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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祁衍担心奶奶有事，下意识就按下接通按键，没想到手机那端传来雀跃激动的声音。
“阿衍，奶奶……奶奶能说话了！这次请的针灸老中医有用！”
段祁衍眼睛骤亮了几分，这对他来说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
自从奶奶得知他推了温橘，害温橘流产后就激动得嘴歪中风了，好些年不能说话，每次看到他只能用瞪他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如今奶奶能重新说话，恢复正常，叫他如何能不高兴。
段祁衍挂断了手机，飞快地驱车往段家老宅子里开去。
下了车，他拔腿就往奶奶卧室里跑。
段家老太太的卧室里挤满了来探视的亲人，段祁衍花了好大的劲儿才挤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还没开口，段祁衍就噗通跪了下去，态度极其诚恳地道：“奶奶，我错了。要打要骂，我自己来，您千万不要再生气了。”
这时，段家许多旁支都在乐于看笑话。
毕竟，把段家这么大一个企业盘子交到段祁衍手里，很多人心里是不服的。
如今，这几年老太太不喜段祁衍，也让其他人架空了他，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
段老太叹了口气，挥挥手对一干亲人虚虚道：“都散去吧。人太多，房间里空气也不好。”
段祁衍见老太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激动地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奶奶，你真的恢复了！”
段老太淡淡颔首，在佣人的帮助下，斜躺靠在床屏上。
众人原本还想看段祁衍的笑话，见老太太这么说，也只得悻悻地摸摸鼻子离开。
段祁衍跪着走前了几步，声色沙哑地抬头看着老太太：“奶奶，别气。我这么一个人，不值得你生气。”
段老太靠着床屏的软垫，看向段祁衍的目光里难掩心疼。
她拧着眉头，叹气道：“好好一个人，你这么就成了这样？
我的孙子……以前多俊啊………”
怎么就为了个贱女人，沧桑成这幅模样。
她轻微摇晃着脑袋，淡声道：“罢了，奶奶之所以能好，也是看开了。
你想娶谁就娶谁，是你的自由。
只要你幸福就好。
但奶奶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低调结婚吧。
不能大搞特搞，咱家对不起温橘那个孩子。”
段祁衍身子一僵，面色白如纸，哽咽道：“奶奶，我不会娶温如意。”
袁老太眸色亮了几分，又很快暗淡下去：“你这是做什么？奶奶都说了，不会阻拦你。”
段祁衍摇头，跪着又逼近了几步，扯开话题问：“奶奶，我想问你，为什么当初一定要选温橘做你的孙媳妇。”
段老太欲言又止，看了段祁衍一眼后叹息道：“算了，告诉你也无所谓了。
说真的，奶奶是真的喜欢温橘。
不说她小时候救过你这件事情，就相处下来，奶奶觉得这孩子是实诚地好。”
听到温橘小时候救过自己，段祁衍身子微怔，放在身侧的手紧拽成拳头状。
他不敢开声，怕打断老太太。
老太太又深吸了一口气，道：“温家这种小门小户，说真的，我是看不上的。
但温橘救过你，一次是在游泳池，一次是在绑匪绑你的时候，每天都钻狗洞给你送吃的，最后还报警救了你。
冲着这救命的恩情，咱们就不能忘本啊！
可奶奶没想到，你会反应这么大。
我以为你们两个人处处，相处久了，你就能发现温橘的好。
可……终究是奶奶做错了。”
段祁衍痛苦地闭上眼睛，沙哑地问：“奶奶，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温橘的意思。
她说怕……怕你觉得她挟恩以报，怕你更讨厌她。
因为外面的人都在传，段家大少爷，心里头有个初恋女朋友。”
段祁衍笑了，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懊丧，还是痛苦。
他只觉得心口百味陈杂。
老太太见段祁衍这样，倒是有些担忧，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段祁衍开口道。
“奶奶，外面人说的那些都是瞎传！”
段老太太拧着眉头，似乎不太信地看向段祁衍。
“怎么能是瞎传呢？
那些人说，这些话都是你自己喝醉后说的。
隔壁家那崽子也是这么说，奶奶跟他求证过。”
段祁衍自嘲地摇头：“奶奶，如果我说，我心里头的白月光，就是那个救了我的女孩，就是温橘，你信吗？”
段老太太脸色微变：“你喜欢的人不是温如意吗？”
提到温如意，段祁衍的眸色狠了几分，咬牙切齿道。
“那都是温如意误导我的！
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到了我小时候给温橘的钥匙扣，让我误会她是一一。”
老太太虽然听不太明白，但她还是肯定道：“一一是温橘啊！
温橘她妈身体弱，温橘她爸舍不得她再要一个，就说温橘是唯一。
唯一的孩子，乳名就叫一一。
后来，温橘她弟是意外怀的。”
段祁衍恍然大悟：“温如意骗我骗得好惨。
她说她是一一，处处跟我套近乎，还用当年的恩情暗示我要娶她！
如果不是她，我和温橘不会搞成这样，小灯泡也不会……”
说真，段祁衍一拳打在了地板上。
可他更该恨的是他自己啊！
是他没有用脑子去思考，才造成了今天这一切啊！
段祁衍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双眸猩红地对着段老太道：“奶奶，你先休息。
我去一趟温家，找温如意算账！”
老太太摆摆手，也不想干预太多事。
人刚恢复，气还没提上来，不想太费神。
段祁衍走后，她就重新躺下。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儿孙，我享福。
段祁衍从地下车库抄了一根棒球棍，直接驱车去温家。
他车子开得很猛，温家大门打开后，他的跑车自己开到了人家客厅的台阶上。
温家人被刺耳的轰鸣声吓到，都连忙下楼来查看究竟。
温如意穿着玫红色的睡衣下楼，看到段祁衍的时候，眉眼一喜，下意识把腰带松开几分，笑盈盈扑了上去。
她娇滴滴地挽住段祁衍的手臂，娇声道：“阿衍，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不管我的。
我知道了，我做错了。
我不该太骄纵，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对待那些服务员。
我发誓。”
说着，温如意的眼睛眨呀眨呀，拼命地放电，还认真地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温如意的母亲也走出来打圆场：“就是啊！段公子，都怪我们！
我们家的一一啊，都被我们宠坏了！
她啊从小娇生惯养的，也不像温橘那个野丫头，所以难免被宠坏了。”
段祁衍面色一冷，这对母女，这个时候居然还不忘拉踩温橘！
好，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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