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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千夜扭头看着他,过了会儿,冷着小脸说道:“我也是开玩笑的。”
“小气包子。”封瑾拧拧眉,把头盔挂到车把上,跟着她走上了台阶。
“你才是小气包子。”凌千夜进了大门,眼疾手快地从里面锁上了大门。
现在玻璃门从里面关上了,想要进去就得输入门锁密码。
“密码,让我进去。”他拍了拍玻璃门,朝她打手势。
凌千夜看了他一眼,径直上了电梯。
她不要面子吗?
他若无心,又何必一直撩她?她是忘了一些事不错,也说不清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可是他说看她表现的话未免也太让她丢脸了吧!
封瑾无奈,只好拿出手机打给她。凌千夜也不给面子,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想了想,发了条消息给她。
“这几天不要乱跑,不管是辐射还是探测针,都会对你造成损害,我不想再看到你难受样子。”
没一会儿,凌千夜回消息了。
“那你别看。”
“我的意思是,我心疼你。”
“不必。”
封瑾握紧手机,看着屏幕上生冷的文字,无奈至极。他不想娶她吗?恨不得现在就娶回去,天天抱在腿上坐着,天天牵着手走。还有,吃药的事怎么办?
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叫了一个送药的跑腿,这才独自走出了小区大门。
白越的车已经过来接他了,看他脸色不对,白越小声问道:“怎么,你们又吵架了?”
“实验室有进展吗?”他摇摇头,手伸进衣服里轻轻摁住了有些发闷的心脏。
他最近一直隐隐察觉到心脏的不适,但是从回来的路上起,这种不适感就加重了。
“没什么进展。”白越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要不然,考虑一下心脏移植……”
若是能这么简单就解决问题,当初他母亲就不会离世了,细胞衰竭是不可逆的,仅能延缓而已。从发病开始,由人的心脏起,衰老会更加急速地吞噬他的细胞,直到把他完全变成一个无力呼吸的废人。
“林大厨说,其实你可以不去,这件事也不是非要做成,他以后肯定会尽一切能力帮助凌千夜。”白越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我想,不如就放弃掉搜索行动吧。”
“不行。”封瑾沉声道:“只有结成最深的羁绊,他才会真正地愿意关照凌千夜。”
“为什么一定是林大厨呢?”白越不解地问道。
“他没女儿,而凌千夜在某些地方像他女儿,他不会对凌千夜有非份之想,还会把父亲的感情寄托在凌千夜身上。凌千夜……需要这样的关心。”
“你说得像托孤一样。”白越无奈地说道。
“林大厨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会做好吃的菜,凌千夜这么爱吃,不是挺好吗。”封瑾调整好呼吸,慢慢放下了手。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越看到了他的动作,担心地问道。
封瑾摇了摇头,拿起放在身边的文件,慢慢翻看。陪凌千夜跑了两天,又积攒了一堆的文件要签字批示。
“和东周公司的谈判一直僵持着,昨天有绿园的人接触了东周,我看只怕得你亲自出马才行了。绿园的辛之来手越伸越长,不仅向凌千夜求婚,连咱们公司的业务,他也想伸手碰。我觉得他这是冲着你来的吧?难道他一把年纪了,还想和你抢凌千夜?他也不怕人家笑话他?只要不瞎,凌千夜选谁不难看出来吧。”
白越叨叨了半天,发现封瑾并不搭话,于是乖乖地闭上了嘴。车里只有封瑾看文件时纸张发出的沙沙声,除此之外,连呼吸声都很轻。
天完全黑了,像泼了一砚墨在城市的上空,今晚星辰疏淡,风声都显得很冷清。
凌千夜洗完头发,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到露台上看星星。她已经不记日记了,那些回忆里的事她现在习惯在心里慢慢梳理。桌上放着一只水晶鱼缸,小锦鲤慢悠悠地水里游动,鱼缸发出蓝荧荧的光。
“你是怕探测针上带的辐射?”她轻抚着鱼缸,问道:“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打造一套盔甲?”
“那些金属来自X星的陨石,我们双鱼星最怕X星,一旦成为X星的奴隶,那会很惨。就像你们人类所说的掉进十八地狱一样,会受尽折磨!他们会拔光我们的鳞片,挖出我们的眼睛,一点点地剥掉我们的皮……凌千夜,你以后不要再去那里了好不好?”小锦鲤摆着小脑袋,委屈巴巴地说道。
“嗯,不去了。”凌千夜伸出手,让小锦鲤跳到手心上,问道:“不过你为什么要藏在我的手心呢?胳膊和腿不行吗?”
“我太凉了,藏在你的心口和小腹,你会冷的。我把我的鱼珠种在你的手心,这样可以随时吸收太阳的能量。”小锦鲤扫着轻纱一般的尾巴。一颗蓝荧荧的圆球在她的手心若隐若现。
原来这就是它藏身的东西。
“你我一体,不能分开。”小锦鲤提醒道:“如果我挂掉了,你也会挂掉的。”“如果我这一世可以活得轰轰烈烈,那挂得早也没什么遗憾的。”凌千夜双脚缩在椅子上,看向窗外的星空。
小锦鲤歪着脑袋,也看向了星星,幽幽地叹息:“我想我的美鱼鱼了。”
“你们也结婚也生孩子?”凌千夜问道。
“当然,不然你以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我也有美鱼鱼的!”小锦鲤白了她一眼,慢慢游到了玻璃窗前,惆怅地说道:“不过我再也见不到它了。”
“如果有一天你可以回去呢?我是说,以后我死了,你就能回去了。”凌千夜说道。
小锦鲤沉默了片刻,眼皮子耷下来,难过地说道:“它死了,鳞片被拔光,尾巴被斩下,皮被剥掉做成了权仗。”
凌千夜听着它软弱无力的声音,突然间好难过啊!为什么那些强势的一方总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弱者呢?为什么总要掠夺,要强占,要凌虐别人呢?大家好好活着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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