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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吧。”小赵见他不自在，于是想把小姑娘推醒。
他的手刚搭在西西瘦小的肩上，西西挥起小胳膊就抓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地放到自己的小脑袋上。
“拍拍，拍拍西西。”她奶声奶气地呢喃。
小赵情不自禁地按她的要求，轻轻地抚摸起她的小脑袋。
头发短短又软软，可爱极了。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为什么头发剪这么短呀？”小赵问道。
“烧掉了。”西西居然回答了！
烧掉？
“有人烧你头发？”小赵楞住了，“是你调皮烧的吧？”
“不是……”西西皱了皱粉粉的小脸，又往封瑾的怀里钻，“抱抱西西。”
“不是？有人欺负你？”小赵又问道。
西西小脑袋摇了摇：“不可以欺负西西，西西不要欺负。”
“现在小孩子真的胆大包天，怎么能烧别人的头发呢？万一烧伤了怎么办？”小赵恼火地说道。
封瑾看着趴在怀里的小姑娘，心尖上有某处悄然软了软。
飞机突然颠簸了几下，小姑娘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了封瑾腰上的衣服，趴得更紧了。
“封总我看你就把她抱起来吧，好像遇到汽流了。”小赵听了听广播通知，小声说道。
封瑾想了想，终是把小姑娘抱了起来。她太瘦了，小小的一团趴在他的怀里，小脑袋紧贴着他的肩膀，呼吸声又软又轻，直往他的耳朵里钻。
“对不起我就去趟卫生间，这孩子就麻烦您了。”女人终于回来了，连忙把西西从封瑾怀里抱了过去。
“嗯……”封瑾心里头滑过一丝失落，很快就自觉地把情绪压了下去。人家的孩子，轮不到他失落。再说了，他一个单身男人，要什么孩子。
西西一直在睡，乖得要命，中间女人叫醒她一次，给她喂了些吃的。她吃东西很慢，也很挑，拧着小眉头儿，一点一点地往嘴里放，仿佛吃的不是饭菜，是药。
“好难吃哦。”她轻轻地抱怨了一声，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饭。
“不喜欢可以不吃。”封瑾一直在看她吃饭，她一顿饭，就一小碗，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不可以浪费粮食呢，米饭很珍贵。”西西摇摇小脑袋，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趴到了女人的怀里。
“她不是挑食啦，就是身体不太好，很多东西吃不下，但又必须吃。”女人一手抱着她，一手收拾她的小碗。
“生病？”封瑾忍不住问道。
“用你们国家的话说，是先天不足。”女人小声说道。
“你不是中国人？”封瑾难得地有了好奇心。
“我是新加坡的。”女人笑眯眯地说道。
原来是国外的。
封瑾点点头，终于收回了心思。再可爱的小姑娘，也是别人家的孩子，还不能激起他拥有自己孩子的心思。再说了，有周元柯那个混帐成天在身边晃，他这辈子别想有孩子。可这也是封瑾自己想不通的地方，按他的脾气，早就应该把周元柯的头拧下来丢湖里了，为什么还要容忍他在身边晃悠呢？
小姑娘睡睡醒醒地，一路上很乖巧，看上去坐飞机让她不怎么舒服，直到下了飞机，她还一副怏怏的模样。
“先天不足是指心脏吗？”过海关的时候，小赵突然问了一句。
封瑾楞了一下。
“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好像就是说先天不足来着。”小赵自言自语道。
“说点好的吧。”封瑾拧拧眉，不知为何有些不高兴了。
小赵往嘴上拍了拍，说道：“坏的不灵好的灵，平平安安。”
封瑾往前看去，只见高个女人抱着小西西已经过了海关检查，快步往出口走去。远远的，只见人群里站着一个戴着小礼帽的女人，帽子很别致，帽檐垂着着白纱，一身白色连衣裙，窈窕又轻灵。
“封先生，护照。”小赵叫了他一声。
封瑾回头的功夫，再往前看，小姑娘，轻灵的女人，统统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有了些许失落，自嘲地笑了笑。
“封先生，车在外面等我们，我们先去酒店安顿好，我约好医生的时间，我们再过去。”小赵拖着行李箱出来，小声说道。
封瑾收回神游的心思，快步往前走去。
何助理已经把酒店安排好了，达喜酒店是国内一家旅游管理公司投资的六星级酒店，国内来的人多住此处。知道他喜欢安静，何助理给他包了一层楼，让他能好好休息。
进了房间，他习惯性直接走向露台，站在那里看夜景。
“还是休息会儿吧。”小赵收好行李，过来提醒他。
“你去休息吧，”封瑾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星星说道。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很喜欢站在窗口看星星，这一刻心情特别平静，仿佛星辰大海全装进了他的心脏，他拥有了整个宇宙。
小赵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关门时又想起了何助理之前的交待，小声说道：“带了简包的奶茶，就在桌上放着，你用热水冲冲就好。不过乐哥交待了，您早上才能喝。”
封瑾挥了挥手，没接话。
小赵终于出去了，封瑾直接找到了奶茶包，给自己煮了一杯奶茶。
这些习惯来得莫名其妙，他曾经用心地回忆过，可记忆像是在和他开玩笑，每次想起来喝第一杯奶茶的时间都不一样。
一手握着奶茶杯，他又回到了露台上，此时他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坐着经济舱，开着黄金车，看衣服也不像是大牌名牌。
真是个奇怪又漂亮的小孩，皮肤如雪般白净。
封瑾喝了口奶茶，突然念了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茶开。”
诗念出来，他楞了一下，更好笑了。不过是看到一个小孩子而已，怎么还念起诗了？
“叮咚……”
房间门铃响了。
小赵有他的房卡，服务生不会来敲他的门，这么晚谁会跑到他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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