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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她这副激动的模样，廖煦白就知道她想做什么，淡淡的眸光扫过他，语气没得商量：“不成。”
“……”
顾砚汐立马不满的嚷嚷：“为嘛啊，我都还没说呢！要这么无情么！难道我不是你的亲亲小娘子了吗？”
“……”
廖煦白知她若是跟了去，定然不会安安分分待着。
在府中的话……
想到她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轻轻扶额——
好像也不会安分。
“府中多无聊啊。”顾砚汐嘟囔着，嚷着要跟去，“我这次绝对会听你的还不行么？一准儿不会惹事，也不会乱怼人。”
廖煦白瞥了她一眼：“这话你同本王说过几次没点数？”
信用值几乎为零的顾砚汐：“……”
“真不带我去么？那行吧。”
水眸咕噜一转，她好似放弃了，故意道：“那知府今日应当在府里边儿吧，也不知道后院能不能找到袋子棍子……”
廖煦白：“……”
放她独自一人在府中惹事，倒不如带她在身边看着。
廖煦白只得应下。
应下归应下，不过……
“需要换副模样去。”廖煦白看着她漂亮的小脸和袖外若隐若现的白嫩手腕，他眸色微微一暗，嗓音中是不容置疑。
“妥妥的！”
顾砚汐没起疑，还以为他是想暗查。
“换装嘛！我懂，你等着！”顾砚汐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都懂的模样，从他腿上跳下，在他纳闷的眼神下一溜烟溜了。
不过片刻，她又跑了回来。
只不过这次她手里头……
多了样东西。
“这样？”她将找来的纱巾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灵动的明眸在外边儿，歪了歪小脸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还能瞧的出不？”
廖煦白盯着她脸上那条绿的发慌的纱巾嘴角轻抽：“……”
“……不行么？”
顾砚汐也不失望，她瞅瞅手里边儿的纱巾，觉得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扎眼。
“暗访……得低调是么？”顾砚汐恍然，她一拍小手，又有了法子。
不等廖煦白说什么，她一溜烟又没了人影。
她再次回来时，廖煦白正在喝茶，他闻声抬眸，手下忽的一顿，手里头茶盏歪了——
眼前，方才还白白净净的人，此时——
黑不溜秋的！
廖煦白一言难尽的看着穿着黑衣，小脸也抹的灰扑扑的人，彻底无言了。
“这样呢？”对自个的装扮顾砚汐还挺满意，她走秀一样在廖煦白面前转了几个圈，最后还自认优雅的摆了个姿势，得意的挑眉，“这样够低调了吧。”
廖煦白：“……的确。”
“不枉我下了这番功夫啊。”
顾砚汐满意的跑到铜镜旁照了照，左歪歪瞧瞧自己的黑脸，右歪歪瞅瞅灰扑扑的头巾，越看她是越满意。
“你脸上的……”廖煦白看着她脸上的黑灰色，颇为艰难问道，“是什么？”
“这个啊？”
顾砚汐小手在自个小脸上抹了把：“哦，锅灰啊，特意跟厨子借的呢，府上厨子还以为我要干什么呢，个个警惕的紧，说什么也不给。”
“怕我给他们知府下饭里吗？”她撇撇红唇，“什么人，我是那样的人么？整他们知府我放着茅厕不去淘东西去厨房干嘛？”
“……”
廖煦白忽的觉得带她出去应当是正确的决定。
为了防止顾砚汐穿帮，廖煦白只得亲自找人给顾砚汐做了简单的易容。
因为顶了一张人皮面具，又化妆成了男人，所以顾砚汐坐在廖煦白身旁反倒比之前还要自在。
他们的马车一早就到了堤坝旁，只是廖煦白一直没有下马车。
只是坐在马车内，透过窗子远远的望着远处冲毁的堤坝。
他收回目光，看着身旁蠢蠢欲动的顾砚汐，“一会到了堤坝小心些，那里险滩多，你老老实实呆在本王身边不准乱跑，知不知道？”
“恩恩！”顾砚汐连连点头，可她一双满是新奇的眼睛却始终看着车窗外。
廖煦白就知道刚刚他说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一会要多加小心的不是她，而是他了。
“行了，下车吧。”
廖煦白说着，就直接起身下了马车。
身后的顾砚汐自然急忙跟了上来，跟他站的平齐。
廖煦白微微侧了侧头，看向一旁的顾砚汐，却并未出声。
他清冷的眼神瞬间把顾砚汐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对上廖煦白的眼神，顾砚汐立刻往后挪了一步，站在了他靠后的位置。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廖煦白的奴才，阿园。
看到顾砚汐整个人老实了不少，廖煦白才向着不远处的那群官员走去。
虽然只是个简单的巡视，可眼前这群官员的脸色好像都不怎么好看。
看来这河堤一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廖煦白这么想着，已然走到了这群官员之中。
“见过王爷！”
“见过王爷！”
“见过王爷！”
……
廖煦白简单的点了点头，就向着河堤走去，可刚走到险滩，就被人拦了下来。
“王爷，在往前走，就是堤坝崩塌之处，还十分凶险，还请王爷止步。”
县令第一个站出来出声提醒道。
廖煦白的黑眸扫了他一眼，“无妨，本王既然受皇上之托，自然要忠君之事，让开。”
他最后两个字说的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县令即便是再想阻拦，也只能让开。
顾砚汐跟在廖煦白的身后，自然也走了过去。
县令说的确实没错，堤坝崩塌之处，确实碎石横生，甚至还有些巨石在水的冲刷下，明显有点松动。
看起来确实很危险。
“哒！”
“哒！”
“哒！”
鞋子踩在瞒过水的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河堤损毁有多久了？”廖煦白背着手，看着周围的环境，冷不丁的问了身后的知府一句。
被廖煦白突然问了一句，知府微微一愣，立刻回道：“已经半月有余。”
廖煦白点了点头，直接蹲**子摸了摸脚下踩着的石头，“堤坝损毁当日是什么情况？”
知府明显有点心虚的皱了皱眉，看着廖煦白的动作，他眼底划过一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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