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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妆，应当是化了很久才化好的吧？\"
温菊点点头，可是越不想哭就哭得越大声。
那日的恐惧与阴霾重新盖在她的头上。
她觉得自己可能再也不会好了。
\"所以，我们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呢？\"
\"你是不是从那一刻开始，脑子就已经不清楚了呢？\"
\"你是不是，已经疯了？\"
苏南琛低声吃吃地笑着，让温菊有一瞬间的晃神。
眼泪还在啪嗒啪嗒往下掉，可是她也在思索，是啊，从那一日开始自己就不一样了，是因为她脑子不清楚了吗？
她是疯了吗？
她知道，如果那日没有凤锦瑟劝解她开导她，她肯定会疯的。
是凤锦瑟把她从神志不清醒的边缘拉了回来。
可是……她真的被拉回来了吗？还是她以为自己被拉回来了？
苏南琛看着温菊这副一边哭一边呆滞的模样，心情不由得大好。
他已经想到办法怎么除掉温菊了！
他伸手，拍拍温菊的肩膀：\"回去睡吧。\"
温菊茫然地看着苏南琛：\"可是殿下，我们还没有圆房。\"
苏南琛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些事情过几日再说吧。\"
\"今日这么晚了，我可不敢让你睡在我的身边，万一你半夜发疯杀了我怎么办？\"
苏南琛的声音过于温柔，温菊不知不觉间就接受了他的暗示。
是啊，自己是个疯子，半夜殿下睡着以后，她万一做出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这样想着，温菊的后背突然一激灵。
她赶忙站起身，穿好衣服。
正准备走的时候，身后苏南琛突然叫她。
\"温菊，你可千万不要卸妆。\"
\"和你圆房那日，我也要看到这么美丽的你。\"
温菊心口一甜，高高兴兴地笑了：\"好，殿下，我绝对不卸妆！\"
说完，就笑嘻嘻地离开了。
苏南琛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如果没有温菊这么异常地跑过来非要和自己圆房，他恐怕还想不出来这么好的主意呢！
如果温菊疯了，淑妃肯定就放弃她了，苏南琛不就可以杀死她了吗！
苏南琛越想越兴奋，却不知道隔壁的青叶将这一切都听了去。
凤相府。
凤宸睿和凤锦瑟一回来，他就急急地把凤锦瑟在床上安顿好。
他贴心地帮凤锦瑟把枕头垫高，温声问道：\"没事吧，还会不舒服吗？\"
凤锦瑟本来就是装病，怎么可能会还难受。
但是她刚才就是以这个理由躲在病房里不出去的，若是这么快就好了，岂不是太假了？
她重重地咳嗽两声，声音细微如蚊子：\"我已经好多了。\"
\"好多了就好。\"凤宸睿又起身去帮她倒些茶水喝。
凤锦瑟始终在床上冷静地看着凤宸睿。
从小时候起，二哥就总是一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子，从来也没见他有沉稳的时候。
哪怕是当时知道自己要去镇守边疆，他也还是笑嘻嘻的，说去看看不同的景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就这样一个看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又对所有事情都了然于心的人，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凤锦瑟不可能不担心。
凤宸睿给凤锦瑟倒了一杯水回来：\"刚倒好的，还是温的，你喝一点吧。\"
凤锦瑟挣扎着坐起来，小口小口地终于把那杯茶水喝完了。
她把杯子递给凤宸睿，假装一脸无知地看着凤宸睿：\"方才在三皇子府的后花园是发生什么事了呀？\"
\"为什么大家都在那里？你是和苏南琛发生了什么争执吗？\"
凤宸睿看着凤锦瑟，犹豫了半天都没说话。
他是怪陆青黛，心里是失望，但是总还是心存一丝侥幸。
万一她是真的被苏南琛算计了呢？
万一她只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呢？
他伸手揉了揉凤锦瑟的头发：\"别问那么多了，你好好休养，以后再说。\"
凤锦瑟乖乖地躺回床上，凤宸睿为她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她目光锐利地看着天花板，脑中思绪万千。
从一开始她就不指望一次就让凤宸睿对陆青黛彻底改观。
但是这次让凤宸睿亲眼见识到陆青黛污蔑她，也算是让他心里有了些隔阂吧。
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这个先例，还怕凤宸睿不会改变对陆青黛的看法？
陆青黛啊陆青黛，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上辈子从她那里吃的亏，凤锦瑟一定会一样一样拿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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