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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闵书雁轻轻帮她抹着药。
“什么问题？”
“你从小都是在这里长大的，但我来这儿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你的家人。”
闵书雁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问题她之前就想问的。
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楚楠楠闭着眼睛，没有办法判断她此刻的想法和神情。
“西羽区所有人都是我的家人。”
“我是被我奶奶收养的。不过没过几年，她就去世了。”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
听不出什么情绪。
闵书雁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她敷药的手抖了一下。
“那个对不起啊，我没……”
她话还没说完，楚楠楠就勾勾唇角开口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你也只是好奇而已，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知者无罪。”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她很感激奶奶，可现在几乎已经记不起对方的样子了。
时间太久。
久到带走了很多东西。
“其实，我也多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下而已。”闵书雁回道。
她是去过西羽区的。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如果楚楠楠有家人，去那边之后，不可能不回去看望。
“那你这么多年一定过的很苦吧？”
她有些心疼。
楚楠楠笑了笑说：“其实也没有，我倒觉得大多数时候是开心的。”
“人生苦短。”
“如果只被那些痛苦的记忆缠绕，那岂不是太浪费了？”
“当然，我也不会一直都这么快乐。”
“偶尔也会触景生情。”
“就比如说昨天晚上。”
她如此通透和豁达的背后，经历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挣扎。
“我还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今年多大？”闵书雁继续问。
看着和她年龄是差不多的。
楚楠楠回道：“再过一段时间就19了，时间过的真快。”
“十几年也就是一晃而过的事情。”
这个回答是在意料之中的，可闵书雁还不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我前段时间刚过18，你差不多大我一岁。”
两人年龄相仿。
可她在许多事情上的表现太成熟。
就好像，她短短的十几年，经历了其他人的大半生。
“那你应该叫我一声姐。”楚楠楠说。
她就说她肯定比较大嘛。
闵书雁抿抿嘴没接她的茬。
“那为什么他们都叫你楠哥？”她继续问。
对于眼前这个人，她还是有很多好奇的。
“这个啊，”楚楠楠回，“可能是我做事，有些时候显得有些许霸道。”
“而且我的那帮兄弟大多数都觉得我和他们是没有区别的。”
“久而久之，大家就这么叫了。”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她倒也没那么在意。
闵书雁点点头：“这样吧，作为交换，我再给你讲一些，司楚南以前的事情怎么样？”
她趁机帮帮某个家伙。
“嗯？为什么是老板？既然是交换，不应该是你的吗？”
楚楠楠不解。
还可以这样换啊？
“我想说谁的就说谁的，你可以选择不听啊。”
闵书雁理直气壮。
她自己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好说。
楚楠楠无奈：“好好好，你想说谁的就说谁的。”
这件事她也控制不了。
“嗯……让我想想该从哪儿说？”
真要说起来，闵书雁又不知道该从哪儿下口了。
“啊，我给你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好多人暗恋司楚南。”
“塞情书，送吃的，大把的人追着他。”
“他还被人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表白过。”
“当时那场面，还真挺壮观的。”
“不过按照他的个性，我估计早就忘记干净了。”
“他那个时候，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除了我以外，没什么人敢靠近。”
没想到司楚南那么早就有暗恋的人。
听到这个，楚楠楠忍不住说道：
“当着全校的面表白，如果是两情相悦还好。”
“但如果只是某一方的一头热，是很容易给另外一方的人造成困扰的。”
“说不定被表白的那一方，拒绝之后还会受到众人的道德谴责。”
“或者是在众人的舆论压迫和起哄之下，被迫在一起。”
“这种做法，弊大于利。”
“不太推荐。”
“你应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吧？”
她多问了句。
闻言，闵书雁立刻回道：“我当然没有，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
“以前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当时我只觉得，那个女生挺厉害的。”
毕竟难得这么勇敢又奋不顾身一次。
学校对于楚楠楠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她没有去过学校。
她会读书识字都是遇到闻季初以后，对方交给她的。
所以，她一直很感激对方。
在她的眼中，闻季初算得上是她人生的半个导师。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同十三区其他孤儿相比，她已经很幸运了。
“好啦，抹完了。等个15分钟，去洗手间洗掉就好了。”
“我玩把消消乐。”
闵书雁抹完，在旁边坐了下来。
15分钟后，她扶着楚楠楠来到洗手间，把眼睛上的药都洗掉了。
还别说，效果挺好。
还有一点点浮肿，不认真盯着她的脸看，几乎看不出来。
“怎么样？我的东西好用吧。”
闵书雁一脸求夸奖的样子，神情带着几分得意。
“好用，谢谢书雁～”楚楠楠捏捏她的脸。
闵书雁打掉她的手说：“我脸都让你给捏圆了！不许再捏了！”
她瞪了对方一眼。
“嘿嘿……”楚楠楠只是笑。
离开洗手间。
闵书雁问：“接下来你准备干嘛？是要去医院吗？”
那个阿乌还在医院。
“我先去书房找一下老板，找完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就直接去医院了。”楚楠楠说。
也不知道老板找她什么事。
不过，想到昨天晚上自己那么狼狈的在老板怀里哭。
她突然觉得有点无颜面对老板。
闵书雁点点头：“行，那你去吧。好好和司楚南相处。”
她突然语重心长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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