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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始终说不出一句得体的话。
他连自己都没有说服过，怎么可能说服凌千夜呢？
“我没有妈妈，你也没有妈妈了，我们扯平了。”凌千夜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小声说道：“公寓我收下了，就当你赔偿我的。不要再来了。”
封瑾难受得要命。
他感觉有把刀正捅进他的心脏，再拔出来，狠狠地朝同一个地方捅了进去！整个躯壳都被这把刀给剥开，血淋淋的，灵魂无处安放。
“千夜……”他嘴角抿了抿，慢慢地松开了凌千夜纤弱的身体。
“我好爱你啊。”凌千夜垂下了眸子，长睫轻轻地扇动着，细碎的眼珠挂在睫毛上，就是掉不下来。
沉默了片刻，一阵风刮了起来，喷泉池边的小树被风刮得嗖嗖地响。
“好。”他终于点头了，脚步沉重地后撤了两步，痛苦地看着她，“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接近你。”
“没有错，爱情不会错。”凌千夜摇了摇头，朝他笑了起来，“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妈妈的错。若怪你外公也怪不上，若是我的孩子生了病，我也会这么干的。大家都是自私的人，我知道的。”
“对不起。”封瑾不敢看她了。
她哭出来吧，这样他才不会这么内疚，内疚得想要找一把时间的锁，把往事狠狠地锁在门内，就算是最强的武器也别想炸开这把锁。
可这希望只会存在于他的梦里，事实是，凌千夜知道了。
“对了，我送你一件礼物，也不礼物吧……”凌千夜也不看他了，从书包里拿出一只小巧的塑料水箱，里面是那条小鱼。
它还坚强地活着呢。
“我不想养宠物了。”凌千夜把小鱼给他，垂着眉眼说道：“你若也不想养，就把它放到河里去。”
封瑾捧着小水箱，心里瞬间明了她的意思。她不是不想养宠物，而是不想再付出感情。
“千夜你以后会遇到真心的、爱人，朋友……”封瑾艰难地说道。
“我不想。”凌千夜转身走开，定定地说道：“再也不想了。我用了十三年喜欢你，可是我不应该喜欢！这样太难过了。”
封瑾跟着她走了几步，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风卷着地上的落叶扑嗖嗖地滚动，远处有学生们笑闹追赶的声音。凌千夜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完全看不到了……
……
包间里，音乐声震耳欲聋。宋宵鸣右手揽着一个美艳的女人，左手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进。
门这时推开了，穿着parada白色连体长裤的凌媛走了进来，嘟着嘴瞪着他身边的女生，“你是谁？快滚开。”
女生掀了掀画着浓烈眼线的眸子，往宋宵鸣身上靠，“不让又怎么样？”
“你滚开。”凌媛趴下来，用力抓着她拽开。
“喂、喂，你哪来的野丫头！”女人火了，站起来，狠狠地推了凌媛一把。
“宵鸣哥哥你看看她啊。”凌媛往宋宵鸣身边坐下，哭哭啼啼地说道：“你让她滚。”
宋宵鸣朝女人递了个眼色，女人翻了个白眼，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骂道：“有毛病!”
“你！”凌媛站起来想回嘴，被宋宵鸣给拉了回来。
“宵鸣哥哥，你为什么要和这种烂女人混在一起嘛。”凌媛委屈巴巴地看着宋宵鸣说道。
“逢场作戏，找点乐子，你这么较真干什么。”宋宵鸣给她倒了一杯酒，说道：“说吧，找我干什么。”
凌媛打开酒，生气地说道：“不喝。”
“不喝就说，不说就走。”宋宵鸣脸色一沉，啪地一下把酒杯顿在桌上。
酒从杯水溅出来，洒在了桌上，酒气四散。
凌媛吓了一跳，喃喃说道：“凌千夜和封瑾分手了……”
“分手吗？哈哈，真的有意思。他前阵子还找人来威胁我，让我不要再打凌千夜的主意。现在他和凌千夜分手了，我偏要打凌千夜的主意，我现在就去找那死丫头。”宋宵鸣眼睛一亮，站起来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啊！”凌媛连忙站起来，死死地吊住了他的胳膊，“不许去。”
“老子偏要去！这丫头我玩定了！”宋宵鸣用力抖开了凌媛，手指指到了她的鼻尖上，“我警告你，别坏我的事，不然老子不客气。”
“宋女婿你急什么。”方雅文推开门，朝宋宵鸣笑了笑，“好好说话，让你的朋友们先走，或者我们换个地方聊。”
宋宵鸣打量她一眼，朝着沙发上坐的那些人打了个手势。
一群人很识趣，主动起身离开。
凌媛关了音乐，哭唧唧地坐在沙发一头抹眼泪。
“伯母，喝一杯？”宋宵鸣给方雅文倒了杯酒，笑着说道：“有什么事，伯母尽管吩咐。”
“我家千夜和封瑾分手了，小媛已经告诉你了吧。我和她爸商量过了，就从老家的宅子下手。她为了保住老宅，会同意结婚的。到时候你就和她这样说……”方雅文趴在宋宵鸣耳边仔细叮嘱了一番。
宋宵鸣眼睛微眯着，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他想了好一会儿，扭头看向方雅文，嘲讽道：“你好坏啊。”
“我也不想的。可是，当年是她妈妈抢我的爱人，还害我挨了这么多年的骂。从小到大，我父母有钱就先给她用，有好的学校就先送她去。她死了，她的女儿我也帮她养这么大了。仁至义尽。”方雅文端起酒杯，淡然地说道。
“就是，仁至义尽。”凌媛嘟了嘟嘴，帮腔道。
宋宵鸣横她一眼，冷冷地笑了笑，“行吧，但是我们之间也要订个协议，白纸黑字写清楚，以免你以后后悔。”
“小媛和你结婚，这一切不都是你的吗？”
“就是，我爱你啊。”凌媛往宋宵鸣身边坐，小声说道：“我是真心的。”
“我女儿只认一个爱字，我呢，她想要什么，我就帮她争取什么。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自然清楚。你们男人从来都是朝三暮四，这本性我也接受。所以你和小媛在一起后，得保证永远不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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