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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正乱七八糟地想这些事时,人已经被于恩拖到了叶承博和封瑾面前。
“千夜说想给叶先生来送水,我觉得你可能也渴了。”于恩把手里的手递给了封瑾,微笑着说道。
“谢了。”封瑾面无表情地接过水,走到一边的休息椅前坐下。
“想打吗?”叶承博掂了掂拍子,微笑着问凌千夜。
“不会。”凌千夜摇头,有气无力地说完了,也直接往旁边的休息椅上坐下了。
有些事想起来轻松,做起来却太难了。比如教于恩怎么和封瑾恋爱这种事,太难了。
“很难见到你无精打彩的样子,我记得,不管你遇到多大的难事,都是一副志气满满的样子,就像那回在山上……”叶承博坐到她身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凌千夜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心事重重地盯着手里的水瓶。
“在山上干什么?”于恩坐下来,笑着问道:“你们也喜欢爬山吗?不如天晴之后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好啊。”叶承博爽快地说道。
“爬什么山?”凌千夜拧拧眉,茫然地看向他们两个。
于恩又歪了歪头,温柔地问道:“是不是在想你的爱人啊?其实吧,我们都应该往前看。他已经不在了,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爱人?”叶承博眸子微眯了一下,盯住了凌千夜。
她明显还是没在听他们在说什么,一双湿漉漉的眸子,茫然又失落地看着前方。这模样,活像一只在森林里淋过雨、又迷路了的小鹿,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抓住她。
“千夜和传说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叶先生很有眼光。”于恩笑着说道。
坐在一边的封瑾转过头来,视线直接越过了于恩,落在凌千夜的身上。
“我教你打球吧。”叶承博适时的拉起了凌千夜,亲昵地说道:“你应该运动一下,运动能让人高兴。”
“吃东西才能让人高兴,运动把我吃的东西全消化了,我白吃了。”凌千夜又软绵绵地坐下去,拒绝道:“不打。”
“小懒猪。”叶承博用拍子轻轻地拍了一下凌千夜的胳膊,语气愈加地亲近。
“她说不打,你这么想打,继续和我打。”封瑾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用拍子挡到了叶承博和凌千夜之间。
眼看气氛又紧张起来了,凌千夜一跃而起,大声说道:“打,我打。不过丑话说到前面,你们要是输了,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再打扰我。我没有心思和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发展感情,或者说,仇恨、竞争……管它什么感情,总之,若是今天你们输了,拜托消失。”
“……”
“……”
“……”
那三人万万没想到凌千夜能说出这样的话,都是一脸无语地看着凌千夜。
“若是,我赢了呢?”封瑾看着凌千夜说道。
拜托,你怎么可能赢……我的小锦鲤!
凌千夜轻吸了口气,说道:“你输了别哭就行。”
“呵……”封瑾气笑了,“我输?我哭?”
“来吧。”凌千夜大步如风地走到球拍架前,随手抓了只球拍,在手里掂了掂。她决定快刀斩乱麻,早些脱身离开。至于为什么突然骨头不痛了,她找不到原因,也懒得找了。有时间在这里纠缠,还不如回去找找谁要收购她的公司。
“输掉的人请遵守自己的承诺。”凌千夜摆开架势,准备打球。
封瑾拎着球拍,转头看向了叶承博。是的,他现在不想比了!因为他刚刚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他曾亲眼见过凌千夜单手举起一个成年男人,力大如身体里藏了十头牛的她,绝对可以一拍子把他拍趴下!
这是封瑾长这么大以来,最无语的一次。牛皮吹出去了,招却不敢接。输是小事,输了不能再出现在她面前才是大事。
“我不和女人打。”他沉着脸色,冷冷地憋出一句。
凌千夜张了张嘴,放弃和他争论。他爱打不打!
“你呢?”她又看向叶承博。
“我一定会输给你,因为我球技本来就不好。”叶承博摊摊手,爽朗地说道:“并且我不想在你面前消失。”
“我陪你打吧,他们两个也太不给面子了。”于恩见两个人都不肯站出来,怕凌千夜会觉得没面子,于是主动走了出来。
凌千夜也不拒绝,抓起一只网球高高抛起,然后一记重扣——
这辈子,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忘掉这一幕的!
那只网球砸穿了玻璃窗,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
这一晚,凌千夜楞是没睡着。
第二天,一到公司,她就想办法弄来了展厅的监控,反复查看,想弄清楚她看到封瑾后不痛的原因。
“别看了,”小锦鲤泡在水杯里,尾巴在水面上轻拍,“你还不如找找收购公司的人。”
“你说,会不会是于恩想收我的公司?”凌千夜撑着脑袋,小声问道。
“我觉得她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傻小姐,长得漂亮,脑子里全是不值钱的浪漫。”小锦鲤翻了个白眼,蛮不在乎地说道。
“她温柔又浪漫,不比叶澜要好吗?她若是真心爱他,那也挺好。”凌千夜说道。
“别说违心的话了,虽然你只能这么做,可是在我面前,你不必强行坚强。”小锦鲤浮起来,用鱼尾轻轻地扫动她的头发。
“坚强如果可以从身上削下来卖,我可能会成世界首富。”凌千夜伸了个懒腰,慢步往外走。
没一会儿,她就捧了杯奶茶出现在公司后面的小花园里。这栋大楼旧是旧了点,好在花园不错,很安静。
烈日下的花园,被白色的光笼罩着,花都晒得蔫了。她怔然看了会儿,脑子里又闪出了昨晚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封瑾是不是不敢和我打球?我要是把他打得趴下了,他会不会气到哭啊?”
当时他拎着拍子站在网球边的模样,真是又可怜又可爱呢。三世了,她见过了少年时干净的他,见过霸气又挺拔的他,也见到了宛如孩子一般固执的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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