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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有多闲下大雨的天不在家好好休息，跑来我们家干啥？”她从地上起来，还顺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刘一舟问：“大婶，你是被谁打的？怎么会打成这样？”
“那俩呀！”王小菊不满的说：“我就是劝他们少喝点，两人就跟疯了一样，对我又推又搡的，不小心不就把我给推倒了么？”
刘一舟：“喝酒喝到酒精中毒？”
“周赖皮酒精中毒迟早的事，谁没事一天三餐都喝酒？这畜生，他自己喝不要紧，还逼着我女儿跟他一起喝，她不喝他就打她，你看看我女儿，都快被折磨成神经病了。”王小菊还是觉得脑袋嗡嗡的。
齐玲悦察觉她不对劲，就说：“你最好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你可能脑震荡了。”
“要你多事。”王小菊怼道：“这家都被你掏空了，拿什么去检查？我哪里有钱去检查？”
“脑震荡严重的话，是会要命的，我言尽于此，去不去，怎么去，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齐玲悦可不会同情她。
王小菊见齐玲悦一点都不顾念旧情，就开始抹眼泪骂骂咧咧。
“没良心的狗东西，我把你拉扯大，现在我落难了，你连检查身体的钱都不给我，你也不怕遭报应。”
“我不给你钱我也不会遭报应，但你说得对，我终归不是你，没办法这么狠心，这二十块钱你拿着，去检查一下，但如果你自己不在意，那可就不关我事了。”
齐玲悦给王小菊钱的时候，周赖皮刚好醒来。
看见那二十块钱，他像瘾君子看见那玩意一样，两眼冒绿光。
但当着齐玲悦的面，他不好上手去抢，他想着待会儿一定要把钱抢回来打酒喝。
打定了主意，周赖皮这才发现他们家被人围观了。
要说他跟王小菊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看见被人围观，两人的反应是如出一辙。
刘一舟把证件亮出来，然后问周赖皮：“你妈呢？”
“昨晚上就不见了。”周赖皮从牙齿上抠出一块菜叶，还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才弹飞出去。
刘一舟：“……”
“你妈彻夜未归，你居然不担心？”刘一舟看着周赖皮，想要分析他的微表情。
周赖皮一脸不在意：“她生气自己跑出去，跟我有啥关系？怎么？她还真去告我了？告呗，反正这房子迟早也要变成别人的，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他妈想好。”
“你妈死了。”刘一舟刚说完这句话，周赖皮直接就开怼：“你妈才死了呢！”
刘一舟：“……”
要不是穿着这身皮，他真能扇死这狗日的。
“今天，你们村的人在河里发现你妈的尸体，然后你们村的人一起把她从涨水的河里打捞上来，我们初步判定，她是死于谋杀。”
“谋杀？”周赖皮一脸懵：“啥叫谋杀？”
“就是被别人杀了。”公安的同志怕他不懂，就帮着解释了一下。
周赖皮啊啊啊啊啊了半天，终于有了一丝悲切。
可紧接着他说：“妈的，她死了就少一个人赚钱还账了，她咋能这时候去死呢？”
嘿嘿！
哈哈！
呵呵！
一直没出声的齐家安却发出了几种不同的笑声。
“咦，她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就，一看就觉得齐家安不像个正常人的样子。
齐玲悦看她的反应，一直没说话，只蹙着眉观察。
王小菊听说周赖皮他妈死了，反应也跟齐家安差不多，她拍着手说；“死老太婆，在的时候天天揪老娘头发，这下死了，哈哈哈哈，她死了可真好。”
反正没有一个人稍微为她悲伤一下。
大家对这一家子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都只是看着，没人说话。
这时候，现场勘察的人也回来了。
一看见刘一舟，两人就摇头。
“刚下过大雨，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就他们发现藏人的那地方，确实有人刚才在哪里呆过，但这个人反侦查意识很强，他临走的时候，把那地方挨个踩了一遍，稀泥跟杂草混在一起，一个完成的脚印都提取不到。”
“就是说，确实有这么个人，悄悄躲在暗处观察所有的一切。”刘一舟反问。
他同事点头：“这应该毋庸置疑。”
“这个人得找出来，他要么就是看见了一切，要么就是凶手，去吧，排查。”说完，刘一舟也开始忙了起来。
周赖皮却拉住他问：“同志我可不可以问问，要是抓到那个杀人犯，我能不能跟他要赔偿？”
“你是真会算计，没把你妈最后一丝价值榨取干净，你是不会罢休的是吧？”刘一舟反感的怼了回去。
周赖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好像受了表扬一样，嬉皮笑脸的说：“可不么？反正死都死了，既然是被人杀的，我是不是可以要求赔偿？”
“这是法庭的事情，我只负责追凶，至于要不要赔偿，这你自己去跟法官说。”刘一舟在心里冷笑着说：“指不定凶手是谁呢？”
面上，他对周赖皮说：“眼下你们一家子也一样有嫌疑，所以没我们的指令，你们最好不要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周赖皮一听他们也有嫌疑，就小声的骂骂咧咧。
忙了一天，眼看着天要黑了，周南城走到齐玲悦面前，小声的问：“要不咱回家吧？”
“恩。”齐玲悦也没想留在这，她只对周南城说：“你待会儿跟一舟哥讲一声，让他们来家里吃住，我把学校的桌子拼一拼，铺上被子就能睡了。”
回家的路上，齐玲悦很沉默。
周南城知道她还在后怕，可他也不知怎么解释，见不到人在水里泡着出不来这件事，周南城这辈子大概都改不了了。
想了又想，他说：“我妹妹，至今没找到。”
“我也不是怪你，只是当时那一下，真的把我吓着了，我虽然抱着你死了我跟你一起死的决心，可南城哥，事实上我希望我们俩都好好的活着，活到七老八十，儿孙满堂。”
“我跟你保证，以后这种事，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管，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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