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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方面舅舅做得很好。”封瑾笑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封瀚岳的笑脸僵在脸上，半天才干巴巴地说道：“今天各位长辈都在，我也表个态，一定会一如既往地当好这个家长，让老爷子在九泉之下安心。”
“不安心，晚上还能出来打你？”封瑾还是不紧不慢地一句。
封瀚岳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低斥道：“这孩子，有什么气等一家人坐在一起解决，怎么当着客人的面这么无礼。”
封瑾看着封瀚岳，似笑非笑地回道：“舅舅开不起玩笑。”
这回封瀚岳是真坐不住了，他恨不得扑过去用力晃几下封瑾的脑袋，质问他为什么这么笑。
“还是早点开始仪式吧。”几位长辈过来打圆场，虽对封瑾不满，但是封瑾的气场和能耐摆在这儿，他们就算有多大的意见，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年轻人越站越高。
封瀚岳沉着脸，冷哼一声，端起酒杯走到了人群正前方。
祭拜仪式都严格按照江城的老风俗来办的，封老爷子生前就喜欢按照传统办事，逢年过节必会祭祖，各种大小礼仪要求儿孙严格执行。他总说流传了上千年的传统不能丢，那都是老祖宗的智慧。在封瑾心里，老爷子有极高的重量，若是可以，他是甘愿拿命去保护老爷子的。所以不管他有多厌恶封瀚岳的虚伪嘴脸，还是一直强忍到现在。
仪式一道一道，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上最后一柱香时，封瀚岳突然出声了。
“封瑾，今儿是老爷子的生忌。他生前最疼爱你，你家出事之后，就把你接到了身边，一手养大，甚至让你改姓封。这最后一柱香理应由你来上。”
这话倒是在理。
封瑾上前去，拿起香恭敬地行礼叩拜。
封瀚岳站在一边，冷冷地说道：“老爷子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宠爱着，让你姓封，为的是让你把封家发扬光大。但你却与害死他的女人混在了一起……这件事我也就不计较了，我们都年轻过，为了爱情难免轻狂，爱情至上吗！但是，你真的有脸来继续坐在封氏总裁的位子上吗？在封氏和凌千夜之间你已经做了选择，我看你就好好和她在一起吧，至于封氏，我们三个舅舅会好好打理。”
场面一阵死寂，大家看着封瑾，等他的回应。
封瑾把香插进了香炉中，看也没看封瀚后一眼，转身就走。不对，他自始至终都拿封瀚岳当空气，压根就没有管他。
“封瑾，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封瀚岳丢了脸面，大喝一声。
封瑾就在他气急败坏的喝斥声中，不急不缓地走出了祭拜大厅。
四周一阵议论声，有长者想问过几句，但刚起了个头，便被封瑾的眼神给盯了回去。
“这小子，气势上和老爷子太像了！老爷子当的创立封氏集团的时候，一人独挡八面，那是个一个威风。这集团放在他手上，我还挺放心的。”陈老伯坐在一边，赞许地点起了头。
“陈老伯您这说的什么话，这封家的长子当然有继承权了，他不过是个外孙。”封太太急了，连忙说道。
“现在都讲法律，讲能力，老爷子已经安排好了，就按这么干吧。”陈老伯挑了挑花白的眉，叹息道：“我也老了，今天来看看我的老大哥，说不定我很快就能陪他去了。”
“老公，你听听啊。”封太太一听，更着急了，陈老伯若不带头帮忙，那今晚上很难达成目的了。
但封瀚岳只是冷笑，看上去倒不怎么着急的样子。
人群里，刘婉琳端着酒杯朝封瑾和凌千夜走过去了，“小瑾，千夜，之前多有得罪，我敬你们一杯。于恩的爸爸有了些麻烦，还请小瑾帮帮忙。”
她说得诚恳，凌千夜看了看封瑾，拿起了两杯酒，给了封瑾一杯。
“妈，你干吗。”于恩急步过来了，看着三人举着的酒杯，不安地问道：“你没乱说什么话吧。”
“我请小瑾帮忙啊，你又不愿意帮妈妈。我只能厚着脸皮来请小瑾帮忙了，你爸爸的事，总要有人帮忙想办法吧。”刘婉琳又拿了杯酒，放到于恩手中，“你和小瑾有缘无份，妈妈也不强求了，以后生意场上，请小瑾和千夜多多照顾、”
话说到这份上，凌千夜摇了摇封瑾的衣袖，主动和刘婉林母女碰了碰杯子。
“谢谢啊。”于恩脸有些胀红了，眉头拧了拧，心一横，抬头就说道：“你们还是走吧，我之前听封瀚岳说，晚上可能要对你不利。”
原来于恩之前找到花园去，是想告诉他们这件事。
于恩这人啊，就是心思多，远没有她外表看上去那么外向开朗。
“知道了，谢谢。”封瑾朝她举了举杯，喝了一口。
他今天能来这儿，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封瀚岳是什么人，他太了解了。想逼宫而已，狗急跳墙说不定还要玩几招软禁逼迫，拿着凌千夜来威胁他。可是封瀚岳不知道的是，这儿的人全围过来也困不住凌千夜。
“本来想过了十二点的，突然觉得他们吵到老爷子了。”放下酒杯，他抬腕看了看表，沉声说道。
于恩楞了一下，小声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老爷子去船上那天，封瀚岳也去了的。他就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船沉下去。他还笑，说湖水冷得很，老爷子的老寒腿被刺激刺激，不知道能不能划得动……”凌千夜轻声说道。
封瀚岳车上的记录仪全拍下来了，早几天封瑾从他的车里搜到撤换下来的记录仪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封瀚岳说的话。沉进湖里的那个，是封瀚岳的亲生父亲！
大厅里的灯突然全亮了，音响里传出了封瀚岳被录下的那段话。厅里先是安静了会儿，随即掀起了一阵巨大的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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