼。
“你说，这个地方会不会有海妖和海怪？”夕山掏出了夜明珠，点亮了面前的黑暗：“听说，海底会有很多邪门的东西，比如说'深海亡灵'什么的。”
“咱们…不就是海妖么。”季弯弯望着面前正一脸严肃的女生，有些哭笑不得：“经你手中惨死的'亡灵'还少吗？”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哈。
夕山扯了扯嘴角，将注意力放回在了前路。
在穿过一丛丛湿滑的海草后，二人看到了一艘巨大的完整的沉船。
看样子，这船是刚刚沉下来没多久，上边还没有海藻的生长痕迹。
“走吧，去看看。”
季弯弯和夕山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沉船走去。
船舱里很宽敞，装潢也很华丽。可以看出，它生前主人的身份，绝对也是非富即贵。
“这边…好像还有几个大箱子，不知道装了什么。”夕山举着夜明珠，慢慢游了过去。
一瞬间，她便对上了几张惨白又有些浮肿的脸。
那是沉船中还没来得及腐烂的新鲜尸体，看穿着应该是仆人随从之流，已经被海水浸泡地出现了巨人观。
此时此刻，察觉到她的到来，他们仿佛是有了什么生命一般，竟缓缓地朝她张开了嘴……
“！？”
下一秒，还没等夕山准备张嘴尖叫出声，几百只黑色的腐尸虫就从尸体的嘴里涌了出来，转刻消失不见。
随之萦绕在海水中的，还有浓烈的腐臭味，让她又不禁回想起了早上吃的海草。
……他妈的，真是晦气。
夕山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厌嫌地用尾巴将碍人的尸体们拍倒。
她这才发现，原来它们的内脏早已被侵蚀殆尽，只剩一层薄薄的躯壳，还可怜地浮在空荡荡的骨架上。
“嗤。”看到女生的窘迫，一直站在身后的季弯弯不禁笑了笑，也起身游了上去。
“有什么好笑的嘛！”夕山将海藻般的长发拢在脑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刹那间，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她们俩的面庞。
满箱的金银珠宝，翡翠玛瑙，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这…该是什么家庭才能拥有的排场啊？
“是公主。”季弯弯掀开了一旁的小箱子，发现里边赫然陈列着一排做工优良的钻石胸针。
每个胸针的背面，都是手工镌刻的英文花体字母：
「princess?elizabe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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