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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点点头。
陆正阳自然更不会有意见了，他对顾朝那几个红宝石真是喜欢得很，虽然更极品的宝石也不是没见过，可有时候眼缘也是至关重要的。
顾朝挥了挥手，陆正阳便摸了摸鼻子，自行找朋友玩去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哪还有顾朝的身影？
陆正阳问了一圈，竟然也没人发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也没太在意，毕竟大佬总是神出鬼没的嘛。
顾朝则是直接回了酒店，第二天一早，就换了一身衣服去了菜市场，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大包子。
买完包子后才去了陆正阳的珠宝店。
陆正阳就在店里专门等着，没再让人去叫，一看到顾朝啃着包子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顾爷，您怎么还吃这包子？”陆正阳纳闷，从第一次见到顾朝的时候，她就在菜市场里买包子，怎么几年过去了，还这么执着。
“好吃。”顾朝说道。
陆正阳也就不再问，“对了，我把那一千万直接给你打到昨天的卡里了。”
“这么爽快？”顾朝笑。
“应该的，对了顾爷，您昨天说事情都解决好了，可是为什么昨天我还是做梦了。”陆正阳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店里的人在搞卫生，其实也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陆正阳就是觉得说话要小心再小心一点。
“什么样的梦？”顾朝拿着普通的塑料袋，团成一团之后又咬上了另一个包子。
皮薄馅多，一口下去又热又鲜，于她而言就是不一般的享受。
“就是一直在黑暗中跑步的梦，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我耳边催着我，让我一直跑一直跑......”
陆正阳一脸便秘地说道。
这种感觉实在让他觉得憋屈得很，本来昨晚顾朝告诉他没问题的时候已经浑身轻快不少，但晚上一做起这样的梦，又是一番折腾。
害得他早上醒来后，都没敢睡回笼觉，直接跑店里来了。
顾朝认真看了他几眼，没当一回事，“你是不是在酒吧里，救过一个女孩子？很瘦，身体不太好，但长得挺漂亮，看起来有点柔弱。”
陆正阳仔细想了想，倒真模糊地想起一个人来。
“好像确实在那个酒吧里见到过这么一个女孩子，但也算不上救吧，只是帮了个小忙。”
那应该是两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陆正阳之所以能想起来，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像顾朝所说的，很漂亮，就是瘦了点，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人吹倒似的。
有一种林妹妹一般的柔弱感，和酒吧的环境完全格格不入。
陆正阳也是因为看到她被刁难才帮忙说了两句话，实在算不上“救”。
“我做梦和这个女孩子有什么关系吗？”陆正阳更加觉得奇怪。
难不成他随口说的一句话还惹祸上身不成？
“嗯。”顾朝点头。
“她身体不好，应该卧床好几个月了，而病重的人，意识不清醒，最是容易入人的梦境。”
话头转了又转，说出来的也不过是陆正阳能理解的事情。
“就这么说吧，你出手帮过她一次，她念着你的恩情，所以发现你有危险的时候，就进你的梦帮你了。”
“想破这个梦更简单，买点东西去见她一次，说声谢就行，她亲眼看到你平安，就不会再入你的梦了。”
陆正阳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情了，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啊。
谁能想到他每天晚上做梦累死累活的，还是被人救的表现。
“还真是......”
顾朝看他一眼，“还真是什么？你自己查查自己解决去吧，这种小事用不着我。”
“我知道了。”陆正阳只能复杂地应了。
顾朝拿出另外两个红宝石，交到他，顺便也将吃完的那两个塑料袋一起递了过去。
陆正阳全都接过，没敢多嫌弃，转身就拿到垃圾桶丢了。
可当他再转身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顾朝的身影。
陆正阳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看到，他握紧了手上的红宝石，有些怅然若失。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顾朝了吧。
来得无声无息，走得也这么干净利落。
只能说，不愧是顾大小姐。
陆正阳摇摇头，转身回了店里。
......
而顾朝，则是来找了一家公寓楼下，这是一处新建起的公寓，处处透着明媚的气息，她站在下面看了一会儿，通过走了进去。
看门的保安却看不到她似的，眼也不眨一下，她就这么走进了电梯。
这中间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很快就来到了8楼。
这个公寓是一层两户型的，顾朝左拐，摁下了门铃。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走动的声音，门就被打开了。
顾朝对上了张怡平淡的脸，“看来，你一点儿也不意外。”
张怡还穿着睡衣，一副刚起床没多久的样子，“顾朝？这么快就找上来了，请进吧。”
她让了一步，把门打开，让顾朝走进去。
顾朝进了门，没多打量，“您随便坐吧，要不要喝点什么。”张怡跟在身后，问道。
她今天上的是中班，所以早上起得没那么早。
“不用了，你知道我要来，就直接说吧。”顾朝坐在了沙发上，说道。
张怡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水，这才带着杯子坐到了她对面，神色淡淡的，没什么笑意。
“怎么，我这么快找上来你好像还有点不高兴？”顾朝看了她两眼，问道。
张怡喝了水，撩了撩头发，“也不是，只是感觉有些微妙而已。”
“彭燕的东西，是你寄给她的？”顾朝不想和她多做纠缠，直奔主题。
“对。”张怡点头，“不过我更好奇，您是怎么找到我身上的，毕竟我和她，可没多大关系。”
“你的眼睛，就是最大的破绽。”顾朝看向张怡的眼睛。
张怡的眼睛很黑很亮，就像两颗黑珍珠，很是漂亮，一眼看过去和大多数人没什么不同。
只是仔细看了，才会发现眼珠极黑，幽深得厉害，就像深不见底的幽潭，能把所看到的一切深深地拉到无尽的深渊中。
但这也不是重点，张怡的眼睛，容易通阴阳，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顾朝就发现了。
只不过那时候她没有太在意而已，毕竟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张怡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自嘲一笑，“难怪，我还以为自己没有什么破绽呢。”
顾朝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你们镇上的人都喜欢做好事不留名吗？这么怕被人知道？”
张怡想了想，表情有了些许的沉重，“我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更何况这种事情做完之后，我心里其实是很不安的。”
她怕，既怕是真的，也怕是假的。
怕那个可怜的女人出现在她眼前，或者梦里，这对张怡来说，都是极为可怕的恶梦。
其实她本不用冒这个险，做这种事情的，不过是觉得彭燕可怜而已。
而那么可怜的一个人，不应该死得这么平静。
虽然活着的可怜人也不计其数就是了，不过既然已经死了，也应该有些不一样的不是吗？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我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受到了彭燕的委托。”
顾朝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郑重地对张怡一个鞠躬。
“谢谢你，谢谢。”
“这是彭燕拜托我对你说的，也是我对你说的。”
顾朝没等张怡反应过来，就站直了，黑白分明得过分好看的一双眼就这么对上了她的视线。
张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因为她这双眼睛的特殊，在很多时候，她见过很多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一开始，她觉得那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可渐渐地，习惯了之后，张怡又觉得，这也许是惩罚也是警示。
她心里啊，总是会冒出一些过于危险又邪恶的想法，但是当她在路边看到那些不断徘徊在原地，极为痛苦的“鬼魂”之后，又觉得这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警告呢。
张怡查过很多资料，模模糊糊地知道大部分她能看到的这些都是因为自杀而死的人。
因为罪责过重，所以没办法投入冥府。
既然自杀都会有这么可怕的惩罚，要是做了更过分的事情又会怎么样呢？
所以她时时刻刻都惊醒着，不敢让心底那些蠢蠢欲动的想法冒出来。
张怡看着顾朝的眼睛，仿佛从她眼里看到了高山与寒川，明明带着极致的冷，却也是无比纯粹的干净透彻。
顾朝的身份自然不简单，能拿出那样的红宝石，看起来又是这么一副面貌，当然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可是张怡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安心。
这么纯粹干净的一个灵魂，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没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张怡觉得有些局促，率先移开了视线。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眼睛的？”顾朝便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虽然这个问题张怡可能并不怎么想回答，但她还挺好奇的，毕竟她都差点被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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