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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问了出来，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时候。
司楚南瞥开和她对视的目光说：
“你都叫我一声老板了，总不能不管你。”
对方都不记得了。
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且，现在他有没有办法确认楚楠楠对他的心意。
贸然说出来。
可能只会影响两人之间现在的关系。
“是吗？那老板你对每个员工都这样吗？比如何若姿、高舍？”
楚楠楠追问。
“看情况。”司楚南倒是对答如流。
这种情况下，把自己的心思倒是藏的挺好。
因为他不敢冒这个险。
楚楠楠收回目光：“可我欠了老板好多人情，我也欠了阿乌一个还不清的大人情。”
她的声音开始出现变化。
“他在信里还说，他觉得遇到我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他觉得遇到我们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他说，刚开始进入这个团体的时候，他一直谨记着自己的身份。”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恍然间觉得自己就是西羽区的人。”
“同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是他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最后他还向我道歉。”
“他说他对不起大家。”
“他还说，如果他已经背叛组织，恐怕活不过七天。”
“今天是，第六天了……”
楚楠楠的双手已经拧到了一起，指关节都已经拧到发白。
可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对不起的只有他自己。”
她声音很轻，却能听出一丝丝细微的颤抖。
司楚南看着她快要拧断的手指，忍不住伸手捏住了她的手。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的责任。我会尽快找到那个组织，结束掉这一切。”
他认真又严肃的说着。
楚楠楠垂眸看向他的手说：“老板，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他紧紧捏着对方的手。
“不要再让任何人，因为我而死于非命。”
“如果有一天需要我去死，请你不要犹豫直接安排。”
楚楠楠说着抬头看向他。
双眸透着几分无助和痛苦。
她掌管西羽区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努力保护着所有人。
她可以面无表情的杀掉所有敌人。
但没有办法面对，别人因她而死。
这么多年来，除了大哥外，阿乌是第二个。
这让她开始害怕。
害怕后面会有更多。
看着她这样的神情，司楚南心里被猛的揪了一把，心疼得无法呼吸。
他不受控的把人揽进了怀里。
“你不会死，没有这种如果。”司楚南语气坚定的说。
他一定会保护楚楠楠。
不惜一切代价。
“可我承受不起！司楚南！我承受不起！”
楚楠楠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哽咽。
“我承受不起，你知道吗？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求求你……”
声音无助又不知所措。
她不怕未知的强大敌人，她可以一个人去和敌人斗智斗勇。
可以一个人去拼命厮杀。
可她不能让同伴给她垫背。
司楚南紧紧抱着她说：“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牺牲。”
“不会再有。”
他多想能够替她承受这份痛苦。
可惜，戒指能够让他承受的只是肉体上的痛苦。
楚楠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只有压抑的哭声。
她最近好像变得比以前软弱了。
以前再难再大的事情，她都没有这样在一个人面前哭过。
唯一一次在闻季初面前哭，是因为奶奶去世了。
这不是她的风格。
她不喜欢这样。
“我们去医院看看阿乌吧，这两天我想在医院陪着他。”
楚楠楠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哭腔。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
“好，我陪着你。”司楚南说。
现在这个情况，不陪着她是真的很不放心。
楚楠楠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不用，老板每天有很多事要忙。”
“我自己去守着就好了。”
她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司楚南眸底满是心疼：“我不放心。”
不陪着的话，恐怕他晚上都睡不着觉。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楚楠楠额头抵在他心口，声音闷闷的。
她一个人，真的可以。
没有人陪着的时候，她反而不会哭。
司楚南垂眸看向她：“工作在笔记本上就能处理，医院和书房也没有什么区别。”
“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
尤其是现在，更像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在她这么无助的时候，司楚南怎么可能把她丢在一边，让她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以前她可能经常这么做。
现在他来了，他不会再让这样的情况出现。
“是吗？我马上19了，哪有这么大的小孩啊？”楚楠楠说。
明明是要拒绝的。
可对方一再坚持后，她竟然有些动摇。
这一瞬间，她竟有些贪恋这个人带给她的这份依靠。
司楚南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哦？马上就是九岁了？那还不是小孩？”
他选择性耳聋。
“是十九！”楚楠楠反驳。
“嗯，听到了，是九。”
他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宠溺。
闻言，楚楠楠推开他，抬头看着他的脸说：“你明明听到了。”
“所以了？”
有什么影响吗？
“老板，你这个样子有点儿像无赖。”楚楠楠撇撇嘴说。
“不行吗？”他反问。
楚楠楠：……
见她不说话，司楚南继续道：“待会儿我会让何若姿把需要的东西都送过来。”
他直接安排上了。
“我要去医院了。”楚楠楠也懒得再和他多说，起身就走。
司楚南眸底闪过一丝笑意，跟在了后面。
同时拿出手机通知了何若姿。
这一次，楚楠楠提了车速。
车子在路上飞驰着朝医院而去。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武烽已经回西羽区，换了另外一个小弟照顾。
楚楠楠直接让那个小弟回去了。
这里有她在就好了。
司楚南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在手机上看起了文件。
其实大多的注意力还是在楚楠楠身上。
而楚楠楠坐在病床边，一言不发的盯着阿乌。
明明想要说些什么？
可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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