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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短袖胖子呸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说，“力气还挺大。”
他的兄弟眯眯眼，“别废话。”
说完，俩人一左一右的控制住唐母。
老大冷笑，“就这还敢跑进来，走，带过去，我就不信唐川连自己之前的老婆也不管不问。
老黑却是心中存着怀疑。
说实话，唐川现在神志不清醒，连自己的女儿都下得去手，何况要跟仇人结婚的前妻。
但是看他们势在必得的模样，老黑按耐住心底的不安。
“你女儿可真是出息啊，”老大摩挲着自己的金戒指，阴狠的说，“带人捣毁我两个风水宝地，今儿个就让你们付出代价。”
“你们不是一家人吗？死也要死的整整齐齐。”
然而唐母很安静，她神色间似是有着挣扎，很快又恢复空洞。
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不对劲。
然而，落在最后的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眯了眯眼睛，抬起脸，露出格外熟悉的一双眼睛。
江凌云。
破开仓库大门，他们看到里面的唐川愣了愣。
后面有人窃窃私语。
“他在干什么？”
“拍照吗？”
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搞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
沉默片刻，老大把唐母往前推了推，“唐川，你还认识她吗？”
唐川的眼神随意的扫过来，脸色丝毫未变，仿佛不认识面前的女人。
“老大，他好像无动于衷。”
有人贴着老大的耳朵提醒。
“闭嘴，”他恼羞成怒。
用得着你们说？谁看不出来？
“唐川，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只是想拿钱，不想闹出人命，你要是识相，赶快告诉我们出去的路，不然就别怪我们带你老婆一起死。”
令人失望的是，唐川缓缓笑了起来，“你们试试看。”
仿佛真不在乎唐母的死活。
“外面的警察进来只是时间问题，”老大改为晓之于情动之以理，“你到底想做什么？报仇你就去找那个叫什么江凌云的，你跟我们耗着也没用。”
钱没了还能东山再起，命没了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在警方的追捕下隐秘逃亡那么多年，可见他是绝对不想就这么轻易去死的。
“江凌云呢？还没过来？”
唐川漫不经心的低头看弹幕，恶意的咧嘴笑，“砰——大家一起死。”
就在老大纠结要不要鱼死网破的时候，站在最后的江凌云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出声时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沙哑。
“唐川，好久不见。”
其余人一副见鬼的神情。
老大眯了眯那双倒三角眼，问道，“他是谁？”
二三十个人，老黑也认不全。
“不知道，这几个都是幸存的，面孔不太熟。”
知道他们的暗号，所以才被集结到一起。
江凌云把粘在嘴上的胡子扯下来，露出那张温和儒雅的脸。
他笑容轻松，“我的真的把你当朋友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认为我当年没有替你申冤？可是你的确参与了碎尸啊。”
他似是有些为难，“毕竟我也是守法公民，警方特聘的犯罪心理学指导，我不能徇私枉法。”
他说的条理通顺，逻辑清晰，丝毫没有慌乱。
对比之下，先前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癫狂的唐川就显得极为可疑。
毕竟精神病人的话，可信度极低。
“你之前换过糖糖的药，”唐母神色冷静，“在你出差那段时间，我在家里安装了监控，你给我下药的事我早就知道。”
“但是为了糖糖我不能轻举妄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不相信你做的一切没人知道。”
“你在唐川的长期精神压迫下精神恍惚我也理解，我在心理学方面的成就任何人都清楚，”江凌云笑笑，“找任何一个精神科医生来看都能看出你们的问题。”
颠倒黑白的能力听的直播间里观众一愣一愣的。
都不知道该相信谁。
“我知道你们恨我，当初唐川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可是我对唐寻那么好，你们都是知道的，为了让她健康长大，我还封存了她的记忆。”
“我只是没想到，多年之后见到你们，还是对我抱有敌意。”
“我去医院做了鉴定，”唐母打断他的话，“你不用否认，结果已经出来了，我的血液中含有大量能够影响思维和行为的药物成分，单是一次两次根本不足以达到这样的浓度。”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在布局，接近我，拿我要挟糖糖。”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唐母的声音略有些颤抖。
回头去看江凌云，他甚至带着笑，说，“人性本来就存在恶的一面，我只不过放大了而已。”
“唐川不是在我的帮助下出名了吗？”
唐川刚开始也只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后来……在血腥和暴力的影响下，作品也充斥着黑暗恐惧。
人都有猎奇心理，他的画逐渐出名。
随之而来的就是精神崩溃。
靠药物根本无法缓解。
尤其是，江凌云加快了他精神崩溃的速度。
若是清醒着的唐川，大概率不会伤害自己费尽心思求娶的爱人，以及最爱的女儿。
现在听江凌云还在假惺惺的说着自己的成就，唐川笑了起来。
“你自视甚高，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没错，你才是疯子。”
常年和高智商犯罪者打交道，江凌云被同化的可能非常大。
他享受操控别人的感觉。
就算现在事情败露，他也没有露出一丝慌乱。
“是又如何，”江凌云说道，“谁的心里没有藏着黑暗，有时候黑暗更能促使人成功。”
“人生在世，自然要顺着自己的心，该干什么干什么，游走在黑暗中，法律触碰不到的地方，难道不刺激吗？”
“看他们傻子似的被耍的团团转……”
江凌云似乎想到了自己在国外的时候，“只有跟我产生共鸣的人才配存在。”
唐寻轻轻咳嗽两声，开口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撕扯的痛感，“说再多，你不也是被人操纵的废物。”
他看不起监狱里的罪犯，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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