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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母亲状态极差，没多久就去了。”
消息还算是有价值，但时间太久。
纵使自己有心要查，也绝非一两日就能得到结果。
“注意些，医门的事不是那么好查的。”关斯耀不放心提醒着。
大约二十年前，医门掌权人病发身亡，几位弟子接连不知所踪。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知晓医门的存在了。
走出浮云亭，沈如烟坐在车内，决定即刻调查。
时间越久，真像就越难浮现。
“喂？”大洋彼岸，一个女人正品着红酒，不久前两人才通过电话，挑眉接起，语气慵懒。
“查一下医门掌权人到底有几个弟子。”
闻言，女人瞬间一噎，还真不客气啊。
医门的事被锁了很多年，查清楚势必就要层层上报。
这女人明显要加快进程，一句话吩咐下来，自己就得屁颠儿屁颠儿去做。
“这事不好查。”
“不然也不会找你了。”沈如烟语速极快。
好话谁多喜欢听，立刻熄火，给了一个大致时间，女人挂断电话。
半月时间早已过去，从军部走出来的那一刻，程菲儿没能再见到程时竺。
就是程景天，都未曾再出现过。
程宅内，一切如旧吃穿用度甚至是地位，都没有太大变化。
但慢慢的程菲儿察觉到不对劲，直到某天她想要外出，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拦她！
她被变相软禁了。
只要不出程宅，她就还是那个风光的程家大小姐。
出不了门，外界一切风雨她都无法接触，这怎么可以？
“二爷都见家长了，结婚还会远吗？”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那女人心脏承受能力强不强啊！”小女佣说得诚恳。
两人身后程菲儿已是面沉如水，这些日子她一直有意回避容思寒的事情。
可回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悄无声息地站在两人身后，其中一人猛地回眸就见到程菲儿，吓得魂飞魄散。
“大...大小姐。”
“很闲，是吗？”
“没有。”两人小声回复，面上尽是惧怕之色。
“大小姐，您要的核桃酥马上就好。”管家适时开口，向两人使着眼色。
盘中的核桃更饱满硬挺，程菲儿掀起眼皮。
“不急。”
“左右也是闲着，将这些核桃全剥了吧。”
篮中核桃足足有五斤重，两个小女佣立刻白了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程菲儿准她们用工具，只是一点，必须要在一小时内完成，否则立刻卷铺盖走人。
“大小姐...”小女佣想要求求情，这哪里是考虑，分明就是变相威胁。
“嘴巴太吵了，堵住。”程菲儿冷笑。
佣人而已，还真将自己当盘菜了？
管家心中暗叫不好，立刻将两人拖了下去。
耳边已经回归平静，但之前那几句话却反复回荡，若非意外，她定然不会让沈如烟那个贱人得逞！
可恶！她怎么就能如此好运？
半月时间，与沈如烟的命令重合，程菲儿压制住心底的郁燥，指甲因为猛然受力从中间断裂。
鲜血顺着指缝溢出，如同水葱般的长指满是血渍。
不能外出，就连电子设备每日使用的时长也只有几个小时。
程菲儿闭紧双目，处境很难，她暂时无法翻盘了。
从仅有的时间内她翻阅着网上消息，之前关于沈如烟的负面新闻全被取而代之。
可恶的是，军部发声之后，那些收了钱的媒体纷纷改了口。
所有矛头直指程家，兴许是父亲出手了，媒体终究没敢太放肆，只是打着擦边球。
“啪！”平板砸在茶几上的声音很清脆，屏幕碎裂开来，刺激着双目。
没办法再发声，那样只会前功尽弃。
现在她只能默默看着，看着沈如烟那副胜利得意的面孔。
在沈如烟催命式的连环call之下，消息终于传来，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着，翻看着资料。
大致推测了一下，掌门人所收的大弟子就足有八位。
其中五位已经去世或是失踪，两位定居国外改名换姓，显然是不想再同医门扯上关系。
最后那一位，也是失踪。
但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失踪，就好似...人间蒸发一样。
资料上没有照片，只字片语中，沈如烟能推敲出的信息实在有限。
手指轻点着，咬紧下唇。
身后鸣笛声响起，唤回了沈如烟的思绪，脚踩油门准备再次拜访一下他师父。
这一忙，沈如烟直接将容思寒抛在了脑后。
容氏，
正在开会，主管们争得面红耳赤，只不过是意见相左，负责人很是为难的看着容思寒。
然而，某男依旧顶着一副面瘫脸。
一时间没敢再搭话，负责人默默屏蔽着周围的噪音。
“二爷，这次公告会我们...”
“咳。”负责人立刻向对方使着眼色，如此不识趣儿，没看见二爷心情正不爽吗？
冷眼看着两人使眼色，心中却想着沈如烟。
明明说好了每日正午一定准时到，结果呢，半月之后就忘记了？
“秦家必须坐主位，至于程家，直接踢出去。”
话题争论的交点就是秦家，程家究竟谁坐主位。
容勋佰从未摆明过态度，但前阵子却允了程时竺上门拜访。
多年前应了程家，要扶其上位，但态度也不似现在这样明目张胆。
气氛忽然凝结，这对父子俩的意见明显不同。
问话的人只想抽自己嘴巴，他才接到二老爷的命令。
想着今日变相施施压，此事就能揭过去，不曾想，容思寒竟一点面子都不给容勋佰。
“二爷，您父亲他...”
“这儿，爷说了算。”容思寒转动着指尖的签字笔，在台面上轻点着，每一声都敲击在对方的心尖上。
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容思寒神色越发阴沉，终究没胆子开口。
等到下午三点，容思寒终于等来了一通电话。
“有点事耽搁了，马上就到，不要着急。”沈如烟原本是想着提前告诉他来着，只是忙起来就忘了。
倒是说得心虚。
一句话就被哄得服服帖帖，容思寒气笑，当真没出息。
“来不来无所谓，注意安全。”容思寒温声嘱咐，没有忘记就好，来不来不重要。
另一边，沈如烟将车停靠在街边，前方有些堵，她打算步行。
看着不远处的高楼，沈如烟忽然升起一阵恶趣味。
“真不需要？”
“嗯。”容思寒翻看着文件，下意识回应。
“那我真走了。”沈如烟故意拉长声音，显然是想要看他笑话。
“离容氏也就500米吧。”
话音刚落，沈如烟就听到对方类似于杂物落地的声音。
啧，这么着急？
午餐时间已过，此刻拎着餐盒走在街边的沈如烟倒是很突兀。
站在大门，安保人员见状立刻放行。
脚程很快，竟比容思寒还要快上几分，微风拂过，吹动了女人的衣角。
发丝飘拂，温婉多情。
手中的餐盒倒是让她多了一丝烟火气。
望着她，容思寒扬起唇角，接过沈如烟手中的餐盒，另一只手环住她的细腰。
“骗我？”
“您这态度挺有趣。”沈如烟眯着眼回答。
捉住她的手腕，将沈如烟按在主位上坐下，沈如烟不自在地动了动，奈何，容思寒动作强势，最后只好就此作罢。
“不饿就别吃了。”
“中午等你，没有吃饭。”容思寒附在沈如烟耳边，小声说着。
湿热的气息打在耳垂上，眨眼间一片粉红，张口含住，惊得沈如烟险些没有叫出声音。
“没感觉？”容思寒唇边的坏笑很是恼人。
亏她刚刚心虚来着，没好气的怼他，示意某男赶紧吃饭。
“不饿？”沈如烟哼笑着，语气危险。
哪里听不出她的威胁？
只不过容思寒不想理会罢了，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不由分说堵住那张红唇。
“看来你是真不饿。”
“可能是时间太长，现在倒是不大饿了。”容思寒抬眸对她对视，说得坦荡。
今日本就是沈如烟理亏在先，偏偏容思寒抓住这点不放。
“把饭吃了。”沈如烟冷脸要求。
“好。”
乖乖照做，一顿饭只顾着赔罪了，沈如烟无语，伺候人什么的她还真应付不来。
中午在等她，容思寒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其实没有胃口，但不想驳了她的心意，还是吃了不少。
有下属汇报工作，沈如烟自觉让位在沙发上坐下。
听师父的意思资料上那位凭空蒸发的医门弟子，貌似是京城人。
多年前，关斯耀曾听说过对方的名号，虽谈不上名誉满城，可世家子弟也多少知道些。
此人男女未知，鉴药的能力怕是几十年都出不了一个，可惜...
命途多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其中事情外人并不知道，饶是当年的关斯耀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此人的孩子。
是个男孩。
并且...上房揭瓦下地入河无所不能。
就一个字，作！
忆起往事，关斯耀撇撇嘴，那就是个熊孩子！
他也是受人嘱托才见到那孩子。
好心给人家买糖葫芦，结果回头熊孩子就把他给坑了。
对了，最后还不忘埋了他，顺便将土坯踩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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