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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找顾砚汐问问怎么回事儿。
结果到了顾家，皇上并未在顾砚汐的院子里看到她的身影，不由得纳闷：“那丫头人呢？大白日的能去哪儿？”
万公公赶紧福福身说道：“许是出去了吧。”
就在皇上想要进屋子里等等的时候，院子里来了一人。
皇上一看——
巧了。
正想问问那丫头去哪儿了呢！
可来人却没认出乔装打扮的他和万公公，见两人要进顾砚汐的屋子还以为是什么贼，立即大喊道：“你们是何人？竟然敢擅闯王妃的屋子？”
说着，瓢儿顺手抄起倚在墙上的一个扫帚指向两人。
被指着的皇上没忍住笑了，他对着身侧的万公公低笑一声说道：“不愧是那丫头的贴身丫鬟啊，连这性子也差不多。”
“皇、皇上？！”
皇上一开口，瓢儿瞬间听出来了，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眸子。
皇上摘下头上的斗笠。
瓢儿一慌，赶紧行礼：“奴婢不知是皇上您，多有冒犯……”
“行了，朕此番来是微服私访，不在皇宫，没那么多虚礼。”皇上摆摆手扫了一圈问道，“那丫头呢？朕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她？”
连贴身丫鬟都没带。
“回皇上，王妃去找曹寨主了。”瓢儿赶紧将顾砚汐的去处说出来。
曹羿？
皇上还是识的曹羿的，有点意外。
那丫头去他那儿做什么？
但见瓢儿有点儿纠结似乎不太想说，他也没追问摆摆手示意瓢儿下去，自己则带着万公公转身去了廖煦白的院子：“也不知煦白最近身子如何了。”
万公公跟在身后说道：“有苏神医在，想必王爷不会有事，皇上无需担忧，近日老奴听您咳了几声，可也要那苏神医来瞧瞧？”
“朕只是感了些风寒。”
皇上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万公公见他没看的意思，也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担忧。
到了廖煦白的院子。
果然廖煦白是在的。
皇上打量了眼廖煦白的脸色，见他脸色较之前好了不少，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今日恢复的不错。”
“那余毒可解了？”
皇上自来熟的走到书桌前坐下，还让万公公去倒了一杯茶。
“在这府中可闷得慌？”皇上还当廖煦白是十五岁心智，来时的路上问了不少万公公十五岁的孩子玩些什么，“若是闷，朕就请个戏班子来给你瞧瞧？”
“你来此做什么？”
廖煦白正在看信件，闻言放下掀眸扫了他一眼。
他语气有些沉，还有股子……
不欢迎的意味。
皇上怔了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
今个儿的煦白怎么这么不讨喜呢？
很快……
他就知道是为何了。
廖煦白摆摆手，几道暗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他语气淡淡道：“我记忆恢复了。”
皇上下意识问道：“恢复到几岁？”
廖煦白：“……全部。”
皇上：“……”
无语归无语，但廖煦白记忆恢复代表着他身上的毒素清的差不多了，皇上还是打心底里高兴的，他舒了口气：“恢复便好，朕也可以放心了。”
“有什么可担心的。”廖煦白提起毛笔不知在信件上写了些什么，写好后装入信封封号，“十五岁心智对我来说并无影响。”
总感觉被嘲讽了一脸的皇上：“……”
这么一想还真是。
十五岁的廖煦白已经极有城府了。
“朕作为你的兄长，你身负重毒，朕只是关心你。”皇上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心中郁闷。
“皇兄少来几趟就是对臣弟的关心。”
廖煦白的话要多无情就有多无情，墨眸中是浓浓的嫌弃之色。
瞧的皇上几欲吐血。
万公公见状赶紧给他扶扶胸口让他顺气：“皇上，安王一向嘴硬心软，您来瞧他，安王爷心中定然是高兴的。”
万公公安抚的话才起效用——
就见廖煦白抬眸看着皇上拧眉问道：“皇兄何时走？”
皇上：“……”
万公公：“……”
皇上险些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半晌才气结的说道：“你这恢复记忆后怎么那么不讨喜了呢？”
嘴毒的……
本来廖煦白恢复记忆皇上是高兴的。
可如今廖煦白的话让他的高兴没维持一盏茶就烟消云散了。
他气恼道：“不如你再服点毒药算了！十五岁的时候多乖，还叫朕皇兄，还给朕行礼，那乖的……再瞧瞧如今……”
简直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皇上忍不住吐槽道：“朕真不知你如此嘴毒，顾砚汐那丫头是如何瞧上的？十五岁的时候多讨喜？顾丫头定然也喜欢你失忆那会儿。”
他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廖煦白就脸黑了……
恰巧相反……
顾砚汐对十五岁的他只当他是个孩子，就连他想亲热，都会被她当成是被苏玺给教坏了，还罚他面壁思过！
此事着实太丢脸。
廖煦白缄口不言，黑着脸保持沉默。
偏偏皇上还不知说错了什么，还继续吐槽他要是偶尔像十五岁那样坦率就好了。
“啪！”
不轻不重的毛笔放在墨砚上的声响让皇上的话戛然而止。
廖煦白抬眸看着皇上，不想跟他闲扯，冷着一张脸沉声道：“皇兄到底是何来意？”
他的话冷飕飕的，话中之意在明显不过——
没事就赶紧滚蛋。
果然是不讨喜了……
皇上有点后悔没再他心智还没恢复的时候多来这走动走动逗逗他了，如今就是想逗都没法子了，皇上心中轻叹了一声。
他来此也是有正事的。
皇上正色起来提醒道：“平王进宫要朕就倾城公主一事主持公道，朕瞧他的脸色，好似还有什么阴谋，近段时日\/你和顾丫头要小心些。”
其实廖煦白这边他倒不是很担心。
廖煦白恢复记忆后平王那边应当不是他的对手。
可……
“朕是担忧顾丫头。”皇上皱皱眉，“她那边儿可要保护好，平王那性子，若是盯上顾丫头，恐怕不会善罢甘休，那丫头也不会什么武功，让苏玺多给她点毒粉防身。”
闻言廖煦白皱皱眉。
平王？
“嗯。”事关顾砚汐，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平王的事交代了，皇上也就放了心。
他问起廖煦白毒的事：“你这毒是完全解了吗？”
“并非。”
廖煦白眉头皱了下，没隐瞒：“只是暂时的恢复，日后还会不会毒发并不知道，苏玺也无法确定，还要再瞧瞧。”
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廖煦白看向皇上：“倘若我再毒发，汐儿那边还要皇兄多照拂着，她性子贪玩，倒时就要皇兄多费心了。”
“朕会派暗卫盯着。”
皇上迟疑了下打量了眼他：“只是你这毒……”
“除了心智会倒退之外，并无其他症状。”廖煦白这句话算是安抚了皇上一句。
皇上还是有点儿不太放心。
不过想到廖煦白身边有不少暗卫，他才稍稍落下心。
还有一件要事……
那就是——
皇上看向廖煦白，脸色特别诚恳的说道：“你何时再毒发，让苏玺通知朕一声。”
他好来找找乐子。
闻言，果不其然廖煦白脸黑了。
他黑着脸唤来了小厮将皇上给‘请’了出去。
被丢在外边儿的皇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万公公：“朕可是皇上！他竟敢让小厮将朕给赶出来？就不怕朕诛他九族？！”
万公公瞧着气愤的皇上默默的插了句：“皇上……安王爷的九族也包括您。”
皇上：“……诛三族吧。”
万公公：“那您也在内。”
皇上恼了：“那朕就下令单独诛了他！”
万公公：“要老奴即刻去拟旨么？”
皇上：“……”
回宫路上，皇上被廖煦白丢出来的火气还是没有压下，不过他倒也没忘了正事，交代了万公公几句：“日后将安王妃的安危放到首位，派几个暗卫盯着点儿，还有平王那边，派几个人去探探情况。”
“老奴马上去办。”
……
还不知自个被列为重点保护对象的顾砚汐此时此刻还正在前往狼牙寨的路上。
本来她是想找曹羿算账的。
可曹羿竟然溜了。
她就想直接找上门。
本来是想走着去的，可路着实有点远，顾砚汐就想雇个马车去，她往街边瞄了瞄，嘀咕了句：“等到了可得让曹羿报销车费。”
四处瞄着的时候，她不知瞧见什么，水眸蹭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马车的事瞬间被她丢在脑后，她一路小跑跑到不远处的小摊子前，水眸亮亮的盯着小贩手中的东西吞了吞口水……
叫花鸡！！！
小贩正巧敲开一个泥团，里边儿叫花鸡和荷叶的清香瞬间散发了出来。
诱人的香味儿一下子让顾砚汐走不动了，她双\/腿跟黏住一样，一双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小贩手里边儿的烤鸡不住的吞口水。
好香好香！
小贩大概也是第一次瞧见如此……
如此‘不拘小节’的女子，竟然当街盯着他手里边儿的烤鸡露出如饿狼一样的眼神儿，迟疑着问道：“这位姑娘……可要来一只？”
“来来来！”
顾砚汐赶紧点点小脑袋，都不带一丝犹豫的！
“挑个大个儿的。”见小贩挑了个小的，顾砚汐一下子不淡定了，赶紧找了个大个儿的，“这只这只，这只肥。”
小贩：“……姑娘，你几个人吃？”
顾砚汐：“我一个啊。”
小贩委婉的提醒了下：“您吃不了。”
顾砚汐小手一挥：“放心，吃的了。”
小贩无法，只好给她将最大的那只剥出来。
香味四散着。
顾砚汐有点忍不了了，她索性说道：“再给我挑一只，直接撕了，在这里吃！”
边上有几个小桌子和小板凳。
没等小贩说什么的，她就已经坐下等着了。
小贩：“……”
更让小贩惊掉眼珠子的还在后边儿，只见顾砚汐似乎等的有点儿不耐烦了，去边儿上小摊买了好几包点心，似乎还嫌不够，她又买了好几包水果。
小贩眼睁睁瞧着没一会儿功夫，桌上就堆了一堆吃食。
再看看她那豪放的吃法，小贩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女子如今都这般能吃么？
他卖点儿叫花鸡会不会还养不起一个娘子？
这边儿顾砚汐津津有味的吃着，将找曹羿的事抛在了脑后，王府内却因为她险些乱了套。
廖煦白在皇上走后就找到了瓢儿问顾砚汐去了哪儿。
在得知她只身去找曹羿去了有一阵子后廖煦白眉头瞬间拧了起来沉声问道：“汐儿可说何时回来？”
“这……”
瓢儿也不知，她想了想说道：“奴婢只是听王妃说等揍完曹寨主就回来了。”
廖煦白：“……”
廖煦白抬手轻抚额角，语气透着无奈：“她为何去……揍曹羿？”
这点儿瓢儿还是知道，她立马说道：“王妃说曹寨主带坏您，所以去找他算账了。”
廖煦白：“……”
廖煦白也曾要跟顾砚汐坦白自己如今已经恢复了心智，可她并不信，还当她是稚童脾气，摸摸他的头轻哄了他几句。
思及此廖煦白不免有些头疼。
眼下其他事不重要。
如今顾砚汐已经单独出府不短时日了，皇上的话让廖煦白着实放心不下，他皱皱眉唤来暗卫让暗卫去狼牙寨寻顾砚汐。
“等王妃揍过瘾出够气就将她带回来。”
暗卫：“……是。”
暗卫应下后飞身离开了。
可暗卫才离开，府中就来了一人，廖煦白见状黑眸倏地一缩，脸色当即变的凝重——
“怎么这么个眼神儿瞧着我？”进来的曹羿摸摸自己的脸，被廖煦白的脸色给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我这次可没在你纸上乱写。”
“汐儿呢？”
廖煦白顾不上其他，疾声问道。
“顾砚汐？”曹羿有点摸不清状况，他纳闷道，“不是在府里头么？没找着？可能是出去了吧？”
闻言廖煦白脸色更加难看了。
曹羿识趣的后退了几步：“怎么了这是？”
瓢儿在一边儿焦急的给他解释道：“王妃去寨子寻你了，如今还没回来。”
“那有什么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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