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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司雨来说，最大的痛苦就是这场折磨似乎没有边界。
司泽根本就不在乎花费了多大的代价，他似乎赔上自己的一切也想要将司雨拯救过来。
他把一切都算得很好，唯独忘记了司雨自己想要什么。
“我哥哥对我很好，即使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我也依然记得小时候哥哥带我去很多有名的景点。”
那个时候多好啊，一切都不像现在这样糟糕。
自己也不像现在这样连路都走不了，像个废人一样，离了人之后都活不下去了的样子。
“哥哥做了很多错事，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作恶多端的人都应该进入地狱受罚，但是我不希望哥哥进地狱，我希望我可以代替他。”
司雨低下了头，愧疚的说着。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话，哥哥也不会误入歧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
她也曾经问过司泽，如果没有自己的话会不会选择继续做人体实验。
司雨至今都还记得他脸上残忍的笑容。
“每一次看到那些人痛苦的爱好，我就想到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的样子，既然这个事情没有办法医治你，那我就要让那么多人都感受一下你有多难过。”
于是那些无辜的人就被迫卷入了这场噩梦。
司雨心如死灰。
那些难过的情绪已经要将她淹没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哥哥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他也因此得到了很大的改变，在很多方面都异于常人，可他总是找不到能够治疗我的病的办法。”
所以甘露就成了第二个实验品。
司雨看了一眼，站在很远的地方的甘露。
“你们应该很好奇为什么我让甘露走那么远吧？因为离得太近的话，她就会听到我们的话。”
甘露也算不上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成功试验品。
因为直到现在，她身上也依然有很多的后遗症，需要依靠药物不断的克服。
“很抱歉让你们听到这些，但是我真的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些消极的情绪。”
这些情绪积累的太多了，司雨迫切的想要寻找一个宣泄的口岸。
眼前的两个看上去懵懂无知的女孩就成了司雨最好的选择。
“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吧，关于游乐园，过山车摩天轮，或者动物园？我都没有见过。”
因为那些场所实在太多人去了，司雨他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大的消耗，所以她一个都没有去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司雨才会那么向往那些地方。
“你是真的因为那些无辜者难过，还是因为你害怕自己哥哥下地狱？”
诗诗忽然非常冷静的说着。
人们都不信神明，可又敬畏神明。
司雨也是这样。
看看这院子里的人，一个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明明真正有病的司雨在他们中间却显得格外的健康。
难道这样就正常了吗？
“你可以阻止你哥哥吗？”
如果再不做些什么的话，恐怕外面那些正在嬉笑打闹的孩子，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世界是疯了吗？诗诗忽然有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司泽做了什么。
因为自己可能失去妹妹就选择毁掉别人的家庭，又因为司雨的身体不好，所以就想让全世界的人给她陪葬。
“很抱歉，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连走出这个大山的能力我都没有，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
像一个废人一样，每天只知道躺在这里，被别人照顾。
司雨内心除了悔恨之外，更多的是无边无际的痛苦。
“抱歉，说了这么多伤人的话。”
诗诗冷静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
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司雨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只是摆了摆手。
“没关系的，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哥哥做错了事情，所以才会害了那么多人……”
司雨一句话都没说完，就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站在远处的甘露也赶紧冲了过来。
司雨手里的纸巾印出了一丝鲜红，她只是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没事的，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或许是因为太经常说这句话了，司雨自己都不相信了。
或许一觉睡下去就再也见不到明天了，或许要让这些一直在帮助自己的人失望。
“我要回去吃药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谢谢你们愿意浪费觉时间，陪我这个没有用的人一起说话。”
虽然只是短暂的半个小时，司雨就已经足够开心了。
看着这些年轻鲜活的生命，她就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就好像这样的健康也是在自己身上一样。
接下来又是甘露把他们送回去。
“小姐很喜欢你们，所以我也非常谢谢你们。”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让你们小姐多出去转转吧，她真的很想要去外面看看。”
甘露似乎在此时也明白了。
这样一昧的关着也不是什么事儿，唯有让她出去看看，解开这个心结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你们提出的建议，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顺便向司先生申请一下，小姐现在的状况确实不适合继续再避世居住了。”
结果舞舞再一次因为刚才司雨说的那些话，安静的坐在一边。
“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让舞舞以后再也不跟后面的那些人来往了，每一次回来都是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太诡异了。”
就连那么开朗的舞舞都像是忧郁了一样。
一一现在非常怀疑后面的那些人给她们洗脑了。
“一一，我现在真的非常高兴，妈咪把我生下来的时候，我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不然如果自己有那么样一个哥哥，舞舞也没有办法接受。
明明做了那么多错事，可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而把这一些愧疚都加之司雨身上。
这样就太过分了。
“后面的那个人你们还是少接触吧。”
“不是的！司雨是个……她是个非常好的人，我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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