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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觉得和顾朝在一起轻松又自在。
“时间也不早了，你要回哪去？”顾家懒得搭理他。问道。
楚彦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似乎想看透她心中的想法。
顾朝眼神凉凉的，睥了他一眼。
“算了，是我不该问这么多。我走了。”说完她就拿起自己的东西，直接走了。
楚彦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好一会儿之后才动了动手指，也站了起来。
来人间的这段时间，他最擅长的还是躲开各种监控，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热闹而喧嚣的地方。
冥府才是他永恒的归宿。
……
赵北柠一个人开车回到了朋友家里。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就没再回过自己的家。
房间里很黑，并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也拉得死死的，没有一丝光线，黑暗总是能勾起人心中的畏惧和恐惧。
在适应的这段过程中，极为煎熬或焦虑。
尤其是她有过那样一段经历。
但赵北柠在门口站了半天，把身体靠在门后，手里还拿着钥匙，一动不动，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随着眼睛的适应眼前也变得明朗了许多，至少能看清屋内大致的情况和轮廓。
入眼之处，除了空旷就只有那一套真皮沙发的轮廓，再无其他。
这简直不像是任何人的家，而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罢了。
赵北柠终于动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钥匙随手一丢，脱了鞋之后就这么光着脚走到了沙发处坐了下去。
她走路的姿势大步而随意，甚至看起来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孩童，僵硬而急促，丝毫不符她精英的人设。
身体碰到沙发后就自觉瘫软了下来，全身像没了骨头似的整个人躺在了上面。
随后忽然抽搐了几下，一道黑色的雾气自她印堂处飘了出来。
极致而醇厚的黑，深不可测而浓郁，在黑暗里也显得很是打眼。
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这道雾气才从她印堂里全都钻了出来。
又飘至半空中，这种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凝聚成一个人形，缓缓显露出真实面目来。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凌云上冷眼看着赵北柠这么一副失了精神气的模样，冷笑道。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些许的低沉，落到耳中有种古老的感觉，可以说是极为好听的。
但他的语气又生生让这副好嗓子打了折扣，而赵北柠对他只有恐惧，不由瑟缩了一**子。
凌云上觉得有趣，他的双眼在黑暗中是显眼的赤红，是实实在在的鬼魅。
他越兴奋，眼睛就越红。
“那个小鬼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凌云上又自顾自的说道。
赵北柠动了下手指，没有回答。
黑暗能掩饰她发抖的身体，却躲不过凌云上的这双眼睛，她的一切在它面前无所遁形。
自己说了两句话都没有得到回应，凌云上想起在咖啡厅里那个顾朝对楚彦关怀的样子，觉得很是不爽。
“你要这般无视本王吗？知道后果吗？”他缓缓地开口问道。
赵北柠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急剧跳动的心脏，眉眼间满是恐惧和害怕，但表面上还要故作镇定着，回答了他的话，“我没有无视您，只是一时之间缓不过来而已。”
凌云上眼前还浮现着顾朝的身影，这个变了性子的驿站站长看起来有趣多了。
只可惜让楚彦那个臭小鬼捷足先登了。
也是老黑和老白的功劳，这才让他落后了好几步。
这种事情越想越觉得不爽，凌云上也散发出无形威压上。
赵北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挤压得闷痛闷痛的，有些呼吸不过来。
“您这是想要弄死我吗？”她艰难地开口问道。
凌云上没有回答，只是稍微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去开灯。”他冷声道。
压力骤减，但身体也并没有多好受，全身的骨头都是痛的，就连血液的流动都不通畅了一般。
自从那晚她加班回来被顾朝所救，在警局门口和她分开之后，赵北柠以为自己躲过了这一劫，却又遇上了更可怕的凌云上。
这是真正的鬼。
神出鬼没，实力恐怖，能随意上她的身控制她的身体，不怕阳光，不怕任何的符咒和驱邪之物。
甚至他可以躲在她的身体里隐藏自己的踪迹，好方便接近他想接近的那些人。
顾朝和楚彦首当其冲。
赵北柠看到顾朝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的身份不简单，但她那时候并不想多生事端引祸上身，所以略施小技躲了过去。
虽然被顾朝看穿了，但好歹有惊无险的躲过去了。
如果早知道后果还会更严重的话，赵北柠说什么都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和决定。
赵北柠常常听到他自称为王，也猜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她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情，想要活下去，就得听凌云上的话。
即使全身僵硬得不像话，赵北柠还是摸索着走过去，把灯全都打开了。
一瞬间整个大厅便明亮了起来宛如白昼，骤然之间从黑暗中见到这么刺眼的灯光，赵北柠有些不适应的，伸手挡了挡眼前的视线。
眼睛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凌云上。
一时之间有些征神。
在她看来，凌云上有最完美的一张脸。
五官硬朗，眉眼张扬，眼神深邃而冷血，极具男子气概。
虽然他并不是真正的人，但赵北柠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深深的被经验到了。
所以在看到楚彦的时候，反应才冷淡了一些。
如果仔细看的话，其实能发现他们之间有三分相似。
不过因为气场和气势不同，才不明显而已。
凌云上自然感觉到了她愣住的眼神，倒也懒得和他计较。
肤浅的人类总是拘泥于表面，不过是一张脸而已。
他身为大将军的时候，别人都说他杀气太重，只能敬着，敢于直视他的人没有几个。
时候因为鬼气的升华和种种原因，这张脸也精进了些，但他依然没有多大的感觉。
如今他已经是预备冥王之一，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冥王，追求自然也就更加不一样了。
“看够了吗？”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戏谑地说道。
赵北柠打了个机灵，回过神来。
“抱歉。”她低低地说道。
“今天你的表现不错，不要让顾朝和楚彦发现什么，否则后果你懂的。”凌云上提醒道。
赵北柠乖巧地应了一句。
一片死寂，她还站在原地，不敢随意行动。
原本给了她足够安全感的灯光在此时也几乎没了作用，只是稍微有点担心的作用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北柠忽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瘫坐在地上。
她满脸惨白，一头冷汗，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凌云上已经离开了。
……
楚彦回了冥府，并把老黑和老白拖了出来，三言两语就把和顾朝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黑和老白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听起来也太玄幻了些。
在楚彦的话里，顾朝的态度未免也太好了。
好得他们都觉得顾朝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一个。
“可是您为什么要答应顾朝的话呢？”过了好一会儿后还是老白先开口问道。
“不是说当艺人赚钱快吗？”楚彦很直接的反问道。
七爷八爷被这朴实无华的的反问给哽住了。
“其实小殿下，您大可不必要赚这么多钱呢。”老黑也在一旁搭腔。
冥币和人间的货币虽然并不流通，但也不是不能更换。
老黑和老白每年的进贡都不低，而他们在冥府这么多年，名下自然有着大笔的资产。
拔出的那笔钱也足以让楚彦在人间周转使用。
倒也不是他们小气，而是预备冥王历练之时不能借助太多外界干预。
楚彦选择什么职业自然是没有限制的，不过历任预备冥王的选择虽然五花八门，但从来没有像楚燕这样要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
顾朝只是提了一个建议并且帮忙搭线，倒也不算什么。
“没有钱就买不到很多好吃的。”楚彦更加耿直，特别强调了很多好吃的几个字。
老黑和老白在鼻子眼中看到了心塞塞的眼神，怎么才两天的功夫，他们跟着的这位预备冥王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呢？
果然顾爷还是顾爷。
牛plus。
他们当然不会不知道人界的美食有多诱人，但一般的亡魂死后都无法真正享用那样的食物，必须要通过梵香进贡或燃烧之后才能得以享用。
前者的味道尚可，后者大打折扣。
身为鬼差的他们并不需要通过进食来得到力量，所以渐渐的，老黑和老白早就忘记了人间食物的味道。
楚彦的来历不一般，本就是通过吞噬进化而成的预备冥王，实力强悍且深不可测，只要稍微泄露一点鬼气，便能让众鬼魂散退。
但老黑和老白实在没想到，这样的楚彦能被顾朝带偏到如此诡异的程度。
顾朝自己能无视于冥府各项规则就算了，竟然还做出这种让他们痛心的事情来。
简直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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