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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千夜举了举盘子，说道：“他来给我送药。”
“那我帮你擦上。”辛之来接过盘子，温和地说道。
“不用了。”凌千夜摇了摇头，回到茶桌前坐下，“辛先生坐下喝杯茶吧，我学着泡的。”
辛之来走到茶桌前坐下，凝望着她脸颊上的伤口，关心地说道：“伤口疼吗？”
凌千夜笑了笑，递上茶杯，淡然说道：“明早就会没事了，我天生伤口愈合得快。”
辛之来点点头，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眉毛欣喜地扬起，“还不错，你这是第一次煮茶？”
“不知道。”凌千夜坦诚地说道：“有些事记不起来了。”
辛之来楞了楞，疑惑地问道：“记不起来？”
“辛总，我想到怎么卖泡面了，我们聊聊吧。”凌千夜直接岔开了话题。
她把心事又藏好了，摆出了一副精明小狐狸的模样。就因为这样，才显得格外迷人。
辛之来看着她的脸，挪不开眼神。这一天下来，他已经后悔了无数回，没能早点认识这个小妮子。更是无数回盼着能年轻十岁二十岁，一鼓作气地追求她。
“你想怎么办都行，我全力支持。”他握着茶杯，低声说道。
凌千夜无意再多聊，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那就各自休息吧，明天见。”
辛之来想多留会儿，甚至想赖在这儿，最终只说出一个字，“好……”
关紧门窗，凌千夜回到茶桌前继续喝茶。
她今晚注定无眠！捧着的手机查各种基因病，各种早衰的症状，各种有名的医院和医生……越查，她越慌。
这种病是不可逆的，它很折磨人，把一个健康的聪明的人硬生生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不想封瑾那样！
“我之前爱他的对吗？”她抖了抖手，把小锦鲤抖了了来。
小锦鲤很无奈，躲在茶杯后面怯怯地看她。
“所以，你是知道他生病，不想让我难过吗？”她追问道。
小锦鲤闭紧了嘴。
“告诉我。”凌千夜捧起小锦鲤央求道。
“我和那个达成了契约，要让你一生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如果封瑾可以做到，那我就守护着你。如果他不能，就把感情给抹掉。这是我们的约定，我必须做到。”小锦鲤只好告诉她，“你不要总是想炖了我。如果不能完成承诺，我最后一双鱼鳍也就保不住了。以后，我也无法守护你。”
“所以说……你的鱼鳍能救他？”凌千夜心思一动，试探道。
小锦鲤身上荧蓝的光大盛，下一秒嗖地一下化为一道白光，钻进了凌千夜的手心，不管她怎么召唤，它都不再搭理。
看来是能救的！但小锦鲤可能就没命了……
她拧拧眉，又打开了手机理财界面，去查找那几个理财经理和封瑾之间的蛛丝马迹。过了会儿，她终于发现了封瑾名下有些产业确实和这些经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手法和封瑾之前投资的手段颇为相似。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理财得当，加上小锦鲤助运，所以在投资方面才混得风声水起，现在看来，其实封瑾才是她在基金财富水池中最大的那条锦鲤。
…………
睡到半夜。
凌千夜感觉自己站了起来，迷迷糊糊地走进了星空下。面前是那条长河，小旋花开了遍地都是，荧火虫在花丛里飞舞。她看到前面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面朝长河，一手垂在腿侧，指间捏着一朵小旋花。
“我说过，要让你开开心心地活，怎么总是不听话……”
他说着，慢慢转过了身。
凌千夜揉了揉眼睛，终于看到了梦中人的脸……
“封瑾？”她轻唤了一声。
一个激灵，凌千夜猛地醒了过来。眼前还是她住的房间，窗外已露出薄白的晨曦。她楞了片刻，慢慢坐了起来。
梦中那人是封瑾？
可小锦鲤说过的，那个人已经灰飞烟灭了！既然是消失掉的人，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一定是她昨晚一直在想封瑾的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导致梦到了封瑾。
“小臭鱼？”她晃了晃手掌，想叫它出来问问。它缩了缩尾巴，蜷缩得更紧。可能是昨晚她想取它鱼鳍的念头吓到它了，估计短时间都不会再出来。
“算了。”她闷闷不乐地披衣出让，去外面看日出。
灵山的清晨确实空气清灵，连风声听起来都像是美妙的乐符。
“醒了。”封瑾低醇的声音从一边传过来。
凌千夜飞快地扭头，只见他坐在石凳上，双手撑在下巴上，沉静地看着她。
若是昨晚老爷子没说他为她做的那些事，她一定不会理他！甚至现在她都能理解为什么他要让她吃事后药，那也是不想让孩子生下来面临没有父亲的境遇吧？
“你怎么来了。”她抿抿唇，伸展双臂，扮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想先问你，你乱跑什么。”他站起来，慢步走向她。
凌千夜心跳加速了，她往旁边躲了躲，掩饰道：“你管我呢。”
“嘴硬。”封瑾伸手就往她脸上拧，“我警告你，再一声不吭就乱跑，我可要……”
“怎么，你还想打我一顿哪？”凌千夜推开他的手，又往旁边躲了几步。
“你躲什么？”封瑾拧眉，直接把她拽了回来，“过来站好，好好说话。哪来的小性子，说跑就跑。”
“我是有事，有正事。”凌千夜想让自己看上去凶一点，咧咧嘴，没能办到。她看着封瑾俊气的脸，心乱如麻。
多好看的人啊，为什么要得那种病呢？
“看什么？”封瑾挑了挑眉，慢吞吞地说道。
“我看……我看辛之来过来没有、我们约好吃早餐。”凌千夜摸了摸鼻头，拢紧衣服往外走，“我要去找他了，你自便。”
封瑾转过身看她，认真地问道：“你敢不敢再和我说一次？”
“有什么不敢？我要找他去吃早餐。”凌千夜心一横，说道：“怎么，只许你娶老婆，不许我嫁人。”
“皮痒。”封瑾吸气，抬手夹住她小巧的鼻子拧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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