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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干吗呀？又不是亲兄妹，他对她未免也太好了。
封瑾转过头，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车里陷入了一阵难言的寂静。
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停到了碧苑小区的门口。这是一个离市区微远的地方，里面环境倒是不错，出了小区门走十分钟就是地铁站。
“下来吧。”封瑾停了车，拉开了车门，叫凌千夜下车。
“我现在还不起钱啊。”凌千夜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给她买好吃的她会很开心，可是买房子给她，她真的觉得有负担。
“打欠条，可不可以？”封瑾弯下腰，打开了安全扣。
抬头时，他的额头擦到了凌千夜的嘴唇。冰凉的，软软的。他僵了僵，慢慢地后撤身体。
凌千夜有些慌了，也顾不上房子的事，赶紧往车下跳。
封瑾转开头，不看她红透的脸。
“几、几楼。”凌千夜逃一样的跑进了电梯，结结巴巴地问道。
“12。”封瑾说道。
从第一眼看到她，到订下房子的那一天，正好12年。
凌千夜按了楼层键，全程紧盯着脚尖，脑袋都不好意思偏一下。
她害羞得很。
叮咚……
电梯到了。
封瑾跟着她走出了电梯，停到了一扇门前。
电梯是一户一梯，锁是指纹锁。封瑾打开程序，让凌千夜输入指纹。
凌千夜头一回用这种锁，挺新奇的，手指头一枚一枚的按上去，听着锁里发出的嘀嘀声，忍不住问道：“你呢，你的指纹输好了吗？”
“对。”封瑾答完，又觉得不妥，赶紧补了一句，“万一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进去看看。”
“哦。”凌千夜咬了咬嘴唇，心里暗道——干吗呀，你以为我想留你呢？想也不会说呀。
各怀着心事，二人一起推开了门。他的手在上面，她的手在下面，慢慢地，门推开了。
声控灯应声响起，房间里的光扑面而来。
凌千夜看清了里面的一切。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一间在楼上，一间在楼下的小跃式。
“你喜欢安静，所以卧室在楼上。楼上的窗景也不错，可以看到大荆山。这里是你的工作间，你喜欢看书，给你做了整墙的书柜。”封瑾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一双他的，一双她的。
看得出为配合她的风格，拖鞋都是卡通图案。一只粉粉的小恐龙，一只绿色的大恐龙。
凌千夜一边在房间里参观，一边忍不住偷瞄他的脚。穿着大恐龙拖鞋的封瑾，可爱死了。
“哥……”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嗯。”封瑾转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片刻，凌千夜的脸又开始发烫了。她赶紧低下双眸，小声说道：“房子多少钱啊？我给你打欠条，按年还。”
“行。”封瑾没和她纠结这件事，小姑娘的自尊心更重要。到时候在工作中多照顾着，让她早点把钱‘赚’回去就行。
凌千夜又跑到二楼去看卧室。卧室里有主卫，安了一只偌大的浴缸，旁边是大窗子，可以看到城市万千的灯火。
直到这时，凌千夜才有了拥有一个自己小家的感觉。从此后，她不是无家可归了。累了、伤了的时候，她可以回到这里来，泡个澡，看看星光，然后好好睡一觉。
“我的小宠物鱼可以放在这儿。”她跑下楼，又一眼看到了放在阳台一角的多层置物架。上面已经摆了几盆绿植，还空了一格，正好放她的小鱼缸。
“就是留着放那条鱼的。没想到那条鱼还挺能活，养了两年了，还活蹦乱跳的。生命力强，很好。”封瑾嘴角扬了扬，笑道。像是说鱼，又像是说她。
凌千夜说起她的小宠物鱼就来了劲，那条鱼比一般的小金鱼要华丽，而且很聪明。
“我叫它名字它能听到呢，它叫小哭包，每天眼睛都湿漉漉的。”
“它每天泡在水里，眼睛能不湿漉漉的？而且鱼只有七秒记忆，哪来的聪明。”封瑾好笑地说道。小女孩儿果然脑袋里装满了奇妙的想法。
“是真的，你看。”凌千夜拿出手机给封瑾放视频。
画面上，小哭包从水里浮起来，呆呆地看着窗外，圆圆的眼睛里果然泪盈盈的……
封瑾有些好奇，脑袋凑近了些，和她一起看小哭包的视频。凌千夜拍到好几个这样的场景，它呆呆地看会儿窗外，再沉下去，翻一个身露出白白的肚皮，在水上无力地漂着。
“这鱼还真有意思。”封瑾饶有兴致地说道：“像成精了。”
“对吧，我没有骗你，我从来不骗你。”凌千夜转过头，兴奋地说道。
两个人挨得太近了，她一转头，鼻尖又碰到了一起。
“我不骗人，我好喜欢……”凌千夜怔怔地看着他，喜欢你三个字到了嘴边，又变成了：“我好喜欢这条鱼。”
“喜欢就好。”封瑾的头往后撤，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凌千夜心里有些失望，好几回了，明明可以再亲密一点，但是他都默默地退到了一边。所以，他还是不喜欢她。
她这个年纪，该懂的不该懂的其实都已经在心里揣着了。
“你上楼睡吧，我晚上就在这儿，还要处理一点工作。”封瑾指了指沙发，冲着她笑了笑。
凌千夜只好往楼上走。天知道她多想像小时候一样，和他手握着手，躺在大大的床上。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总是很安心。
可是他们长大了，不可能再那样了。
凌千夜泡了个澡，在床上翻来覆去碾米一样，就是睡不着。她起来了好几次，悄悄地趴在门缝往楼下偷看。从这角度正好看到封瑾，他正用手提电脑办公，一手撑在下巴上，眉头微锁着，沉静地看着屏幕。
整个客厅，只有沙发前的灯光是亮着的。他高大的身子笼在那团光中，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源。她情不自禁被吸引，连呼吸的频率都跟紧了光线微微闪动的频率。
他真的好迷人啊。
凌千夜也想成为他心中迷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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