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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已经以为他不打算话题，继续把注意力放到电视上时，才忽然听到他说道，“对于你，我怎么都可以。”
这句话太轻但包含的意思又太重，好歹自己这时候没喝着奶茶，不然只怕自己要被吓到。
“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她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意。
楚彦却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又低低嗯了一声。
那模样坦然得不行，全然不知道说出这话会有什么后果。
他确实不知道后果是怎么样的，但顾朝只知道自己心里复杂得厉害。
她又不傻，早在发现楚彦的动作不对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但随后那东西自动现身，她干净利落地直接出手了。
楚彦在当时虽然看不到，但清醒过来之后还是有感觉的。
不仅能纵容她到这个地步，甚至还敢当她的面再把这些话重复一遍。
真要说起来的话，应该也可以夸一句，胆子还挺大的。
顾朝也就不说话了，继续转头看电视。
楚彦却不乐意了，扯了扯她的袖子，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我平生第一次向自己喜欢的顾朝表白，你就一点反应都不给吗？”
表情认真，语气郑重，就为了要和顾朝讨个说法。
顾朝：“......”
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楚彦这样的，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才见了我几次就要说喜欢，你也太随便了吧，楚王？”
不过她还是顺着楚彦的话回答道。
楚彦虽然早就知道听不到什么好话，甚至用奶茶倒他头上这种事情也很有可能再次发生，但这种时候，这个窗口的口子一旦被人打开，不管是谁打开的，都无法让他冷静平静下来。
也许多亏了那家伙放大了他那点原本应该缥缈模糊的感觉，让他完全明白了自己对顾朝到底是什么感觉。
想接近她，想和她呆在一起，贪恋她身上的温度，她的味道，她的强大，她的一切。
他都喜欢，喜欢极了。
甚至喜欢到不惜发狂失控。
顾朝每次叫他楚王的时候都带着满满的疏离和调侃他是知道的，她对他没有感觉，甚至不喜欢和他接触，他也是知道的，但那又什么样呢？
已经摆到表面上的事情，他不允许继续无视。
编剧说了，喜欢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
放在冥界中，应该也是通用的道理。
顾朝还有一句更狠的话没有说，那就是楚彦明明没有心，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喜欢呢？
这话她说不出来，因为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明明抱白地展现了出来，顾朝无法忽视这种强烈又直接的真心相待。
“我只是顺在自己的感觉在走，顾朝，我在用我的灵魂爱你。”
对面的楚彦却直接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是平时的顾朝，没准还能调侃两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但现在，顾朝脑子一片空白，全身僵硬，什么都说不出来。
用灵魂去爱令一个灵魂，是冥府最高级的誓言。
人也好，鬼也罢，都有变心的机会和可能，浓情蜜意的时候说再多的誓言也是算不得数的。
但没有任何一个冥府中的亡魂，会说用灵魂爱着谁。
因为到了这时候，灵魂是它们的全部和唯一了。
要是背弃了自己说过的话，代价将会是魂飞魄散。
所以楚彦这话一出，顾朝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你可以直接相信我，不用质疑我的喜欢。”楚彦看着顾朝已经呆住了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无奈，最终还是舍不得逼他太紧，于是又直接说道。
“喝这个吧，我觉得这个挺好喝的。”说着，就从桌面上给她挑了一杯她喜欢的奶茶，扎入吸管放在了她面前。
在人界的第一次相遇，她请他喝了奶茶，而他的第一次告白，他们还是在喝奶茶。
所以说，奶茶真的是个好东西呢。
更应该努力工作赚好多钱才行了。
楚彦有一下没一下地想道。
......
等楚彦第二天从剧组回来的时候，酒店里已经没了顾朝的身影，他有些失落但也不意外。
在剧组，他是很认真地和他们请教过这些问题的，也猜到了顾朝会有避开他这样的行为。
总不可能一直躲着一辈子的，他们啊，有的是时间。
而此时的顾朝正悠哉地在温泉里泡着，昨晚不知道怎么结束这尴尬的话题和会面之后，她第二天一大早就订了机票来到了这么一个小地方泡温泉。
享受着自己的快乐和奢侈。
飞机可真是个好东西啊，钱也真是个好东西啊。
只不过照她这个花钱的速度只有支出的账单，也让她不由地惆怅了一些，再这么花下去，她的钱可就很快就没了啊。
更何况还把大几百万借给了楚彦，现在想想还真是肉疼。
顾朝顶的是最好最贵的温泉酒店，此时温泉池里只有她自己，全身都被温暖的水包裹着，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舒服得只想昏昏欲睡。
想那么多干嘛，有这么大好的时间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虽然现在是穷了点，但这点小钱还是花得起的。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怀念起顾家的财大气粗来，其实想想她骨子里就是这么庸俗而又矫情的。
一边鄙视着顾家的做派，一边享受着顾家给她带来的华丽的生活。
典型的两面派，有时候她光是想想，自己都觉得恶心极了。
也不知道楚彦喜欢她什么。
明明不久之前还骂她娘娘腔来着。
顾朝愣了愣，不明白自己只是来放松消遣的，怎么却又想起了楚彦。
她有些烦躁地一头扎进了温泉里，试图驱散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好一会儿之后，才猛地站起来，抓过边上的浴巾站了起来，水湿哒哒地往下流，连绵不绝，很快就在地面上留下小小的一圈痕迹。
果然，已经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不留下一些什么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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