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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刚洗完澡，但也是带着些许凉气，奇怪的是，皮肤相贴的地方竟凭空蔓延出一股燥意来。
让他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松手。”在楚彦专注的注视下，顾朝只是冷声说道，表情和语气都冷淡到不行。
一闪一闪的灯光并不影响他们将彼此看得清楚，只是这气氛似乎越加怪异起来。
楚彦还低着头，忽然用自己的拇指在她脚踝那一圈用力地擦拭着，似乎要把那个让他觉得不满的气息全都擦干净。
顾朝身上，只需要留下他的气息和味道就好了。
他不自觉地想道，魔怔了一般，却又格外上瘾。
他的力气太大，顾朝的皮肤又白，很快就擦出一道印子来，隐隐约约透着血气和雾气。
“楚彦，我这几天是不是对你太好了？”顾朝的语气还是那么冷淡，居高临下的，也不挣扎。
其实只要她想，要挣脱开楚彦的动作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东西，太臭了。”楚彦低声道，眼神在她泛起红印的脚踝上转了转，直到没了那让他讨厌的气息后动作才变得温柔下来。
只是这动作，怎么看怎么古怪，甚至有点暧昧的感觉。
“它那么臭，怎么敢缠着你？”楚彦继续说着，手还握着她的脚，一点都不像是要放开的样子。
顾朝这会儿也觉得不对劲了，“楚彦，你看着我，抬起头看我。”
楚彦的手顿了一下，不知是迟疑还是僵硬，顾朝作势要把自己的脚收回来，他才不甘不愿地抬起头来。
顾朝顺势勾着他的下巴，对上了他的眼睛。
来人间之后，因为要做伪装，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今天要拍戏，才把眉毛又弄成了白色，瞳孔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来送外卖那天，她记得他的瞳孔是浅浅的棕色，还怪好看的。
但是现在，楚彦的一双眼睛，漆黑又深邃，瞳孔边缘有一圈黑色，极为明显。
她低声地骂了一句，楚彦听到了，不满地控诉道，“你骂人。”
顾朝冷笑，“我骂鬼。”
楚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呆呆地哦了一声，看起来乖萌又傻气。
也是没谁了。
现在的楚彦就跟下了降头似的，难怪表现这么反常，顾朝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在思考着要不要让七爷和八爷过来把他带回去。
预备冥王这样，好像会出事来的。
她也是第一次做鬼，对很多事情还不熟悉，更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以明确的是，今晚这场暴雨，是有什么东西故意弄出来的。
而且，还不是一波人。
手段和能力不是一个级别的。
能随意在人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至少也是和楚彦一个级别的预备冥王，但这刚好冒出来的扒皮鬼，可就有意思得多了。
这应该也算是，老鬼打架，小鬼遭殃吧。
她只是一个卑微送快递的，竟然也能被牵连到。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知道尊老爱幼了。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楚彦终于松开了她的脚改为抓住了她的手，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告状是不对的，只有小朋友才告状。”
顾朝：“......”
神经病啊！
顾朝觉得现在的楚彦难搞得很，并不想搭理他。
对神志有这么大影响的预备冥王，她也想不出会是哪一位。
楚彦却觉得顾朝的手指也好玩得紧，软呼呼的，一直捏着她的掌心和手指，来来回回地捏，偏偏一张脸又那么正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
顾朝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明目张胆地吃自己豆腐的人。
她以前在顾家当花瓶的时候，是最华丽昂贵的一个，一般人连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离她这么近，还敢这么捏着她的手。
不对，还有脚。
楚彦刚刚那种行为，简直像极了恋足癖的变·态。
不管在什么场合，她身边都有好几个保镖跟着，就是为了防止哪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冲撞了她，当然，也是为了防止她跟着哪个人跑了。
结果有什么用，人死了不也全白费了。
也不知道该说愚蠢的人类是做得太多还是做得不够多。
好在已经都成为了过去式。
楚彦已经重新低下了头，但是顾朝已经恢复了理智，她摸不清他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多久，不过应该不会太久才对。
她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楚彦又抬头，用眼巴巴又委屈的眼神看着她，眼里满是控诉。
顾朝心烦，伸手推他，“去洗澡换衣服。”
他们的身体本就阴冷，衣服湿了之后不赶紧换下来很难干，虽然不会感冒什么的，但多少也会觉得不舒服。
对了，鬼也是会生病的，而且还挺麻烦，鬼气一旦受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补回来的。
楚彦像是蹲累了，站了起来，顾朝只觉得眼前的视线忽然被换成了阴影，一大半都被他的身影挡着。
本就不怎么样的光线更微弱起来。
顾朝已经不算矮了，这个身体的身高有178，平时不和楚彦站这么近还不觉得，现在站到了一起才发现了其中的差距。
这家伙，竟然比她高了有半个头。
顾朝脸都黑了。
偏偏楚彦看不懂脸色，非要粘着她。
“楚彦，我可以锯你的腿吗？”她认真地问道。
锯掉一截腿，就没有她高了，看他还能不能站在她面前?N瑟。
楚彦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顾朝话里的意思，好一会儿之后才回答道，“锯腿会怎么样？”
顾朝想到了那个言光霁，在冥府中都要坐着轮椅的鬼魂，忽然就觉得索然无趣，“算了，你走开，离我远点。”
楚彦摇头，又伸手想抓她的手，顾朝躲开了，脚下一闪，下一秒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给你十分钟去洗澡换衣服，不然我就走了。”她翘起二郎腿，一副大爷的姿态看着楚彦。
嗯，这样的距离和视线让她满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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