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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认出了门外的声音之后，姜又的脸色瞬间就发生了变化。
他不知道，那个女老板是怎么知道他的位置的。
明明他都已经确认没有人追踪。
“开门，姐姐来找你了。”
门外的声音又传了进来，而姜又还没有回答，房门便是被一脚踢碎。
这么短的时间，姜又能够做的只是把三只魔虫都收了起来。
而女老板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姐姐来了，为什么不开门呢？”
姜又发出干笑：“我这不是没有听出是你吗，还以为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要是能听出来，我怎么可能不开呢。”
姜又又问道：“这么晚了，你来有事吗？”
女老板伸出手，手中是一袋空币：“之前卖给你的那块石头，我现在不想卖了。”
女老板虽然是笑着，但是眼神却是十分的凌厉。
“这不好吧。”姜又摸了摸鼻子，“而且那块石头我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就随手扔在大街上了。”
“呵呵……”女老板的指尖，有一抹红色的空力环绕着，“我也不和你废话，把那只蚯蚓交给我，我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
姜又向后退了一步，现在他能够大概辨别出女老板的实力——五境！
这是姜又绝对敌不过的实力。
但是姜又是不可能把小蚯蚓交出去的。
“什么蚯蚓？姐姐你要是需要蚯蚓，我出去给你挖几条来。”
姜又左顾右盼，很茫然的样子。
而女老板则是根本不愿意废话，对着姜又屈指一弹，一道红色的光束便向着姜又射了过来。
这光束速度极快，姜又根本就无法躲避。
嘭！
姜又直接被击中胸口，然后在这股看似微不足道但是却非常霸道的空力冲击下倒飞了出去。
啪嚓！
玻璃破碎，姜又直接落到了窗外。
“不知死活。”女老板淡淡的评价道。
她殷三娘在万夜城混迹了这么久，肯定有着自己的手段，想从她的手里捡漏，哪有那么容易。
真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会杀你吗？
身影飘动，殷三娘直接顺着窗户越出。
但是让她微微惊讶的是，姜又早已经不在原地。
“还有些手段嘛。”
殷三娘自语道，但是也并不担心。
鼻子动了动，一股淡淡的只有她可以察觉到的香气便被她嗅到。
而顺着那股香气，殷三娘直接追了上去。
……
万夜城的夜晚，并不算是特别热闹，和白天有一个巨大的反差。
因为本来就充满危险的万夜城，到了夜晚会变得更加恐怖。
而穿行在几乎无人的大街，姜又的胸口都在微微作痛。
小白蝉生成的那层蝉衣的确是帮姜又扛下了殷三娘的攻击。
但是实力差距的确是太大了。
现在的蝉衣，可以让姜又完美的抵挡四境的空师的攻击，但是面对五境的强者……
姜又已经气血翻涌。
乱窜的血气，让姜又的脚步都是凌乱了起来。
但是姜又并没有有哪怕一瞬间的停住脚步。
因为他知道，只要稍有停顿，自己肯定是死路一条。
而如果回忆一下，姜又发现自己离开暮霞学院之后，好像一点消停的时光都没有度过。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踏上了一条危机四伏的道路。
而这偌大的万夜城，姜又根本找不到可以暂时藏身的地方。
很多的店家，看到姜又这么疯狂的逃窜，第一时间就关闭了店门。
没有人愿意惹祸上身。
姜又试过在很多的视线死角暂时停滞，但是却逃不过殷三娘的捕捉。
而姜又可以感受得到，殷三娘距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
而什么对手会想要玩弄你等着你精疲力竭享受猫捉老鼠的快感的桥段，现在也是不可能发生的。
殷三娘辛辣果断，只会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抹杀姜又，取走小蚯蚓。
她又不是白痴。
而又在一个转角，他终于被殷三娘截住。
“还挺能跑的吗？”殷三娘笑着说道。
这句话其实并不是调侃，因为这一路的追踪，他发现姜又试图在很多刁钻的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地方藏身。
如果不是两人之间的速度相差巨大，如果不是殷三娘可以嗅到姜又身上的味道，还真的有可能被姜又跑掉。
姜又面色低沉如一潭死水，一言不发。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可以通过什么方式逃走。
缥缈之沙吗？
先不说姜又现在的状态能不能强行施展出这记空术，就算是可以。
之前姜又施展缥缈之沙就导致自己的实力从四境巅峰跌落到二境，现在强行施展，姜又都不知道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
实力……
实力不够就是这般让人难以忍受。
一向都是姜又欺负人，而现在姜又终于尝到了这种感觉。
明明是正常交易，他却被人逼上了绝境。
“我说了，把你开出的那只蚯蚓交给我，我会放你一条生路的。”殷三娘说道。
虽然她趴在门外偷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这只小蚯蚓除了长相之外的奇异之处，但是她知道，任何从兽海遗迹中被人挖出然后孵化出的生灵，都肯定不凡。
因为兽海遗迹的那种环境，如果是凡灵的后代，必然早就已经被暴躁的空力磨灭，或者被时光埋葬。
“这话，你自己信吗？”姜又突然嗤笑道。
既然殷三娘选择了出手，肯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姜又。
斩草除根这个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肯定早就已经深深的刻印进了她这个混迹万夜城多年的女人的心中。
“也许呢？”殷三娘撇了撇嘴，“你生的这么俊俏，以后如果好生服侍在我身边，我说不定真的会饶你一命。”
“滚，你个两个胸都不一样大的骚货，我看到你就恶心！”
姜又毫不留情的骂道。
而殷三娘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无比难看。
任何一个女人被人这么骂都会发疯的，殷三娘当然不例外。
而更让殷三娘内心有些崩溃的是，她低下头竟然发现姜又说的是事实。
她的胸前，有着细微的不同……
她其实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事实却是让她疯狂。
“你个混蛋，今天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了。”殷三娘怒道，周身的空力随着她的愤怒像是烈焰一样熊熊燃烧着。
脚步移动，只是一个瞬间殷三娘便来到了姜又的身前，伸手便向姜又的衣领抓去。
姜又挣扎，但是也只是能够不被殷三娘直接抓在手中，但是面对殷三娘紧随其后的攻击，姜又却是躲闪不了。
而小白蝉现在的状态也让它不在能够再为姜又凝集一次蝉衣。
在随着姜又跌落二境之后，蝉衣小白蝉的蝉衣能够存在的时间比以前还要短暂的多。
一掌，姜又清晰的听见了自己胸骨破碎的声音。
猛烈的摔到地上，姜又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能力。
而姜又知道，这还是因为殷三娘怕波及到自己身上的小蚯蚓，所以未尽全力。
不然，一个五境强者的含怒一击，现在的他根本就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
五境，是一个空师达到圣境之前的最后一道关卡，虽然不像圣境强者那样有着伟力，但是也不是那些四境空师可以比拟的。
姜又之前重创过暮霞学院的副院长周倚天，那还是用的偷袭的手段。
正面战斗，即使是四境巅峰的姜又都不是对手。
……
嗒，嗒……
姜又却是听到了有些特殊的脚步声。
说是特殊，因为这是高跟鞋踩在地上才会发出的声音。
而在万夜城这种人人都是空师的地方，怎么会有人穿高跟鞋……
不对，好像是有一个人有些特殊。
姜又勉强的侧过脸，看到了一张自己之前见过一次的绝美的脸庞。
司伶语……
“好巧，又是……晚上见面。”姜又的声音已经中气不足。
“出来买一些颜料。”司伶语开口道，动了动手中的袋子。
“你大晚上出来……买颜料？”
“用你管？”司伶语说道。
现在的司伶语，颇有些小女孩的姿态。
司伶语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却是看到姜又已经闭上了双眼。
轰！
司伶语的身上，空力瞬间就炸开了。
而司伶语的脚下，已经有一个坑陷出现，坑陷的周围，是道道细小的裂痕。
“是你做的？”司伶语注意到了殷三娘。
“是，怎么样？他拿了我的东西，我怎么……”
面对突然出现的司伶语，殷三娘虽然感受到了她的强大，但是也丝毫不示弱，甚至有着浓重的敌意。
因为，司伶语比殷三娘要美丽的多。
很多对自己的美貌有着自信的女人都会对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有天生的敌意。
更不用说，殷三娘发现就算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身材都是比不过司伶语。
但是她话还没说完，却是注意到了司伶语身上的衣着。
现在的司伶语身上的穿着和那天姜又见到的时候有着很大的不同，不那么的随意，而更像是一种很庄重的制服。
虽然配合上司伶语下半身的黑丝袜和高跟鞋，这种制服也只是给司伶语增添了一些妩媚。
殷三娘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自己辨认有误，但是司伶语制服肩膀处纹着的那一尊宝塔图案，却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这宝塔图案，已经可以说明司伶语的身份。
洗罪院……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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